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要吃鴛鴦的小魔女

玉水碧眸光淡冷如惜,望着笑得面目扭曲的玉寒龍,忽然擡起一隻手,打出一個響指,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嘴角勾起一抹幽冷的笑:“動手!”

動手?動什麼手?玉寒龍一下子神情緊張了起來,看着四周每一個人,都像是隨之會撲過來害死他的妖魔鬼怪。

一直低眉順眼立在玉寒龍背後的聶瑤,驟然擡起頭來,迅速出手,一掌拍向了玉寒龍的後背……玉寒龍反應也算極快,轉身便把陌緣君推出去當擋箭牌,對於聶瑤的背叛,他心中無比震怒。目眥欲裂泛紅的雙眼怒視她,長髮無風自飛揚,他喉頭髮出一陣尖銳詭異的聲音,刺耳的令人頭痛欲裂。

聶瑤拍出的一掌化作利爪,抓住陌緣君的肩一甩,腳下也是猛然一踢,把容野踢向了玉水碧,而她自己……低頭看着胸前嵌入肉裡的手爪,她嘴角流出了一縷鮮血,順着下巴滴落在地面上。

玉寒龍已入魔,猩紅的眸子,怒視着臉色蒼白的聶瑤,嘴角勾起殘忍至極的陰森冷笑:“聶瑤,我早就告訴過你,膽敢背叛我,你就必死無疑。”

聶瑤額頭上冷汗潺潺,她紅脣微啓,一根金色的針飛出,直逼向玉寒龍的眉心,她染血的脣邊勾起玉石俱焚般的狠厲笑容,死也要拉着這個魔鬼一起下地獄。

玉寒龍果然收了手,翻身躲閃開,一腳將聶瑤踹了出去。

聶瑤如斷線的風箏拋飛而出,紅衣翻飛,鮮血噴灑而出,點點滴滴染在她蒼白的臉龐上。

“聶瑤!”容野聲嘶力竭一聲呼喊,飛身而起,伸手接住了飄搖如柳絮的聶瑤,旋身落地,單膝跪地抱着聶瑤,伸手急點穴爲她止血,又伸手掏出自己貼身戴着的項鍊,打開項鍊,從其中取出一個胡豆大小的藥丸,手指顫抖着捏碎表面的堅硬蜜蠟,把一顆黃豆大小的褐色藥丸,放入了聶瑤的口中。

這是九哥之前給他們保命用的靈藥,沒想到,最終卻是被聶瑤用上了。

聶瑤服下藥後,渙散的眸子裡,緩緩的聚集了光亮,她此時才知道害怕,恐懼。

差一點,她就再也看不到容野了。

容野抱起聶瑤便飛身離開了,這裡的爭鬥他沒心情管,只想找個地方爲聶瑤療傷。

陌緣君一見玉寒龍召喚來了數名衣着曝露的女子,他想起九哥提起的媚心術,立馬抓住了玉水碧的手,低聲對她說:“找個機會趕緊走,這個邪術我們應付不了。”

“那可不一定。”玉水碧手一翻轉,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甩給了宮玉曜,而她已持劍飛身而起,劍舞飛花。

宮玉曜拉住了陌緣君的手臂,望着懸空舞劍,冷如清霜的女子,他斗篷下的眸子微眯,沉聲低語道:“玉羅門的蝶舞飛花,據說有極其強大的威力。”

而他,今夜很想一開眼界,誰敢破壞,他就揍誰。

陌緣君感覺他的長髮在倒吹,四周所有的一切,都在向那舞劍飛花的女子匯聚去。

玉寒龍橫笛輕吹,笛音十分刺耳,透着陰森鬼魅之氣。

那羣女子迎風而舞,四周的香氣越發濃郁,好似最好的催情藥,摧動人體最原始的慾望。

讓人類,展露出,最爲醜陋的一面。

宮玉曜覺得他的血液也在沸騰,這種被蠱惑的感覺,詭異的令人噁心。

“喂,你沒事吧?”陌緣君只是覺得臉頰有點發燙,心跳快了點,某處莫名躁動,可他神臺還清明,至少比那些羣魔亂舞的人,清醒多了。

宮玉曜也不再敢看那些跳舞的女子,可這詭異的笛聲,融入女子妖媚的喘息聲中,依舊能摧動起人心底的渴求慾望。

陌緣君覺得他也有點神臺不清明瞭,難道是這香氣的問題嗎?可香氣從什麼地方散發出來的?爲何會越來越香郁?

“是女兒香,隨着汗水,香氣會越發濃郁醉人。”宮玉曜額頭上已佈滿汗珠,臉色紅的如喝醉了一樣,雙眼也佈滿了血絲,透着幾分難控制的瘋狂獸慾。

陌緣君猛一晃頭,擡手就給了宮玉曜一拳,這個時候,寧可彼此打的頭破血流,也好過男女不分出盡醜態啊!

“唔!陌緣君,你……噗!”宮玉曜先被打的鼻血直流也就罷了,這個陌緣君居然還發瘋的打他肚子,這個沒人性的,要不要這麼兇殘?

“唔!”陌緣君同樣腹部捱了一拳,真是疼的想罵娘了。

二長老、三長老、九長老、他們已經盤膝運氣,抵抗這詭異的笛聲,還有那亂人心神的香氣。

大長老算是功力深厚的,他一手扣住言素的肩,按他盤膝坐在地上,連續點了言素好幾處穴道,先封閉了言素的五感,省得言素又哭又笑的鬧笑話。

唉!別人都是在抵抗人類原始的慾望,只有言素入魔一樣的回憶痛苦的過往。

也不知道這孩子曾經經歷過什麼?怎會如此這般痛苦落淚。

玉水碧已揮劍向玉寒龍,四周飛花成陣,掀起龍捲風般的威力。

玉寒龍曾經見識過玉軒吟的蝶舞飛花,可絕對沒有這般恐怖的力量。

“啊!”

“啊!”

“啊!”

那些衣着曝露的女子,全部被捲入花瓣風暴裡,被偏偏花瓣割傷的遍體鱗傷,死狀極其恐怖。

玉水碧一刀刺入玉寒龍的心口,長髮被風揚起,飛花滿天中,她依舊是那個冷若冰霜的女子。

玉寒龍手裡的笛子掉在落滿花瓣的地上,震飛片片花瓣,幾分淒涼殘美。

玉水碧抽出鬼刀,轉身青絲飛揚離去。

滿天的花瓣雨落,她便是那踏血月夜的修羅女。

玉寒龍如何也沒有想到,他精心謀劃多年,竟然會一夕間毀在玉水碧的手裡,以一種最簡單暴力的法子結束了。

殺了他,便是一了百了了。

玉水碧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殺玉寒龍,只要他死了,所有的事,也就都解決了。

她沒心情玩貓捉老鼠,她只喜歡用刀解決麻煩。

所有人,瞬間都清醒了過來。

他們看到玉寒龍死了,那幾名女子也死了,死狀極其恐怖,令人不寒而慄。

玉水碧望着那羣幫着玉寒龍造反的人,她沒有用什麼懷柔政策,而是直接下令,讓人拿了他們所有人,關入地牢。

柳鶯和柳燕姐妹來人出現,她們所帶領的人,乃歷代玉羅門主的暗兵,這些人,只聽門主之令。

而這個門主不是玉寒龍這樣奪位來的門主,而是有着玉家氏族鳳蝶印記的正統門主。

宮玉曜和陌緣君這哥倆兒,竟然真的互相把對方打的鼻青臉腫,一個個的可憐巴巴蹲在地上。

玉水碧走過去,面無表情的扶起了陌緣君,帶着他離去。

宮玉曜在看到陌緣君鼻青臉腫對他得意一笑時,他的拳頭真的很癢,好想再揍他一頓。

大長老已經解開言素的五感,可言素始終是個文人,經過一番夢魘折磨,此時已是體力透支而暈倒了。

二長老去過去扶起了宮玉曜,見這位十長老竟是鼻青臉腫的,心裡只能感嘆一聲,年輕人火氣旺,對自己人也能下如此重的手。

這一夜的爭鬥,死了不少人。

有人會因選對隊伍,而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有人會因爲助紂爲虐,而落得家破人亡。

以他們對新門主的瞭解,她絕不是會給自己留有後患的人。

斬草除根,絕不寬恕,這便是如今玉水碧的處事態度。

大明宮

太液池

蓬萊山

玉梨閣

宮星曜他們已經被軟禁在這裡兩日了,自打那日回長安規勸宮明羽開始,他們便被囚禁在了這四面環水的太液池上。

宮明羽做的很絕,居然讓人封了他的穴道,使他內力全失。

而央金又不曾修習過內功,他們在這樣的水上居所,根本就逃不出去。

更何況,這蓬萊山上,還有宮明羽安排的看守人。

央金倒是能隨遇而安,她趴在閣樓上的窗口,把手裡的魚食丟下去,落在水裡,激起一圈圈漣漪。

宮星曜很後悔,早知如此,他就不該來這一趟。

央金聞聲回頭望去,見宮星曜一拳砸在桌面上,她把手裡的魚食瓷罐拋入水中,轉身走向他,在他面前坐下來,提壺倒了兩杯茶,一杯自己喝,一杯推給了他。

宮星曜哪有心情喝茶啊?他現在是滿肚子的火,把四海之水送來,都撲不滅他胸腔裡的怒火。

央金不管他到底睡不睡,反正她困了,要去歇息了。

宮星曜見央金居然自己上牀睡覺了,完全都沒有一點安慰他的意思。

豈有此理!他不收拾她振夫綱,他就跟她姓。

央金寬衣解帶到一半,就被人撲倒在牀上了。

宮星曜把人撲倒在牀上後,那就是一個猛虎撲食,暴力的撕開了她的衣服,親吻上她光潔的玉背,張嘴在她後頸上咬一口以泄憤。

央金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宮星曜敢偷襲她,她就敢教訓他。

宮景曜被央金一腿壓倒在牀上,翻身居高臨下看着他,雙手拎着他衣領,把他提到了牀上,一揮手滅了燭火,拉下了羅帳。

“愛妃,你怎麼比本王還猴急?哎!先脫衣袍再扒褲子啊!”宮星曜很興奮,他家愛妃今夜興致好,居然又把他來推倒,激動的他都不知道該擺什麼姿勢好了。

“閉嘴!”央金是超煩這個男人的,在牀上的時候,要麼如狼似虎,要麼就如現在這樣子,瞎叫的人頭皮發麻。

“愛妃,被寵幸的人,要學會叫牀,這樣才能讓人興奮啊!”宮星曜見央金停手了,他反客爲主撲倒央金,在她耳邊興奮的笑說:“央金,央金,你叫吧!我一定喜歡聽,叫吧叫吧!”

央金現在沒興致了,她只想揍他一頓。

“別動,外面有人。”宮星曜忽然一改之前的激動興奮,在央金耳邊冷靜道:“他們是來打聽消息的,來了有一會兒了。”

“爲了這樣的人,自陷囚籠,你也是夠蠢的。”央金躺在他身下,語氣裡滿是嫌棄。

“我的公主殿下,這不是蠢不蠢的事。而是一種希望,希望自己的親人,沒有到了這樣無可救藥的地步。”宮星曜嘆聲氣,忽然掐了央金大腿一下。

“啊!”央金猝不及防被人一掐大腿,便驚叫出口,很生氣的翻身壓倒這個可惡的男人。

她今兒個,就要揍他個金星燦爛。

“啊!嗯!愛妃,你悠着點……啊!本王快受不了。”宮星曜一通令人頭皮發麻的叫牀,在央金揮來一拳要打他臉時,他一把握住央金的拳頭,把人拉入懷裡,翻身壓倒人就一個勁兒的狂吻,瘋狂的牀都咯吱響了。

屋頂的人走了,他不是別人,正是龍遠的父親龍樊。真是沒看出來,鳳蘭王背地裡,竟是如此不正經。

央金聽到人走了,便給了宮星曜胸口一拳,咬牙切齒道:“人都走了,你還不滾開?”

“正在滾啊!”宮星曜抱着被他扒的光溜溜的央金一滾,蒙上被子,壞笑道:“公主殿下,本王沉迷你的美色不可自拔,你就從了本王吧!”

“宮星曜,你……唔唔!”央金對他拳打腳踢,可這人,他是屬藤蔓的嗎?怎麼這麼纏人!

宮星曜纔不和她在牀上講道理,他心裡有團火,撒不出來。可身上這團火,總要有人來給他滅吧?

央金恨自己心不夠狠,才讓這禽獸得逞,折騰的她死去活來。

龍樊去見了宮明羽,把宮星曜夫妻倆的事,和對方也說了一下。

宮明羽只能感嘆息,他七叔也是個凡夫俗子,離不開人之慾望。

紫蘭殿

陳皇后忽然驚醒,在漆黑的寢宮裡,她看向那抹黑影,冷靜問:“今來何事?”

黑衣人側身而立,聲音清冷道:“楚太妃即將抵達長安,你準備一下,到時會宣見你我。”

“好,我知道了。”陳皇后點了下頭,目送對方離去。

楚太妃在華山多年,如今忽然下山,莫不是,要追究當年宮明羽擅自奪位之事?

如果真是如此,宮明羽這個皇位,也是坐不久了。

柳如煙離開紫蘭殿後,便又去了一個地方,蕭賢妃的拾翠殿。

蕭賢妃道反應比陳皇后還敏銳,可她沒有立刻坐起來,而是聞到熟悉的香氣,她才掀被下了牀,望着對方問:“使者來此,有何吩咐?”

“楚太妃即將回來,你且準備好,等召見。”柳如煙說完這句話,便又如一陣風般的離開了。

蕭賢妃在原地,保持着恭送的姿態。她知道在宮裡,有許多人和她一樣,她們是被挑選的人,每一個人在宮裡,都只是爲了執行任務,爲了家族榮辱而犧牲。

可她們不後悔,畢竟,在她們的身後,皆有着她們要保護的人。

柳如煙離開拾翠殿後,便又去了一個地方。

頌瑞的年紀有些大了,反應略有遲鈍,看到黑衣人,他便下牀去行了一禮:“見過使者!”

柳如煙負手背對着頌瑞,聲音清冷如故:“楚太妃即將抵達長安,你把所知之事整理一下,到時彙報於楚太妃知道。”

“是。”頌瑞低頭領命,拱手又多嘴問道:“敢問使者,楚太妃多年高居華山,一切可還安好?”

“楚太妃一切皆安好,勞頌瑞公公掛心了。”柳如煙說完這句話,便離去了。

頌瑞擡頭望着空蕩蕩的屋子,他不由想起當年許多事。

最令他難忘的,便是楚太妃的救命之恩。

當年如不是楚太妃搭救,他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如今多年不見,他只祈願楚太妃一切安好,他也就放心了。

柳如煙離開宮裡後,並沒有回她暫時棲身的歌舞坊,而是去了陳府。

陳玉可沒有那麼敏銳的反應,他是被人拍醒的。醒來後,乍一見一個黑衣人,還真是嚇了一跳。

“陳玉,楚太妃快來了,你做好準備,到時我會來接你。”柳如煙交代完這些話,便如一陣風般,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了。

“怎麼了?”言玉荷睡眼惺忪的起身來,不明白陳玉大晚上不睡覺,坐起來看着窗戶做什麼?

“沒事,睡吧。”陳玉回過頭來,轉身擁着她入睡。

言玉荷也沒有多問什麼,躺下後,很快便睡着了。

嫁來陳家後,她的日子很平靜安樂。

陳家二老很慈愛好相處,陳家也人口簡單,沒有什麼麻煩規矩。

陳玉此人,品行端正,人也溫柔,待她一直很好,她覺得很幸福。

父親爲她苦心謀劃的婚姻,她很滿意,也很感恩。

陳玉也喜歡這種平靜安樂的日子,可他卻明白,只要天下不安寧,他們便不可能真的安樂無憂。

紫鳳宮

香疏影又在熬夜忙碌,最近他已經發了一百隻金令藍鴿了。

可是,中原內外,卻一直都尋覓不到水芙蓉的絲毫下落。

水芙蓉若是不出現,商會聯盟很可能回大亂,到時候物價忽漲忽跌,得不到控制,那可就麻煩大了。

叩叩!宮姻娜敲門兩聲,便推門走了進去,身後跟着端着燉盅的紫竹。

香疏影擡頭就看到宮姻娜走來進來,他忙起身走出書案,迎上去,伸手握着她微涼的手,心疼道:“這麼晚了,你不在房裡休息,怎地……”

“我不放心你,自然要來看看。”宮姻娜與他牽手走到書案旁坐下來,看了眼桌上放滿的書信,她伸手取了一封信看了看,柳眉微蹙道:“水老闆還是沒有消息嗎?”

“一直杳無音信。”香疏影也是頭疼的很,最怕奸商趁亂瘋長物價,到時再沒水芙蓉出面制止,那可真是要天下大亂了。

紫竹走過去,跪蹲下來,把托盤放在書案上,拿了小碗,盛了碗香蕈排骨湯,伸手奉給了她家公主。

宮姻娜伸手接過那碗香蕈排骨湯,用湯匙舀了一隻香蕈,冷涼後,才喂到香疏影嘴邊,見他吃了,她才溫柔安慰道:“水老闆既然能成爲天下商會的盟主,定然有她的本事,縱然有人能困她一時,也不可能困她太久的。”

“嗯,公主所言極是。”香疏影倒是不擔心水芙蓉的安危,畢竟,水芙蓉身份特殊,沒人會去殺她這樣的人。

因爲天下一直有個傳言,水芙蓉有個至尊寶庫,裡面有着富可敵國的財富,只有水芙蓉一個人知曉寶庫所在地。

所以,抓住水芙蓉的人,都會因爲這個傳說中的至尊寶庫,而不敢動她分毫。

如今他最擔心的是,此人控制水芙蓉的目的不是爲了至尊寶庫,而是爲了把天下攪的更亂,以便他完成某些野心。

“不要多想了,喝碗湯,洗洗早點睡吧!”宮姻娜不想總這樣辛苦熬夜,再這樣下去,鐵人也得熬垮了。

香疏影喝了碗湯,之後便去了浴房。

宮姻娜帶着紫竹離去,回到房中,便看到了一襲黑衣蒙面的柳如煙,那怕她輕紗遮面,眉眼依舊讓人熟悉。

紫竹轉身關上了房門,她和公主一樣,都是與楚太妃有關的人。

柳如煙眉眼含笑望着宮姻娜,語氣不再清冷,而是多了一絲柔和道:“紫鳳宮主,楚太妃不日來長安,到時會見長安城裡所有謹遵先帝遺命的人。”

“楚安要回來了?”宮姻娜對楚安的記憶,還停留在六年前,那時的楚昭容,宛若一個冰美人。

多年不見,也不知楚安在華山,是否已平淡了心境。

柳如煙只是來傳話的,話已帶到,她也該走了。

紫竹在柳如煙走後,她才走上去去爲公主寬衣,伺候公主歇息。

宮姻娜躺在牀上後,依舊還在想,楚安此次回來,會不會牽出召龍令主?

而她和所有人一樣,都很期待一見這位神秘的召龍令主。

香疏影沐浴罷回來時,便看到宮姻娜依舊睡着了。

他走過去熄了燈燭,這才上榻躺下,蓋上被子,摟她入懷,摸了摸她微涼的臉頰,這才閉上了眼睛,溫柔輕語一句:“睡吧。”

“嗯。”宮姻娜其實睡得並不安穩,她就眯了一會兒,還做了個夢。

在夢裡,她又見到了初入宮的楚安,冷豔的猶如落雪紅梅,豔麗中,透着孤傲的清冷。

這樣的楚安,的確是不可招惹的,一旦男人招惹了她,要麼死,要麼生不如死。

皇兄一生求而不得的是楚安的心,因此,他帶着遺憾死去了。

言素得到了楚安的心,卻又被楚安那樣不原諒的恨着,十八年的歲月,他活的生不如死。

如今楚安要回來了,曾經那些愛恨情仇,是否在塵封十八年後,再次被掀起一場血雨腥風呢?

柳如煙離開紫鳳宮,便去了落月樓,見了白瀾和夜夕,將楚安即將回來長安的事,通知了他們夫妻二人。

之後,便離開長安城,去了城外的死亡深林。

葉連在座茅草屋裡擺弄瓶瓶罐罐,忽然聽到風吹門板聲,他轉頭看去,便看到柳如煙走了進來。

柳如煙進了屋子後,便解下了黑斗篷和麪紗,走過去,伸手拿起一株紫色鈴花的藥草,嘴角淺笑道:“楚太妃即將歸來,葉老,你說……他會多久現身?”

“他年年過年去華山,一整夜一整夜守在女真觀,不就是因爲放不下楚安嗎?”葉連說話間,已伸手拿回柳如煙手裡的藥草,擡眸看向她道:“這雪上一枝蒿雖美,可卻含有劇毒,最好是莫沾。”

“正如楚太妃,雖美,卻致命。”柳如煙笑看着葉連,她心知,葉連也傾慕楚安。

只不過,森鬼王葉連乃用度高手,他深知楚安是世上最要命道毒。

故而,他從不會過於親近楚安,只會遠遠的看着對方罷了。

“冬夜寒風刺骨,柳太婕妤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葉連既然趕人了,柳如煙若是再不識趣,他接下來必然會用毒驅人。

柳如煙憐憫的看了葉連一眼,便轉身離去了。

這些個癡人,根本不明白楚安的心,那一顆心,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經自我冰封了。

眷眷往昔時,憶此斷人腸!

先帝,如煙這一生,又何嘗不苦呢!

十一月初七,長安下了一場小雪,細細如清鹽灑人家,猶如飄絮紛紛落。

光舒帶着安月聖來到了長安城南邊的明德門,望着風雪天也是人來人往的城門口,他在等着來接他的人。

“爹爹,好冷,我餓了。”安月聖露出的小臉紅彤彤的,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盯着光舒看,一陣冷風吹來,她把小臉埋在了光舒肩窩裡,這一刻,她才覺得光舒的身子是暖的。

光舒見風雪越來越大了,也就不抱着安月聖在此等,而是舉步向着城門口走去。

城門衛兵一直在查人,見來了一個打扮古怪的人,他們便有兩個人走了上去,照例查問:“從哪裡來?來長安做什麼?”

安月聖擡起小臉,扭過頭去,如小鹿般無辜的烏黑眸子,望向那兩名衛兵,小嘴微動,聲音軟糯糯的喚了聲:“哥哥,我們是從酒泉來找姐姐的,可姐姐派來接我和爹爹的人沒來,我肚子餓了,爹爹要帶我進城找東西吃。”

光舒兜帽下眼神微閃一下,聽着安月聖一副天真無邪點撒謊。

衛兵是因爲看着着男人戴了一張銀面具,覺得對方可疑,纔會攔下他們查問。

不過,這小女孩年紀不大,應該是不會撒謊的,對方又這樣把小女孩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也像個疼愛女兒的父親。

既然他們父女是來尋親的,天又這麼冷,小女孩又肚子餓了,他們也不好再爲難他們,便放了行。

“哥哥再見!”安月聖趴在光舒肩頭,烏黑晶亮的眸子望着那兩名衛兵,小臉紅撲撲的笑對他們道別。

“再見!”兩個衛兵的心,都被她天真無邪的一笑給融化了。

多可愛的孩子啊!他們都恨不得想搶回家擋女兒了。

光舒抱着安月聖在風雪中漸行漸遠,低頭看着安月聖粉雕玉琢的小臉,啓脣說了句:“他們是叔叔。”

“我知道啊!”安月聖歪頭靠在光舒肩上,嘴角勾起狡黠笑意道:“雖然他們是叔叔,可是呢!他們更喜歡我叫他們哥哥,不是嗎?”

光舒無言以對了,她說得對,所有人都喜歡自己年輕輕的,而不喜歡被人喊老了。

“爹爹,我們去哪裡找吃的,我真的好餓了。”安月聖一雙小手從狐裘小斗篷裡伸出來,捧住光舒的臉,與他對視笑說道:“爹爹,你的面具下到底藏着什麼秘密能?爲什麼,你從來都不拿下面具呢?”

那怕他扮作富商老爺,也一直不曾摘下過這張面具。

“安月聖,師命不可違,你莫要胡來。”光舒在安月聖動了摘他面具的念頭時,眸光和聲音都冷了下來。

安月聖雖然年紀小,可她卻是在東女國王室長大的,她明白,每個人都有他的禁忌,這個是不能碰的。

在安月聖小臉貼在他頸側時,光舒眼底明顯變得柔和了些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被安月聖影響了很多。

“哥哥,請問下,長安什麼對方的東西最好吃啊?”安月聖又拉住一個青年,天真無邪的笑問。

青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一早出來豆腐花的陳玉,他打量這一大一小兩眼,才笑容溫和道:“小姑娘,我是叔叔,不是哥哥。你要問那處的東西最好吃呢!那就要屬長安最大的兩家酒樓了。一個是落月樓,一個是鴛鴦樓,落月樓離這裡近一些,鴛鴦樓要遠一些。”

安月聖好笑的看着這位誠實的叔叔,古怪精靈的轉了下眼珠,對他嘻嘻一笑道:“那就謝謝叔叔了,我們決定去鴛鴦樓吃飯。啊!爹爹,你說,鴛鴦樓會煮鴛鴦給我吃嗎?”

“你給錢,他們就會做。”光舒雖然初次踏入塵世,可他這些日子裡,看清楚了一點,只要你有錢,連人肉你都能吃到嘴上。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越發的不喜歡這個污濁的塵世了。

“爹爹說話,總是這樣一針見血。”安月聖笑嘻嘻的揉揉光舒兜帽下的耳朵,轉頭對陳玉揮揮手道:“叔叔,再見!”

“再見!”陳玉笑這和小姑娘道別,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總覺得這一大一小不像上父女。

光舒抱着安月聖繼續望去走,小雪變成了鵝毛大雪,路上行人的腳步加快,一個個都在急匆匆的往家趕。

陳玉撐着一把墨竹油紙傘,留在原地,眉頭緊皺的看着雪地上。所有人都留下了一串串腳印,唯有那個身披紫色斗篷的男子,他一路離開,沒有留下一個腳印。

不!也不是沒有,只是太淺了,就像是花瓣落在雪上,只壓塌了一層薄薄的雪,不仔細看,就不會看到那痕跡一樣。

而且,這個男子沒有馬匹或馬車在身邊,他還抱着一個孩子,在風雪中,竟然不見他們的衣物被打溼,也不見他雪白的鞋底上,沾有一點泥污,這也太奇怪了吧?

高手,這個打扮的奇奇怪怪的男子,一定是個武功很高的高手。

而去奉命接光舒的人,就晚了一點點,結果和對方錯過了。

沒辦法,只能在城裡找人了,聽說他們去吃飯了,那就從各家酒樓菜館開始找吧!

鴛鴦樓

安月聖選了樓下的一個隔屏桌,坐下來後,她擡手掀開兜帽,招手叫來一個小二,笑嘻嘻的歪頭道:“我要吃鴛鴦,你們給做嗎?”

“呃?”小二一下子就愣住了,心想,這一大一小該不是來砸場子的吧?

安月聖見小二一動不動道盯着他們看,她轉過頭去看向光舒,笑得眼眸如彎月,聲音軟糯好似撒嬌道:“爹爹又騙人了,說什麼只要有錢,就沒有吃不到嘴的東西。”

光舒眸光淡淡的望着安月聖,他知道,安月聖又要沒事找事了。

安月聖有個小錢袋,裡面裝着好多寶石。她把錢袋打開,寶石倒了一堆,五彩繽紛,絢麗奪目。

小二一看到那一堆五彩繽紛到寶石,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乖乖,他們鴛鴦樓是招來了一位小財神了吧?

安月聖拿着一個貓眼石在小手裡搓玩,看向這傻呆呆的小二,不高興的一皺眉喊道:“我肚子餓了,要吃東西,你還不讓人上菜,是想關門大吉嗎?”

“呃?是是是,小的這就去讓人上菜。”小二都不問這財大氣粗到小客人要吃什麼,反正什麼貴上什麼,人家不差錢啊!

陌緣君今兒就回來鴛鴦樓看一下,不料啊!就看到了一個財大氣粗的小丫頭。呵!這紫袍男子,瞧着怎麼那麼像傳說中的巫神光舒呢?

嗯!應該就是他了,腰間垂掛的那串風鈴,不就是傳說中的斷魂鈴嗎?

不過,他身邊怎麼會跟着個鬼靈精的小丫頭?

安月聖絲毫沒有去在乎四周熱辣辣的目光,她只是玩着那些價值不菲的寶石,望着對面的冷冰冰的光舒,笑嘻嘻的很開心道:“爹爹說的沒錯,有錢能使鬼推磨呢!”

爹爹?光舒有過女人嗎?陌緣君站在二樓欄杆處,望着樓下那猶如冰山的紫袍男子,很好奇,他是什麼時候,偷偷生下了這麼大一個女兒的?

光舒似有感應的擡頭看向二樓,望着那名紅衣男子,銀面具後的眼中一片冰冷,暗藏殺意。

陌緣君轉身上了三樓,這人也太可怕了,再和他對視下去,他就要當場吐血了。

光舒淡然的收回目光,伸手提壺爲安月聖倒了杯熱茶,推到了她面前,讓她不要再玩那些冷硬的石頭了,端着杯子好好捂手。

安月聖倒是聽話,真的把手裡的貓眼石一丟,端起那杯熱茶捂起手來。

旁邊的人,可是看的很肉疼,這父女二人到底什麼來歷?居然拿寶石給女兒隨便玩兒。

敗家,太敗家了。

------題外話------

楚安這個大神要來了,謎底一個個即將揭曉,啦啦啦!

第十七章:男孔雀與女刺蝟第一百七十五章:吐蕃使團到來第一百九十章:引蛇出洞第一百零一章:離間計第八十一章:你爭我奪第一百九十章:引蛇出洞第一百九十章:引蛇出洞第二百零八章:選秀之亂第七十五章:夜探香閨同榻眠第一百六十八章:紫鳳宮主出嫁第二十四章:夜闖隔壁房番外五:生子爲龍第一百五十二章:月牙兒的身份來歷第六十章:早晨牀邊一美男第十五章:逃脫禁錮第一百五十八章:疏影橫斜水清淺第九十章:以香囚你一生一世第八十三章:你行善,我殺人,夫唱婦隨第七十三章:華山尋高人第一百九十八章:衝冠一怒爲紅顏第五十五章:你我心有靈犀第九章:分別後第二百零四章:碧寧就是玉水碧第一百九十九章:情敵變朋友第一百九十七章:銀髮男子第一百一十九章:沒事找事第一百二十七章:衣冠禽獸第十八章:被人掛念的滋味第一百一十四章:誘拐小白兔第八十三章:你行善,我殺人,夫唱婦隨第一百三十九章:攝魂術的厲害第二十五章:春夢留點痕第一百六十八章:紫鳳宮主出嫁第四十九章:追妻路漫漫第八章:仇人相見第一百五十三章:美人計第九十九章:身份的問題第二十三章:傻不拉幾的男人第三十章:她原來是逃妃第一百七十一章:我們回去也洞房第四十八章:頭頂有點發綠(二更)第九十一章:無情鎮,快活林第三十七章:雙蝶情蠱(二更)第三十章:她原來是逃妃第十一章:三原再聚第八十七章:兩個小冤家第二十一章:她不是斷袖第一百八十四章:要命的登山之行第二十一章:她不是斷袖第一百三十二章:南詔王的心第二百零八章:選秀之亂第六十九章:爭寵他有理第一百二十八章:抗拒從嚴第一百五十四章:五大毒王的厲害第五十八章:你忘吃藥了第七章:客棧偶遇第一百五十八章:疏影橫斜水清淺第一百七十八章:暴怒的十三公主第一百二十八章:抗拒從嚴第一百零三章:公子丫環秀恩愛第一百零五章:罵人不帶髒字第一百六十五章:炎哥哥抱抱第一百二十六章:護妻狂魔第十一章:三原再聚第四十一章:放浪輕浮的大淫賊第六十二章:她的身份來歷第四章:深夜賊來第一百零三章:公子丫環秀恩愛第四十三章:公狐狸精第一百七十七章:苦逼的國舅爺第六十章:早晨牀邊一美男第四十九章:追妻路漫漫第六十二章:她的身份來歷第四十二章:差點清白不保第八十六章:你懂不懂矜持第一百零三章:公子丫環秀恩愛第二十八章:被搭救第一百八十二章:放狗咬你啊第七十九章:赤誠相見第一百八十章:六爺的小可憐第一百五十三章:美人計第六十六章:親手做衣服第十九章:遇刺第二百一十三章:召龍令主第二十章:樓梯咚第七十五章:回不去了第一百一十二章:感情深一口悶第七十三章:華山尋高人第一百九十七章:銀髮男子第一百五十一章:他對你纔是真愛啊第二十一章:她不是斷袖第一百八十八章:最享受的牢獄生活第七十六章:亂爬牀的男人(求首訂)第二十五章:春夢留點痕第三十章:她原來是逃妃第一百零七章:傾城酒鬼第一百七十四章:第六十三章:抵達華陰第一百三十一章:夫妻一對黑心第二百零四章:碧寧就是玉水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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