第一百七十五章:吐蕃使團到來

肖雲灩與宮姻娜立下戰約後,大家就散了,各回各家,各吃各飯,反正留下也沒人管。

當天夜裡,言採就出事了。

宮明羽趕到時,只看見暗室地面上留下一攤血,在牆上有着兩行字和一個血手印。

牆上的字,令宮明羽非常憤怒。

因爲,言採說,孩子是誰的她也不知道,可也許是他的,所以,她把孩子留下給他了,就是那攤血水。

頌瑞很擔憂宮明羽的情緒,因爲,隨着他們進來的兩名侍衛,已經全被宮明羽給殺了。

宮明羽很憤怒,因爲在宮裡唯一會與後宮妃嬪私通的男人,只有這些殿前侍衛。

頌瑞在一旁靜立着,他知道宮明羽不會殺他,因爲這些年來,他知道的秘密,已經很多了。

如果宮明羽想殺他,他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立刻傳令下去,言採毒害嫡皇子畏罪潛逃,名各州府廣貼言採畫影圖形,定要將其捉拿歸案。”宮明羽是被言採留的這些字氣的不輕,可他還沒氣昏頭。

如今最要緊的是抓住言採,一個能把言採帶出去的人,絕對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存在。

“是。”頌瑞領命後,便退了下去。

宮明羽看着牆上那些無比譏笑他的字,他憤怒至極的瘋狂拍了幾掌,才擊碎了那面青磚牆壁,他拂袖離開了這間暗室,房屋在他背後倒塌,他頭也不回的帶着滿身怒氣離去。

看守言採的人,無論宮女太監或侍衛,一律殺無赦。

言採留在清思殿的人,也全被宮明羽下令殺光了。

小順被這事嚇得不輕,回了長閣殿就和宮星曜全說了。

宮星曜在聽說宮明羽下令瘋狂殺人後,便不顧此時已快近子時天色,就那麼穿着一件便服寬袖袍衫,便跑到了含冰殿去。

宮景曜聽說他七哥來了,他披了件衣服出了寢殿,來到前殿,就見他七哥臉色好生蒼白。

宮星曜疾步跑過去,抓住宮景曜的手,便是惶恐不安的望着他語無倫次道:“小九,你說他是不是又要殺人了?不!他已經殺人了,他把冷宮所有人都殺人,清思殿的人也殺了,他……他又要血洗皇宮了嗎?小九,他是不是又……”

“七哥你冷靜點,沒事的,我在呢!”宮景曜已經知道宮明羽又發什麼瘋了,可他沒想到這事會給七哥帶來如此大的刺激。

宮星曜依舊沒辦法冷靜下來,他如個失魂落魄的人,蹲在地上茫然四顧的在尋找着什麼,眼淚無法控制的流下來,他雙手捂住臉,好似又看到了那夜的火光,滿地的屍體和鮮血,那些宮人在哭在叫喊,可他卻誰都救不了,眼睜睜看着五哥被人一劍穿胸,倒在了血泊裡,再也站不起來了。

宮玉曜現身了,他看了眉頭緊皺的宮景曜一眼,便走過去打暈了宮星曜,抱着人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宮景曜望着空蕩蕩的殿們,他揮手讓悠悠和閒閒也下去休息。

悠悠和閒閒行了一禮,才退出門外,關閉上了被人強行推開的一扇殿門。

宮景曜擡手按揉太陽穴,頭疼的皺眉轉身回後殿。七哥還是沒從六年前的宮變中走出來,宮明羽今夜的所作所爲,無疑是把七哥心上的傷疤,又鮮血淋漓的給揭開了。

肖雲灩不知道前面出什麼事了,只是聽到宮星曜急切的呼喊聲。當見到宮景曜回來時,她便關心的忙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七哥怎麼這個時候跑來找你?”

宮景曜走到牀邊坐下,握住她一隻手,望着她嘆氣道:“宮明羽今夜殺了不少人,七哥得知此事後,有點忐忑不安。唉!其實還是六年前那場宮變鬧的,雖然五哥沒死,可那夜那驚險的一幕,還是成了困擾七哥的噩夢。”

“那七哥他……”肖雲灩見他進來了,宮星曜又沒再鬧了,不由得感到奇怪。

“被五哥帶走了。”宮景曜覺得,七哥待在五哥身邊,會比他守着七哥一夜更爲好。

“哦,那就好,有五哥在,七哥的噩夢……也就能醒了。”肖雲灩對於這種心理病,她只有瞭解一點,正如中醫的一句至理名言,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須繫鈴人。

“嗯,這事交給五哥就好,他會照顧好七哥的。”宮景曜隨手拿下身上披的衣袍,搭在牀頭紅木雕花一架上,便掀開被子躺進了被窩裡,伸手把肖雲灩抱在了懷裡,親了親她的額頭,溫柔笑說:“睡吧!不會有事的。”

“嗯,晚安!”肖雲灩也仰頭親了他嘴脣一下,之後,就翻身背對着他睡了,脖子下的手臂爺被她撥開了,她還是比較喜歡蘇繡的軟枕。

宮景曜無奈一笑,伸手搭在她腰上,自後摟她入懷,親了親她耳朵,便就這樣抱着她入睡了。

肖雲灩喜歡這種睡姿,背後有個人,懷抱又是那樣寬闊溫暖,會讓她無比安心的一覺到天亮。

而且只要宮景曜這樣抱着她睡,握着她一手,宮景曜夜裡就不會做噩夢,而是會沉睡很安穩香甜。

所以,她很喜歡這個睡姿。

太液池

宮玉曜帶宮星曜到了蓬萊島上一座閣樓上,此閣樓名玉梨,是他十三歲那年,見此處閣樓名字怪異,攛掇一幫兄弟請父皇喝茶,討好賣乖,好不容易纔求了恩旨,把此閣改名爲了玉梨閣。

這裡一般沒人會來,可卻有一個老太監看守,老太監耳朵不好使,他在這裡住了好幾年,對方都沒發現他過。

宮星曜只覺得脖頸一陣刺痛,他就醒來了,醒來後,就看到牀邊坐在一個人,那張臉他太熟悉了,是五哥!他怎麼會來見他?是不是他也知道宮明羽又在發瘋的殺人了?

宮玉曜此時沒有戴面紗,他長得和宮華曜有點相似,可宮華曜的是丹鳳眼,他卻隨他母親長了一雙笑不笑,都自帶幾分笑意的桃花眼,冷着臉,也不嚇人。

宮星曜捂着額頭,他想起來了,他聽說宮明羽又大肆殺人了,他忽然覺得很害怕,就跑去找小九了。

後來,他有些恍惚的被人打暈,之後……呃?看來打他的人,就是五哥吧?

“餓嗎?”宮玉曜看着他問,見他傻呆呆的點頭,他便把自己去御膳房偷的一隻燒雞遞給了他。

宮星曜伸手拿過油紙包,打開聞了聞,好香啊!他伸手撕扯下一隻雞腿,遞給了牀邊坐着的五哥,之後,他就張嘴開始啃燒雞了,真的好香。

宮玉曜看着手裡的那隻可憐的雞腿,扭頭狠瞪這啃雞歡暢的小子一眼。多少年了,這個小子怎麼還是這老毛病?難道他的東西,就活該被他分去一大半嗎?

宮星曜的確是習慣了,以前五哥遞給他的東西,從來都是見面他分一大半的,這回的燒雞,也是和以往一樣分配的。

宮玉曜是真餓,他晚飯都沒吃,這燒雞就是他的晚飯。

可旁邊這小子,卻裝瘋賣傻分了他大半的雞,害他只能可憐兮兮的吃一隻雞腿,勉強餓不死吧。

宮星曜又把另一隻雞腿給了宮玉曜,然後,接着繼續吃。

宮玉曜一手一隻雞腿,這哪還是陰月魔,整個一頓牆角行乞的叫花郎。

宮星曜啃完一隻雞後,滿足的打了個飽嗝,雙手油膩膩的,他都嫌棄自己了。

宮玉曜更嫌棄他,他吃撐了,也不多分出一點燒雞給他,存心找揍呢吧?

宮星曜光着腳走到閣樓後窗戶前,打開窗戶就飛了下去。

宮玉曜緊隨其後追出去,兄弟二人飄落在了蓬萊島上的邊緣處,面前便是在月下依舊波瀾清澈的碧水。

宮星曜蹲在一個伸出的青石上洗手洗臉,洗完後,他就開始站起來脫衣服了。

宮玉曜蹲在另一邊正拿着帕子洗臉呢!忽然見到他脫衣服,便皺了下眉頭道:“秋夜的水很涼,太液池尤爲是,你確定你這小身子骨能受得住?”

“五哥又瞧不起人,我這些年是清減了些

,可好歹也是打小就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人,怎麼可能會受不住這點水的冰冷?”宮星曜說話間,就把自己脫光了。

宮玉曜見他脫光就往水裡跳,他是想阻止,可惜沒來得及。

宮星曜從水底竄上來,露出個腦袋來,雙手抱臂,牙齒打顫道:“五哥,這水……真的好,好冷啊!”

宮玉曜很想起身就走,他在玉梨閣住了這麼久,那怕是夏日的夜,他都沒敢不熱身下就下水。

可他倒好,脫了衣服就往水裡跳,不凍他凍誰?

宮星曜已經往岸邊遊了,太冷了。

宮玉曜走過去,彎腰拉他上來,真是沒見過這麼笨的小七。難道,真像小九說的,小七這些年來,把自己關在鳳蘭王府關傻了?

宮星曜上了岸後,就趕緊拿了衣服往身上套,太冷了,像在冰湖裡洗了個澡一樣……阿嚏!完了,不會是要生病了吧?

宮玉曜也不敢耽擱了,忙拉着他就離開蓬萊島。這傻小子,一準兒是把自己作病了。

宮星曜一路打噴嚏,最後,他又被打暈了。

宮玉曜抱着渾身溼漉漉的宮星曜回到了長閣殿,把人放在了門口,拍了拍門,他才隱藏入了暗處。

小順聽到聲音,就忙跑了出來,一看到宮星曜髮絲溼漉漉的倒在大門口,他就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忙喊人來把他們王爺扶進去。

之後,他又讓人趕緊去請太醫。

宮星曜就這樣被擡了進去,之後,就受涼發起了燒。

宮玉曜沒敢離去,而是潛伏進了長閣殿,在到三更天,小順睏乏的坐牀邊地上睡着後,他才進來爲宮星曜把了把脈,又伸手摸摸他額頭,確定他沒大礙,他才放心離去。

等到天亮後,宮星曜生病的事就傳開了。

宮明羽急匆匆的趕來,結果就看到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肖雲灩,哼!他不和她計較,一個沒規沒矩的野丫頭罷了。

宮景曜在牀邊坐着,爲宮星曜施了針,收針便是面色冷寒道:“你七叔膽子小,六年前那一幕已是差點要了他的命。如今你又沒個顧及的大肆殺人,把他嚇病了,你是開心了?”

宮明羽自知這回是他疏忽了,是他又傷害七叔一回。可他是一國之君,就算有錯,那也不是他一個被架空的太上皇可訓斥的。

“這是七哥的病牀前,沒有什麼一國之君,只有一個做事沒分寸的侄兒,和一個受驚過度高燒不退的可憐叔父。”肖雲灩站在宮景曜身後,這話說的便是極其的不客氣。

宮明羽危險的眯眸看向肖雲灩,這個女人,他早晚要讓她哭喊着跪地求饒。

宮星曜其實早退燒了,只不過剛纔施針一會兒,他不適的紅了臉罷了。

宮景曜收了金針包,起身看向一臉陰沉的宮明羽,他不悅冷聲道:“你最好記住一點,他是你的親叔叔,若他有個三長兩短,你到時後悔都來不及。”

宮明羽擡頭剛要反駁,就看到宮景曜他們已經走了。

小順低頭退了下去,他心裡很自責,要不是他在王爺面亂說話,王爺也不會受刺激去跳太液池,更不會病成這樣子了。

宮明羽走過去,在牀邊坐下來,望着滿臉不正常紅暈的七叔,他垂首嘆了聲氣:“七叔,朕真的沒想到,當年之事,會成了你無法抹去的噩夢。也許在你的心裡,朕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吧。”

回憶起當年那一夜,他依舊記得那一劍穿透五叔的胸膛,七叔是怎樣目眥俱裂撕心裂肺的崩潰嘶吼,是那樣的絕望痛苦。

其實,他也有後悔過,在看到那樣痛不欲生的七叔時,他真的有後悔讓人殺了五叔。

他父親那一輩,兄弟之間很爲親近,根本沒有什麼同父異母的分別,一個個的皆是親如一母同胞,不分彼此。

那時他好羨慕,甚至也想和宮明睿做那樣兄友弟恭的兄弟。

可後來,他發現想法很美好,做起來卻好難。

他沒有父親的寬厚仁德,他做不到長兄如父般包容幼弟的一起過錯。

宮明羽走了,帶着傷感,離開了這個被他傷的很重的七叔,回到他緊緊抓住的龍椅上,做他永遠孤家寡人的帝王去了。

小順在宮明羽離開後,他才躬身低頭走進來,見他家王爺竟然躺在牀上眼睛睜得老大,他真是被嚇了一跳,忙拍了拍胸口,小心翼翼的問一聲:“王爺,你是醒了嗎?”

“嗯,倒水。”宮星曜覺得他口乾的很,這時候不想說話理人,就想喝杯水靜靜。

“是。”小順低頭應了聲,就下去找白開水了。

因爲胡太醫說了,王爺喝藥期間,不能碰茶,只能喝清水,清水還必須是要熟水。

宮星曜其實一直清醒着,只是覺得心太累了,纔會閉着眼睛不想理人。

宮明羽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可聽見又如何?他不會因爲他露出一點後悔,就心軟的原諒他,與他做個親近的叔侄。

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那怕五哥僥倖沒死,可他宮明羽卻始終對自己的叔叔下了決絕的殺心。

皇室中,是沒有多少親情可言。

可在他們這一輩兄弟中,卻親厚的很。

他們沒有經歷過兄弟互相算計,互相殘殺之事,所以……他們同樣無法原諒對骨肉至親痛下殺手之人。

宮明羽不是他的侄兒,他只是一個很好的無情帝王罷了。

八月二十七,吐蕃使團抵達長安。

落月樓

一襲鵝黃刺繡窄袖胡服的肖雲灩,正雙臂趴在二樓走廊欄杆上,手拿一個大黃梨啃着,旁邊是殷勤爲她扇風的陌緣君。

陌緣君望着樓下寬敞街道上行駛來的吐蕃使團隊伍,手裡的孔雀翠羽扇緩緩扇風,咋舌道:“吐蕃這些隨行侍女還不錯,就不知道哪位央金公主是何模樣?聽九哥說,她打仗很厲害。”

“這些婢女應該是吐蕃王庭的內侍,一個個細皮嫩肉的,倒是很偏向中原審美。”肖雲灩啃着梨子,眼睛打量那些吐蕃隨駕侍女。

每個人皆是身着紫紅色刺繡大襟坎肩,白袖長垂至腳踝,滿頭青絲梳成辮子,鬟髻上佩戴着珠玉首飾,手提花籃,一路走來一路撒着花瓣,笑容明媚燦爛,像陽光下盛開的格桑花。

“九嫂,那是不是就是央金公主的馬車啊?”陌緣君看到吐蕃使團隊伍中間的那輛金頂圓形馬車,珠簾後的紗簾打起來,只要在近一點,他就能看到這位傳聞中的央金公主了。

肖雲灩已經把梨子啃了大半,見那金頂的豪華馬車是四匹馬拉的,她就想起了點事,吐蕃似乎真的是母系族,特別尊敬他們的母親和女兒,得寵的公主,比親王還尊貴呢。

這位央金公主看來很得寵,可是……吐蕃贊普,爲什麼又要把她嫁過來呢?

“九嫂,我聽說這央金公主,似乎不是吐蕃贊普的親生女兒,而是吐蕃贊普收養的女兒。”陌緣君說着,就湊近肖雲灩低聲說:“我還聽說,央金公主的母親,其實是吐蕃贊普的夢中情人。”

咔嚓!肖雲灩又咬了口梨子,扭過頭去看着陌緣君這個超級八卦男,嘴巴動了,一口梨子皮吐了出去。

陌緣君身子敏捷的一個側閃,躲過那一口噴,哀怨的瞪了她一眼,就沒見過這麼壞的人。

肖雲灩把手裡的梨子丟給了身後的閒閒,她拿出摺扇扇了扇,偏頭就看到路過樓下的金頂馬車,馬車裡坐着一名身着吐蕃精美服飾的女子,她臉上帶着一張金色的面具,沒有一點裝飾花紋,只是一張保護整張面龐的金色面具而已。

“呵,央金公主很神秘嘛!”陌緣君慵懶的倚在柱子旁,一襲紅衣,一把孔雀翠羽扇輕搖,勾脣笑的時候,那妖孽容顏足以令少女臉紅心跳,恨不得撲過來咬他。

金頂香車裡的央金公主似有所感,她扭過頭去看向落月樓二樓,與那樓上女扮男裝的女子四目相對,對方輕佻的舉止,沒有惹的她心中不快,反而引得她想發笑。中原的姑娘,也不是個個矜持溫柔的,這位瀟灑不羈的姑娘,就很有意思。

肖雲灩就是食指中指併攏,貼在脣上,風流不羈的送了對方一個飛吻。

陌緣君在一旁看到嘴角眼角齊抽搐,九嫂威武啊!連外邦公主也敢公然調戲。

央金公主把面前桌上的醉梨,拿了一個,拋給了二樓上的那位風流不羈的女公子。

肖雲灩伸手接住那個醉梨,扭頭狠瞪自作多情伸爪子的陌緣君一眼,隨之,又轉頭衝樓下馬車裡的央金公主眨眼一笑,輕佻風流,不羈如風。

騎馬在隊伍前頭的威武男子,見兩旁圍觀的明月國百姓忽然喧譁起來,他回頭看去,恰巧看到落月樓上哪脣紅齒白的少年在吃梨……哦不!這好像是位姑娘,只不過穿着胡服罷了。

落月樓上,陌緣君在一旁幸災樂禍道:“九嫂,這位於勃論少爺,似乎在看你喲。呵呵,你又亂招惹桃花,看九哥回去不收拾你。”

“聽你九哥說過,這位於勃論,似乎是吐蕃大倫的兒子。大倫嘛!等於咱們中原的宰相吧?我也不是很清楚。”肖雲灩說着又啃一口醉梨,這個真的很好吃啊!回頭一定要問央金公主多要幾個。

“九嫂,聽說過幾日,波斯和天竺使團也要抵達長安了,你說到時候……九哥會不會多幾位妃子啊?”陌緣君在一旁欠揍的擠眉弄眼笑哈哈,然後,樂極生悲了。

肖雲灩很不客氣的給了陌緣君肚子一拳頭,打完人,伸手接過悠悠遞來的摺扇,搖着便風流倜儻的走了。

“九嫂,最毒婦人心啊!”陌緣君趴在欄杆上,彎腰一手揉着肚子,擡眸就看到於勃論在笑,他狠瞪了對方一眼,笑屁啊?他回頭就找容野把這傢伙裝麻袋裡暴揍一頓。

於勃論收笑轉過頭去,覺得中原人,有的也很有意思,就像那樓上的男女,那種瀟灑隨性,他是羨慕的。

央金公主之前很不樂意來中原,不過,現在她忽然有點期待見那位鳳蘭王了。也不知道,那位鳳蘭王,會不會也很有趣?

吐蕃使團隊伍浩浩蕩蕩的向鴻臚寺行駛去,迎接的大臣,依舊是能者多勞的魏丞相,還有其他接待外邦使臣點官員。

吐蕃使團隊伍抵達鴻臚寺,陳玉便一身緋色官服戴襆頭帽,在鴻臚寺外等待迎接吐蕃使團了。

吐蕃使團隊伍停下來,隨性士兵兩邊分道站立,陪嫁侍女也是低眉順眼的退立兩旁。

於勃論翻身英氣的下馬,隨魏端一起走向鴻臚寺,他看到陳玉的樣貌時,便在心裡點了下頭,原來中原不止女子長得膚白貌美,連男子也是這般雪白漂亮啊?

陳玉要是知道於勃論用漂亮讚美他,他一定會加入陌緣君要揍人行列,也給這位於勃論少爺套個麻袋。

魏端走過去與陳玉說了話,之後,便面上於勃論拱手笑說道:“來使大人與央金公主有任何吩咐,都可以和陳大人說,他會爲諸位安排妥當的。本官還要回去向我皇覆命,就先告辭了。”

“魏丞相,請!”於勃論的中原話不怎麼樣,只能一拱手送魏端走。

魏端與於勃論告辭後,便領着迎接官員離開了。

陳玉在魏端離去後,方纔上前拱手道:“來使大人與央金公主一路辛苦了。”

“陳大人!”於勃論拱手還禮,這麼一離近看,這位大人真的……很漂亮。

陳玉接觸過不少外邦來使,只有這位吐蕃來使最放肆。可他還不能路出不悅之色,只能繼續拱手道:“來使大人,央金公主千里迢迢舟車勞頓也該乏了,還請來使大人……”

“哦,好!我這就……請公主下車。”於勃論操着不熟的中原話,不等陳玉話說完,他就轉身向金頂馬車走去了。

陳玉拱着手在原地,閉上了嘴。他應該習慣了,反正這些外邦來使都是這般千奇百怪的,比起南詔的那位盛邏皮王子,這位於勃論少爺可好說話多了。

於勃論走到車旁,用吐蕃語與央金公主說了幾句話,之後便讓人準不下車描金紅漆梯子,他伸手扶了央金公主下了車。

央金公主下車後,便收回了搭在於勃論手臂上的手,那是一隻手指修長有力的手,沒有中原女子的白皙纖細,卻有中原女子沒有的力量之美。

於勃論一路上又和央金公主說了很多話,可他是吐蕃語,語速又快,陳玉在一旁也只聽了個大概意思。

央金公主面具後的眼睛,冷冷瞪了於勃論一眼,也用吐蕃語說了句話,語氣帶有責備之意。

於勃論訝異的看向陳玉,羞赧的笑了笑,然後,他用吐蕃語,問了對方一句,因爲他不相信一個接待外邦來使的鴻臚寺卿,會那麼懂他們吐蕃語。

陳玉謙和一笑,溫然道:“央金公主說的不錯,下官的確略懂一些吐蕃語。”

於勃論這下是更不好意思的笑了,看着這位脾氣很好的鴻臚寺卿,他一路上又問了好多問題。

陳玉一邊請央金公主進鴻臚寺,一路上又溫和耐心的回答於勃論的問題。

於勃論一路上可是一驚一乍的不得了,因爲這位陳大人好厲害,每一個國家的語言,他都懂一點呢。

陳玉真得沒謙虛,他真的對外邦諸國的語言,只懂一點點而已。

因爲每次外邦來訪,他都會提前做好功課,最重要的就是他們的習俗忌諱,還有就是語言。

唉!被逼出的博學廣聞,他真沒什麼覺得可驕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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