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還不趕緊給家裡人打電話,讓他們立即開車逃出城去,跑得越遠越好!”正駕駛員死死地抱住謝廖夫斯基站長的身體,無論他如何爭扎,也絕對不放手。人老成精的他立時就想到這個傻蛋拼命也要下車的原因,僅僅憑他的那些屬下,不可能讓他如此地激動不已。
謝廖夫斯基站長身子立時爲之一僵,是啊,自己也是傻了,就這樣跳下去有什麼用,再快能有電話快不成?他哆裡哆嗦、手忙腳亂地從衣服裡掏出了手機,這時,列車已經緩緩地離開了阿爾法城車站的站臺,向風雪交加的黑暗中駛去。與此同時,正駕駛員也用手機向阿爾法城的警察局報警,通知了他們阿爾法城車站出現大批人員突然死亡的現象,讓他們趕緊通知車站的周邊地區,小心防範,並攜帶武器迅趕來。
“快接啊!快點!快點啊!”般急不可耐地在駕駛室裡轉來轉去,手機裡卻始終沒有人接起。家裡人看來早已經入睡了,一時半會難以聽到。他家的電話在門廳和客廳裡,臥室裡平時用得都是他的手機。他又打自己妻子的手機,卻傳來了對方已關機的信息,氣得謝廖夫斯基站長是暴跳如雷。
好不容易他的妻子接起了電話,謝廖夫斯基站長顧不得和她解釋什麼,只是要她立即帶着兩個孩子開車向城外跑,離車站越遠越好。
“你這大半夜的什麼瘋?是不是酒又喝多了?”子迷迷糊糊地地回答道,隨手就給電話掛了。氣得謝廖夫斯基是連蹦帶跳,連忙又打過去道:“我沒喝酒。你們快走,車站裡面的人都死光了,就我跑上了輛列車還活着,你們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斯基現在懊惱地簡直相殺了自己。當初怎麼就貪圖離工作單位近而選個現在的房子,你說這要是離車站遠點,自己還可以稍稍地解釋一下。他更恨自己平時怎麼就寵愛自己的老婆,這要是像站裡地老列夫斯基那樣,在家裡說一不二、說三不四的話,也不用和她這樣廢話。現在,時間可就是生命啊!
“謝廖夫斯基,沒喝酒你能說這種話。日本人還在海邊呢,離咱們這裡上千裡呢,中間還那麼多城市和駐軍,怎麼可能過來。大半夜的,你這不是搞得全家不得安寧嗎。孩子們明天還要上課,我明天呢還要上班。你說我容易嗎,一個人好不容易把孩子哄上了牀,你瞧瞧,你這電話打得他們的屋子裡燈又亮了。再想把他們哄睡着了,沒有三四十分鐘絕不可能,我和你說……”
“閉嘴!”謝廖夫斯基氣得簡直肝疼,“馬上把他們帶出去,什麼東西也別收拾了。帶上你的手機,立即開車走。聽我地,如果說我是在哄騙你們。明天真相大白時你怎麼罵怎麼打都行,如果說我說的是真的,你再羅嗦下去就是在謀殺你自己和兩個孩子的性命!你明不明白!”他現在簡直想伸手掐死這個分不出事情輕重的婆娘了,自己怎麼當初就看上了她了?她明不明白她現在就是那個站在絞刑臺上的人,繩子都已經套在脖子上了,而且還在慢慢地收緊,再磨蹭會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一晚不見你還長脾氣了!竟然敢和我吼了,你長出息了!我就不明白!這大半夜的,你莫名其妙地突然來電話,要我們娘三個什麼東西都不拿地開車出城,連個去的準確地地方都沒有,誰知道你是不是腦子裡灌黃湯灌多了,拿我們三個這裡開心。告訴你,這事我給你記着,等白天你回家了我怎麼收拾你!我不打得你哭爹喊媽就不是你老婆!”那婆娘顯然也生氣了,大聲地回吼道。
一旁旁聽的正副駕駛員相視無語,看來這位可憐的謝廖夫斯基站長平素裡在家中的地位不高,這婆娘居然說了這麼久,還沒意識到謝廖夫斯基不是在逗她玩。正駕駛員走到謝廖夫斯基的身旁,一把奪過了他的手機,放在了耳邊大聲地道:“夫人,我是從蘇維埃港開往莫斯科地第12564旅客列車的正駕駛,你丈夫現在就在我們車上,火車現在已經離開阿爾法城,我可以以上帝的名義向你誓,阿爾法車站裡已經不會有一個活人了,而且危險正在向你們逼近。如果說你們還想活下去,就立即帶上兩個孩子,開車向城外跑,記住,出城後絕不能向東走,下安加爾斯克城車站已經……”
“啊……”正駕駛員的話還未說完,手機裡已經傳來了一聲女孩子驚惶失措地尖叫聲,聽起來聲音相當地稚嫩,接近着就是一個男孩子在大聲地喊叫,顯然是謝廖夫斯基的那一對兒女的聲音。三人立時心中就是一涼,緊接着就聽見謝廖夫斯基的妻子似乎是丟下了電話,衝入了孩子的房間,但是三人聽到地卻是那一對孩子在大聲地哭喊着“媽媽”,沒幾聲,手機裡的聲音就嘎然而止,只餘下了詭異的嘶嘶聲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地板上亂爬地聲音。
謝廖夫斯基呆若木雞般地撲通坐倒在地,兩眼直,口脣雖然在動,卻不出一點聲音來。正駕駛員和副駕駛員兩人對視了一眼,也只能在心中長嘆了一口氣,暗暗地替謝廖夫斯基感到惋惜,本來他的妻兒是可以有機會躲過這一場災難的,只可惜啊,最終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野蠻老婆果然是要不得啊!
“你聽清楚剛纔那個男孩子喊的是什麼了嗎?”副駕駛員一邊開車,一邊隨口問道。由於離得遠,他只聽清了個大概。
正駕駛員皺着眉頭回想,方纔聽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