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鑽進了臥室裡。既然一個已經出來了,那麼應該可以進房間了吧。
房間裡,他們那張超級大牀上,零子叔已經在玩着手機了。看到柿子進來,他也很驚訝地說道:“這麼早就過來了?”
柿子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小時候也在這邊長住過。幾歲的時候,他也是在這張牀上滾的。不過他暑假過來住的時候,小漠叔就不住這邊。他說道:“我昨晚去找了臨時演員了。”
“這麼速度啊?談得怎麼樣?”
“談攏了,我們定下時間就行。”
“怎麼這麼急啊,昨天才說的任務,你晚上就去做了。”
“叔!”柿子拖過一旁的電腦桌子旁的大椅子,坐在牀頭跟他說着話:“我這還不叫急,有人比我們還急呢。昨晚‘晶緣’被火燒了。”
零子叔放下了手機,疑惑着看着他:“真的假的?”
“我都去過現場了。”柿子把在“晶緣”裡看到的情景和疑點都說了一遍,最後還說道,“我懷疑有人比我們還急,他們要做的比我們還狠。哇,直接火燒‘晶緣’啊。我們還想着怎麼來個工商處分的時候,人家直接一把火燒了。叔,你說是誰這麼牛逼啊?”
零子叔一邊起牀穿着衣服,一邊說道:“你心裡不是都有答案了嗎?”
這件事裡只有兩方對立,他們還算是小三呢。那麼能下手的也只有“當下”了。只是“當下”有這樣的人嗎?臧老闆?花年?那兩個淡藍襯衫的小帥哥?
這個也不是一下就能有答案的。零子就那麼賊兮兮地說道:“零子叔,給你那能燃火的符給我看看吧。教教我吧。我現在特別想學。就當是教了我,讓我以後出事的時候好保命的。”
“一邊去吧。你有那陰陽銅錢,保命逃跑沒問題。在說了,一般的火是燒不了‘晶緣’裡的佛珠和水晶的。那些東西本身就有能量,就算是有損傷,也不會很大。天絲說也許都沒用了,那就要考慮燒這些東西的火,並不是一般的火。“
“那是什麼火?”
“陰火。就像我們引魂燈的火一樣,是陰火。行了,你不是一夜沒睡嗎?快睡會吧。我一會和他們商量一下時間地點,怎麼引鍾大爺上鉤。到時候你裝着樣子也給我裝帥點。”
“保證完成任務,我有個這麼帥的叔,肯定也能帥。”說話的時候,他已經脫了外套,就鑽進了零子叔的被子裡。這被子裡就是暖和啊。
零子叔沒有想到他動作這麼快,嚷着:“都多大的人了,還睡我牀啊?滾你那邊房間睡去!”柿子在這裡也是有房間的。只不過那是一間很久沒有人住的房間了。過去還要自己鋪被子的。還不如開車回去睡呢。在這裡還能睡現成的,被子裡還是暖着的。
“別這麼小氣,都是大男人,你怕什麼啊,再說,這牀我也有份啊。我小時候還在這尿過呢。”
零子叔白了他一眼,不願意多說什麼走出了臥室,還幫他鎖上了房門。小漠已經在外面吃着粥了,他當然也聽到了裡面的對話,說道:“管他呢。你在外面走墳山的時候,幾個大老爺們不都是擠一起的嗎?”
零子叔皺皺眉:“孩子就是孩子啊。就算他長大了,就算他也有了女朋友,就算他能獨當一面了,就算他現在甚至隨時會死,但是他還是想着跟我們撒嬌。”
“這樣不挺好嗎?你老說他是你兒子。真給你當兒子你還感動上了。喏,你兒子給你買的。”
零子叔沉默了一會,才走向衛生間,邊說道:“可是這個兒子有可能會出事。”
“你不會給他算算啊。要是真的那麼危險,就放手不幹了就行了吧。”
“他是我姐從墳山上撿回來的一個嬰靈,沒命,算不出來。”
柿子是舒舒服服地補睡了一整天,零子叔和晨哥還有小胖就有得忙了。依照幸福姐的劇情設計,首先就是要找一間並沒有鬼的空屋子,先把屋子租下來。然後讓蕾蕾去冒充租這屋子的學生。
至於爲什麼是蕾蕾呢?那是因爲他們找不到一個知情人,還能把見鬼裝得那麼像的人了。這種事情,讓小胖來做的話,小胖壓根就看不到這些東西。就算是真的給他開了眼,看到了他,他估計也擺不出害怕的模樣來。就像有人說,當貞子從電視機裡爬出來的時候,應該儘快拿一張折凳,在那電視機前就把貞子拍趴下。小胖就是這種,會害怕,但是也會拿着折凳去拍的人。
幸福姐就更不行了,她那樣子見鬼只會衝上去滅了。就蕾蕾最合適。
以前都是小胖開車,今天換了一下,小胖坐在後面給蕾蕾打電話,說服蕾蕾幫他們演戲。這個壓根就不需要演戲啊,她那是真情演出啊。害怕昏倒什麼的,都不用裝,來真的就行。
小胖對着手機在那噁心地說着什麼:“寶貝放心,我保證沒事。那鬼都是假的。不不不,那是我們找來的臨時演員。”還真是臨時演員,只是這個臨時演員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鬼。
“寶貝,有你衛凌哥在,就是真爬出個貞子,我幫你給拍平了。不會留你一個人的。我陪着你呢。我跟你一起去看房子。你想啊,我們兩都是學校剛出來的,我們沒錢,一起租個小房子,同同居,做做飯多好啊。”
晨哥冷着一張臉開着車,零子叔在前面看着車外的景色轉移注意力,要不他能笑噴了不可。他開始慶幸今天柿子在家睡覺沒有跟着來了,要不然的話,柿子肯定會笑噴了,露餡的。
“嗯啊,親親,親親。”小胖終於掛了電話了,長長吐了口氣,道:“怎麼就這麼累呢?零子叔,你說我們弄垮了鍾大爺之後,該怎麼辦呢?”
零子叔說道:“鍾大爺是名義上的買家,辦了他,沒有買家了,我們去找癸乙談,我們當買家。打入他們的產業中,我們能做的事情就多很多了。”
這些本來應該很嚴謹的話,但是零子叔卻是一邊忍着笑,一邊說着的,說完了,就哈哈大笑了起來:“我說小胖,這種小妹妹被你騙得挺慘的啊。”
“行了吧,就蕾蕾這種女孩子。現在還小,沒談戀愛的需要,就這麼一心認定我的。等上了大學,見到的男生多了,身旁的朋友談戀愛的也多了,我就不信她還會守着我一個當兵的。她守得了一年,就算的天上掉金子的事情了。大學四年呢,等我真的進了特種兵,過幾年有探親假回來的時候,我看她應該已經換了n個男朋友了。”
在零子叔的指路下,晨哥把車子停在了郊區的一個老舊是小區裡。那小區足有年頭了,四周都是開發再建的工廠,這個小區裡住着的都是那些鄉下來打工的年輕人。
零子叔下了車子,先打電話通知了房東。晨哥也下了車子就問道:“零子叔怎麼知道這麼個地方的啊?”
“年紀大了,總要有點資源的。這邊有套房子,我處理過的。昨天問了,說是沒有租出去,都三四年了吧。附近的人來了看房子,聽說那房子裡死過人,都怕了不敢租了。正好這次便宜我們了。”零子叔帶着大家朝裡走去,在一個樓口看到了那個房東。
那房東是一個六十多的老太太,她看到零子叔也沒有廢話,直接把一把鑰匙遞了上來:“你帶他們去看看吧。”說完又朝着零子叔身後的小胖和晨哥說道:“保證房子乾淨,別聽外人瞎說。”
這房子現在是乾淨的,不過他們計劃着讓一個鬼進駐一下呢。就是不知道給他們演了這麼一場戲之後,還會不會有人敢來看這房子了。不過,現在也沒有人來看這房子啊。
零子叔拿着鑰匙,帶着他們走上了二樓。那房子就在二樓,鏽跡斑斑的防盜門,還是用鑰匙左轉右轉折騰了好一會才轉開的呢。
畢竟是好幾年沒有人住的房子了,零子叔在開門前,還是拿着陰銅錢敲敲門,跟裡面也許會出現的阿飄打聲招呼。
晨哥很注意地看着零子叔的動作,要記下他處理事情的這些經驗來。而小胖眼神就飄忽了很多,他東看,西看看,最後看到了家門上的一把剪刀。剪刀上還綁着紅布垂了下來。防盜門打開了,裡面的大門打開了,映進眼中的,最醒目的,就是正對着的臥室門上的一把匕首,那匕首挺大的,上面也綁着紅布條呢。
晨哥看的懂,小胖也不笨,他說道:“這屋子,看着怎麼就這麼像是鬼屋呢?零子叔,那刀。……”
“別動就行。有刀在這裡鎮着呢。那之前死的人也不是真的就死在家裡的,而是死在外面的樓梯口呢。阿晨,看下羅盤。”
零子叔是在自己準備掏羅盤的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他都忘記了現在阿晨在呢。他沒有帶徒弟的習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罷了。這種小事本來就是應該由年輕人去完成的。而且阿晨也不是新手了。這種事對於他來說,應該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