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日本皇宮那寒冷的主殿裡,在富安市郊外輕而易天松子等人的星羽連夜趕回了日本,請見林郴。
已經獲知富安生騷亂的林郴此時還未得知此事的始作俑者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禁微感奇怪地問道:“星羽,這距離你上一次回來不過短短數日,你怎麼又回來了休整了?還是說在中國你又有了什麼新的收穫?”
星羽淡然一笑道:“林郴大人果然是位智者,什麼都瞞不過你。大人,中國的富安市現在正在生騷亂,此事你可知道?”
林郴隨手從桌案上拿起幾張紙,遞給了星羽道:“嗯,日本人的情報部門剛剛送到我這裡的,這是通過竊取美國和俄羅斯衛星畫面纔得到的最新消息。雖然說至今生騷亂的原因還不明確,但是中國人的駐軍已經開始有所行動,相信過不了多久,騷亂必將平息下去。富安市在中國不過是個縣級市,總人口也不過百萬,像這樣的城市,中國境內有着數百個,它又位於中西部的偏遠山區,對於中國的整體秩序是形成不了什麼大的震盪的。不過是一時的曇花罷了。”
在剛剛得到這個情報的時候,林郴還曾想過要如何利用這一騷亂,將其擴大到周邊地區去,進一步削弱中國政府和中國修行界在廣大中國人心目中的形像和地位,可是當他了解到了富安市的具體現況後,他就現,這座小小的縣級市縱然翻了天,也很難對目前中國的局勢產生什麼大的影響,中國遼闊的國土、龐大地人口,都決定了這裡所生的一切只不過是大海中的那微不足道的幾個浪花罷了。縱然能在周邊地區掀起一時的風浪。但是終究成不了什麼氣候。
星羽接過來,粗略地掃了幾眼,順手又將其丟回到了桌案上,這一份情報對於他而言實在是過於粗淺了。“大人,你可知這富安騷亂是因何而起地嗎?”
林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星羽。將手中的筆放下,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星羽道:“你又插手其中了?我不是上一次就提醒過你嗎,就是現在還不是與中國開戰的最好時機,而且無論是中國政府還是中國修行界,對於是否要主動與我們開戰,目前也並沒有一個統一的意見。讓他們自己內部狗咬狗去,咱們專心致致地先將周邊各國剷平,屆時再回過頭來收拾中國也爲時不晚。過於刺激中國。反而容易令他們同仇敵愾,重新擰成一股繩,對於我們反而不利。”
雖然林郴的心中對星羽不聽號令一事略有不滿,但是表面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這一次他們前來人界,大家互相間的實力相差無已,而且分屬於不同的勢力。沒有誰是誰的下屬一說。星羽縱然比自己略差一星半點,但是林郴想要打敗他,也是要付出極大地代價。而他之所以能號令其他人,不過是因爲這是妖王的命令罷了。所以林郴對待他們。大多數時候都是客客氣氣的商量着來辦。輕易不會使用命令式的口氣。
況且在如何對待人類一事上,星羽可是和他持有近乎於相同的觀點,就是看在這一點上,林郴也不得不高看他三分,給他一些面子的。
星羽笑呵呵地擺了擺手道:“林郴大人。您地教誨我可是謹記在心。富安市這一次我雖然插手其中了,但是富安騷亂這件事卻不是我引起的。只能說是那些身處高位的人類太自私自利、膽大妄爲了,爲了他們那一點點權力。置其他人的生命於不顧。而那些底層地民衆則是杯弓蛇影、驚魂未定,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驚恐萬狀、舉止失措。這兩者的互相做用互相影響下,才造成了這一結果。這可和我沒有什麼關係。”
於是星羽就詳細地將自己因爲從奉元市得知有人慾在富安市擺下百舌宴,所以就追蹤了過來,打算給其一些小小的懲戒,也算是殺雞給猴看了。可是到了那裡才現,被宴請的人竟然是當地的一個常務副市長,而且該人不但貪得無厭,而且顯然對百舌宴也十分滿意,而且大有將此推廣到周邊城市地意思。所以星羽一怒之下,決定將其一併扳倒。可是星羽顯然對於人性所料不足,接下來的事態展遠遠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原來是這樣啊……”林郴聽完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從桌案後站起身來,在殿內來來回回地走了幾圈。星羽所說地這一切着實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若非星羽的說明,林郴恐怕說什麼也不會想到富安騷亂的前因後果竟然是如此的荒唐可笑.
“你方纔說最後有修行者現你了?”林郴再一次確認道。
“是,最後有五個修行者現了我,爲的似乎是青城門下的那個天松子,不過考慮到大人要求暫且不要與他們生衝突,所以我只是帶着他們在富安市的郊區轉了幾個***,很容易就把他們甩掉了。”星羽充滿了傲氣地回答道。對於這些人類修行者,星羽自然是從心底看不起,這麼多年來,竟然對於自己族人如此地禍害自然環境不聞不問,還欺壓那些當年留在人界的妖族們,一羣沒有出息的傢伙們。那個天松子,在日本人和中國人心目中也算是個鼎鼎大名的人物了,實力也不過如此。
“嗯……”林郴點了點頭,既然沒有被現場捉到,那麼就好辦了。而且從星羽所說的來看,此事雖然起源於星羽,但是演變到最終的結果卻是很難怪到星羽的頭上,相信以中國修行者之能,這一點不可能不知道,那麼自己所擔心的戰爭並不會因此而提前爆。妖界之門大開在即,他可不想在這個敏感的時候惹出什麼事端來。自己所肩負的任務是將那些以前滯留在人界,如今又願意遷徙妖界的族人們帶走,這纔是自己這
險強行前來人界的主要原因,切不可因小而失大。
“大人,我連夜匆匆忙忙地趕了回來。就是想問大人您一句,依您看,這種富安模式可不可以慢慢地向中國其他城市擴展?”星羽目不轉睛地看着林郴的雙眼,加重了語氣道。林郴不想在這個時候與中國修行者起大地衝突,這個他心中很清楚。道理也很明白,但是星羽卻不想在這段日子裡毫無做爲地等待着時光流逝。在中國看到了太多太多令他難以置信的慘景,他不想在此時袖手旁觀,即便只是在等待時機。
不管是大魚還是小魚,甚至於是幼魚和還未出生的魚卵;不管是大鳥還是幼鳥,甚至於是鳥蛋;只要能賺錢,能賣出好價格,就會有太多太多的中國人如同聞到腥氣的野貓般蜂擁而來。毫無節制地進行瘋狂地掠奪,也許這就是應了人類地那句傳揚已久的老話“那怕我死後洪水滔天!”的中國式表現方式吧。
雖然說星羽的先祖早已從鳥類進化成爲了妖族,而星羽他自己也是一出生就可以直接幻化成*人形,但是從內心深處,這些鳥兒仍然可以算是與他有着同一個祖先的族人。自然界正常的弱肉強食是不會有妖族去在意的,因爲所有人都明白。那是生靈們進化的根本,要是強加干涉,不但不是挽救自己地族人,反而是在加害它們。但是。這種種族滅絕性的屠殺卻是每個妖族所不能容忍的行爲。星羽想在不影響到林郴計劃的前提條件下,儘可能地爲那些面臨着滅頂之災的生靈們做一些自己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幫助。
林郴地目光從一開始的驚詫轉爲了理解,很快又轉爲了凝重,是啊,星羽的心情他又怎麼可能不理解呢。自己剛剛踏入中國時,不也是這樣滿腔的怒火,想爲它們做一些力所能及地事情嗎。那些倒黴的伐木工人不就是自己怒火下的犧牲品嗎?蜀仲、虎賁、渚噬他們又哪一個不是這樣的?
“大人,我認爲此事大有可爲。富安市的騷亂無疑是沉重地打擊了人類,更重要地是,我認爲經過這番騷亂,那些貪圖口腹享受的官員和富人們必然是在短時間有所收斂,但是狗改不了吃屎的他們不被咱們經常敲打敲打,恐怕不久後就會故態復萌,與其那樣,不如咱們有意識有針對性地持續地打擊這種人,一方面可以令中國修行者找不到什麼可供他們利用地藉口,另一方面也可以威懾那些貪圖口腹之慾的傢伙們。只要咱們掐斷了上層對野生動物肉食皮毛的需求,沒有了暴利可圖,那麼那些唯利是圖的捕殺都自然也就沒有了動力!”星羽努力地想說服林。
“而且大人,這些人在人類社會中,一般不是掌握着權力,就是掌握着財富,一旦他們身死,就必然會在人類社會和他們所關係到的人羣中掀起喧然大波,如果說那些被波及到人再掌握着權力和財富且昏庸無道、自私自利、毫無遠見的話,那麼富安騷亂就勢必會在當地重演。那豈不是正合了咱們的心意。即不用與中國修行界正面交鋒,又可以削弱中國人的實力,剛好兩全其美!”
任星羽費盡了口舌,林郴卻是一直沉默不語,只是低頭沉思。星羽所說的這些好處,林郴他也不是沒有想到,只是這樣做會引起中國修行界和中國政府多大的反彈,這卻是林郴感到難以把握之處。如果說一旦越了這個界限,令中國政府和中國修行界中的各派同仇敵愾,一致對外的話,那樣麻煩就比較棘手了。
對於一心宗那位下凡的仙人,林郴這些天來也有所耳聞了,而且從他目前所掌握的情報來看,此事應當不假。雖然說林郴並不懼怕於他,但是畢竟行事起來有所顧忌。畢竟他此次前來人界,是爲了遷徙滯留於此的族人們,若是和仙人之間暴了戰鬥,那樣所引的後果即便是他也不得不三思而後行。
“星羽,此事依我看可以做!”就在星羽等得簡直要不耐煩的時候,林郴沉聲道。只是不等星羽爲之喜笑顏開,歡呼雀躍,林郴已接着道:“但是一定要謹慎小心,而且不可頻頻出手!”
林郴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星羽的計劃可行,但是卻必須尊守以下的這三條原則。
先,星羽不可頻頻出手,每次的最短間隔也必須有十天以上,而且要逐步延長。
其次,星羽的行動目標必須在中國的中西部山區的周邊城市和縣鎮中選擇,嚴禁他進入平原地帶和沿海地區行事,當然了,陰天樂所在的塔克拉瑪干沙漠地區也是禁止前往的。
再次,每一次行動所選擇的目標,必須有那取死之處,而且必須要和妖族或者說野生動植物有關聯,如果說他只是對人類作威作福,則與已無關。星羽還要取得目標的親口口供,以及確鑿的證據並通過種種渠道對外布出去。當然了,目標的口供中自然可以夾雜着其他違法犯罪的事實。而且最終對目標只可小行懲戒,不可傷其性命。
如果說星羽可以做到這三點,那麼林郴就點頭允許他繼續行事。
星羽微微地皺了眉頭,這麼多的限制令他感到有些不滿,不過他轉念一想,臉上不由得又露出了笑意。反正在富安市自始至終他也未殺一人,從目前的成果來看,也是令他感到相當滿意的。這種借刀殺人或者說殺人不見血的法子能被林郴允准就行了。“好,林郴大人,那麼咱們就一言爲定!”
對於那些卑劣人類的無恥,在富安他算是領教了。只要能到林郴允許,星羽相信自己可以在中國的大地上掀起一重重腥風血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