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竟是一根雙結上吊繩!
所謂的雙結上吊繩,就是曾吊死過兩個人的上吊繩。
據傳,每次吊死一個人,就在上吊繩上打一個死結,這樣可以把死者的怨氣,囚在死結裡面。
若有人用雙結上吊繩上吊而亡,那靈體會怨氣沖天,變成厲鬼!
我意識到,剛剛有人想用雙結上吊繩在大舅家上吊,變成厲鬼。
這在大舅家變成厲鬼,還不得把大舅家人都給害死!
我氣的咬牙切齒,心道到底是誰這麼壞!
這時我媽也匆忙跑了上來:“小凡,你大舅看見咱們跑什麼。”
我媽的話讓我渾身止不住哆嗦了一下:“媽,你剛纔說啥?你說……那個跑掉的黑影是大舅?”
我媽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對啊,怎麼了?”
我更驚恐了:“媽,你確定?這麼黑的天兒你咋認出大舅的?你可別跟我開玩笑。”
我媽說道:“我跟你大舅從小一塊長大,看他的背影以及走路姿勢就能認出他來。你這孩子到底咋回事兒,你緊張啥。”
我深吸了一口氣,卻依舊壓制不住狂跳的心臟。
如果剛剛那個真是大舅,那也就是說,大舅想在自家門口吊死,把自己變成厲鬼?
這不合邏輯啊!
我顫抖的手把雙結上吊繩拿起來,遞給了我媽:“媽,你看看,這是剛剛從那人影身上掉下來的東西。”
我媽一眼就認出了這雙結上吊繩,她被嚇的連忙倒退了兩步。
“怎麼回事兒?你大舅該不會是想用這雙結上吊繩在自家門口上吊吧。”
我連忙說道:“媽,會不會是大舅被髒東西給迷惑了神智……”
我媽一拍腦殼:“糟糕,你大舅有危險,趕緊去找你大舅。”
說着,我媽匆忙就朝大舅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我也緊隨其後。
不過這深更半夜的,又下有這麼大的濃霧,伸手不見五指,想要找到大舅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我們圍着村子找了兩遍,把犄角旮旯都給找遍了,也沒找到大舅的蹤影。
最後實在是沒轍,只能是放棄了。
等明天天亮再找吧,希望大舅能挺過今天晚上。
我們不敢去大舅二舅家。
大妗子二妗子一直就看我們不順眼,這次大舅二舅又因爲我的原因而生死未卜,我們去他們家裡,她們不責罵我們就算不錯了,又怎麼會讓我們留宿?
好在姥姥家裡的傢俱被褥之類的都沒扔,儘管被褥潮溼腐敗了,但總比睡大街強。
大概是我實在太累了,躺牀上沒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而且這一覺我睡的很香甜,一個噩夢都沒做。
等次日睜開眼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是清晨六點鐘了。
我神清氣爽,起身來舒展了一下懶腰,下意識的看了眼窗外。
窗外,依舊黑霧瀰漫,而且似乎有越來越濃的跡象。
我的心情又失落起來。
多希望,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境。
我媽早就醒了,也可能是她一夜沒睡。
她正坐在窗戶旁,望向窗外,眼睛泛紅,淚滴把臉頰打溼了。
我起牀的動靜驚動到了我媽,她連忙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扭頭衝我艱難的笑笑:“小凡,你醒了。”
我點了點頭:“媽,你一晚上都沒睡?”
我媽說道:“媽也是剛醒。餓壞了吧,走,咱去買油條。”
昨天折騰了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現在我都已經飢腸轆轆了。
我立即跟我媽出去買油條。
村東頭的王二叔,從他爺爺那輩就開始在村裡炸油條了。
他家炸的油條,外酥裡嫩,很有嚼勁兒,十里八村都知道他家油條好吃,很多外鄉人都特意開拖拉機來他這兒買油條。
現在天色還早,再加上霧氣這麼濃,和黑夜無異,所以村子裡冷冷清清的,我們一路走來,就看見幾個人在村子裡頭晃悠。
他們似乎很忌諱我們,看見我們就遠遠的跑開了,我也沒認出來那幾個到底是誰。
此時王二叔已經開攤炸油條了,油條香氣傳的很遠,油條下鍋時的滋滋聲,十分美妙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