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用顫抖着的聲音說道:“柿子不見了。他不是害怕,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他也沒有多少害怕了,只是對這件事的不敢置信。柿子上到車子裡,被車子擋住視線,到小胖自己上車這也不過兩三秒鐘的時間。就在這兩三秒鐘裡,柿子不見了。
零子一下竄上了車子,前後位看了一遍,確認柿子真的不見了之後,坐在駕駛座上,長長吐了口氣,才問道:“柿子今天有什麼特別的?”
剛纔他聽到了小胖說的話,小胖說柿子有點神經質,接着就不見了。
小胖皺着眉頭想了想,才說道:“他今天很容易生氣,就剛纔那幾句話,如果是以前,他就算不高興也不會罵出髒話來的。還有,他今天在臧老闆那得到了一份禮物,晨哥說那是什麼厲鬼魂飛魄散留下的珠子串成的手釧。讓他先拿來問問你的。”
零子沉默了,關於那樣的珠子他也只是聽說過。當初他就養個小鬼,都會被他老爸說上一通的。更別說要去收集這樣的珠子了。所以有一點他能肯定的是,那珠子並沒有意識,它不是那種有魂的珠子,而是單純的厲鬼的陰氣鬼氣的結晶體。如果是大活人拿着,那麼會被陰氣影響,說不定會出事。但是柿子不一樣,柿子本身就是純陰的鬼子,他得到那手釧說不定沒有害處還有益處呢。珠子也不會控制別人,那麼他只要運用得當,他甚至能控制那珠子。
“當下”的臧老闆,也沒有什麼理由去傷害柿子,那麼柿子現在到底在哪裡?
“零子叔,”小胖問道,“柿子到底在哪裡,你能給個方法找找嗎?”
“估計在那邊世界了。”零子說着。能這麼瞬間消失的,對於鬼子的曲岑仕來說,去那邊世界的可能『性』就很高了。他能用一個陰銅錢就隨便進出陰地,現在有着那手釧要這麼瞬間去另一個世界也不是不可能。
“什麼?”小胖可沒有零子叔那麼淡定,“那我們要不要去救他啊?他會不會有危險?”
零子叔的眉頭依舊皺着:“怎麼救啊?我們也不知道他具體是在哪裡。”
而另一邊,柿子看着四周的景物,心跳都加速了。這裡分明就是岑家村!他剛纔心裡是想着要到岑家村來的,可是沒有想到自己會在一瞬間就來到岑家村了。這……這不科學啊。
不過他遇到的這些事情,壓根就沒有任何的科學可言。
這一次跟任何一次激怒岑家村都不一樣。以前進來都是有準備的,帳篷,爐子,毯子,睡袋什麼的都會準備好。來這裡就跟野營似的。可是這一次他是什麼也沒有準備啊,甚至連一個手電筒都沒有準備。
這地方,又不是什麼城市裡還能有路燈的。別說路燈了,要是沒有月光的話,他連東南西北都找不到了。不過那晚上的月光也不怎麼好,昏昏的,什麼也看不出來。就連他判斷這裡是岑家村用的是都是對這裡的瞭解,對這裡空氣裡特有的陰氣的瞭解。
柿子嘗試着朝前走了幾步,雖然他的夜視能力比正常人高很多,但是在這樣凹凸不平的殘垣斷壁中行走,還是很困難的。他在走出幾米之後,就放棄了,他要找人幫忙。
當然這裡面是不會有人的,他要找的話,就是去找這裡唯一的常駐居民,他爸媽了。
“爸!媽!”柿子喊着,在這樣空曠的**裡,他的聲音很快就能讓傳到了那邊的祠堂裡。
果然,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一路的鬼火已經把他引向了祠堂的方向。在鬼火幽藍的光線下,道路上的石子土塊倒是能看清楚了。
等着柿子走進祠堂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爸爸,只有媽媽一個人,站在祠堂門口等着他。而『操』縱鬼火的能力那是爸爸能做到的。
“媽,爸呢?”柿子問道。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下就到了岑家村的。不過既然已經過來了,那麼就要弄清楚情況吧。
柿子媽媽沒好氣地說道:“一來就問你爸,我還要先問你呢。你怎麼來的?這個時間纔過來,你開夜車呢?”
柿子聽着媽媽的語氣,有些疑『惑』,從小到大,媽媽很少有這麼嚴厲說話的時候。他小心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媽,爸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王可人因爲他的話僵了一下,回頭看向裡面。王可人一直就不是多堅強的女人,她也是有了孩子之後,才表現得多勇敢堅強一些的,現在給自己這麼高大的兒子一句問話,她馬上就『露』餡了。
柿子直接朝着媽媽看去的地方走去,就在祠堂後面的房間中,他看到了他爸爸。
岑祖航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只是現在,在他的面前有着一盤火,幽藍『色』的火,而他的指尖正滴着黑『色』的『液』體。『液』體落在那火上瞬間就消失了。
“爸,你怎麼了?”柿子急着走了過去,他就知道零子叔算出了什麼,卻不告訴他,一定是不太好的事情。
“什麼怎麼啊?我沒事,就是吃了癸乙,吸收不了他,讓他佔着我的身體,封了我的能力罷了。這麼一點點把這些黑水擠出來就沒事了。”
柿子聽了這些話,緩緩吐了口氣:“沒事就好。我還以爲你們真的出了什麼事呢。”
“我們能有什麼事情啊?倒是你!你到底怎麼了?身上鬼氣那麼重,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的鬼上身了呢。”
“我……”柿子皺着眉頭想了想,今天唯一的不同就是那手釧。他在玩這穿越之前也碰觸過這手釧了。所以,他還是將衣服裡的那手釧拿了出來,說道:“臧老闆給的。”
“臧老闆?”
“嗯,零子叔認識的,一個很神秘的人。爸,那天你到底發生了什麼啊?”柿子問着,他迫切地想知道發生在爸爸身上的事情。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爸爸竟然說道:“沒什麼,倒是你們,讓阿晨傷得那麼重。要是我是零子,早就打你一巴掌了。”
“爸。”柿子看着房間裡,連張椅子都沒有,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翻身就坐到了一旁的空棺材上。那空棺材,他從小就坐上面過,也沒被教訓過。這無主的空棺材還不知道是當初給哪個祖宗預留出來的呢。“我……”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岑祖航打斷了他的話,“想個鬼。你怎麼過來的?”
柿子把李家謀暫時封在那裡面,到零子叔守夜,再到零子叔算了點什麼,卻不告訴他,最後他氣呼呼上車,結果就到了這裡了。
岑祖航沉默了好一會,看着柿子坐在空棺材上,說道:“那手釧對你沒有害處。拿東西,一般人擁有,那就是死於非命,還拖家帶子的。但是你帶着,會旺你,提高你自身的陰氣鬼氣。你可以帶着。”
柿子沒有想到這個手釧是這樣的意義。難怪臧老闆那麼捨得地丟給他。這東西,在他這裡就是外掛加碼,在臧老闆那也就是一個封存的可能罷了。
柿子看着是得到了爸爸的肯定,他馬上拿出了手釧正要帶上的時候,他爸爸說道:“你先聽我說完,再看你需不需要帶。”
“爸,你說。”柿子問道。
“你帶着這個,鬼氣會提高很多。你的身體也會發生改變。這個改變說簡單一點就是你的能力更偏向鬼。就留你今天想着過來,你就真的過來了。
“那麼好?”柿子看着那小小的手釧,難怪他剛纔一下就過來了。原來這就是當鬼的好處啊。他還是給自己戴上了那手釧,然後問道:“爸,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跟李家謀對抗了呢?”
“行了吧,你回去告訴你零子叔,讓他多等幾天,那個鬼我來處理。你就好好在一旁看熱鬧吧。那點鬼氣,你連『操』縱都不一定熟練呢。出去吧,該回去睡覺就回去睡覺。你要是自己回不去的,讓你媽送你一趟。”
柿子聽着這些話確實是挺挫敗的。在他指導這個手釧不會對他有任何傷害,甚至還能提高他的能力的時候,他甚至就想着可以衝去打李家謀一個措手不及了。他學道法是不可能學得好的了。那岑家祖傳的符印,他連拿都不好拿。而現在,突然就有了一個辦法讓他接觸這些,他能不興奮嗎?
他們有道法,柿子也有柿子的鬼氣啊。他就算不能像零子叔一樣,拿着羅盤很威風的樣子,但是指至少,他不會那麼窩囊了。
可是現在一下卻被打敗了。李家謀的事情,他只能看熱鬧了。這讓他怎麼服氣呢?
柿子白了他爸爸一眼,才從那空棺材上跳下來,說道:“爸,我沒你想的那麼弱,我可以證明給你看的。還有,天絲在你這裡,就請你好好待她,傍晚告訴她。我會來接她的。”
岑祖航朝着他揮揮手,讓他先離開了。
纔剛走出包廂,就看到了外面的煙花,那是那邊岑家新村裡的孩子燒的吧。他沒有精神去看煙花,而是朝着那邊地上的鬼火緩緩地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