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通明的市政府大樓中,緊張期待着滅鼠成果的天寧們,等到的卻是一個個令他們顏容失色的壞消息。
在街道上設卡的消防武警部隊,在用巨大的水泥隔離墩在短時間內建成了一道高達三米的隔離帶,在隔離帶後,噴火器、輕武器、高壓水龍是嚴陣以待。只是面對如同潮水一般瘋狂撲來的鼠羣縱然是再膽大包天的人,也難掩心中的恐懼之情。在明亮的路燈下,飛奔而來的鼠羣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水般,傾泄而下。不過是短短的幾十秒,鼠羣就已經衝到了距離隔離帶不足百米的地方,而在它們的身後,人們卻根本看不到這黑色洪流的源頭,聽着那連綿不絕地“吱吱”的聲音,不少人的手腳已經開始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開火!”負責指揮的武警部隊官員雖然強做鎮定,但是那帶着顫音的命令卻將他的恐懼心理表露無餘。隨着他的命令,被鼠羣的瘋狂氣勢所壓倒、心中充滿了恐懼的人們立即火力全開,噴射而出一道道火龍幾乎是連成了一片,構成了一塊長數十米的死亡地帶,所有進入其中的老鼠,在幾個呼吸的時間裡就會被燒成黑灰。但是那些尚未衝入火海中的老鼠們,卻象根本沒有看到那些慘像般,沒有半點遲疑地前赴後繼的衝入了火海,帶着那明亮的火光化成了飛灰。
這連續不斷的忘死衝擊令人們手中的武器根本不敢有半點地停歇,沒過多久,噴火器中所攜帶的燃料就已經所餘無已,不得不暫且停下補充燃料。失去了火力最爲強猛的噴火器,僅僅倚仗着武警們手中的槍枝,悍不畏死地鼠羣很快就衝到了距離隔離帶不足三十米外。街道上的鼠屍堆積地如同小山一般。短短的三分鐘時間裡,衆人手中的彈藥就消耗掉了二分之一多。
“水龍!”隨着一聲命令,列在隔離帶後的數輛消防車同時打開了水喉,巨大地水龍在強大的壓力下噴涌而出,所有面對它的老鼠無不在那強大的水壓下。身不由已地飛了出去,原本齊頭並進的洪流立時被衝了個七零八落。只是這水龍雖然衝擊力十分的可觀,殺傷力卻是有限。當其衝的老鼠自然是難免一死,但是距離稍遠一些的老鼠卻不過是暫且地眩暈一會,根本受不到致命地傷害。稍事休息,就會重新加入到洪流中去。
不過幸好此時對噴火器的補給已經完成,熊熊大火重新又封鎖住了鼠羣行動的路線。幾次三番後,鼠羣仍然是望不見盡頭。他們的燃料、彈藥卻眼看着要見底。衆人不由得更加慌張起來。不過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卻是從他們身後也開始出現了老鼠,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數量日益見長。陷入了兩面夾擊地人們最終再無無法承受這樣的局面,紛紛奪路而逃。本書轉載bsp;而這樣失控局面不但造成正面攻擊的鼠羣推進越地迅,而且紛亂的人羣還擋住了那些還在堅守陣地地人的視野,擠亂了他們的隊形。雖然說指揮員連連鳴槍,但是寧肯死在槍下也不願意被老鼠活活咬死的人們又怎麼會在意。
“上車!上車!大家按原計劃分批撤到下一個隔離帶!”無奈之下,指揮員也只能同意暫且撤退了。
人們爭先恐後地紛紛爬上軍車、警車和消防車,惟恐落後他人半步地向後方逃去。在這一過程中,至少有六輛車生了不同程度地碰撞,其中兩輛損壞嚴重,根本無法再行駛。沒有了阻擊的火力,鼠羣立即如同潮水般地涌過了隔離帶。撲向了衆車。幾乎是瞬間,靠尾地幾輛車上就已經被密密麻麻的老鼠徹底地覆蓋了,黑乎乎的一團。完全看不出原本地模樣。“快開車!快開車!”驚慌失措的衆人狂呼亂喊道。
藉助着雨刮掃開老鼠時透出的那方寸之地,駕駛員咬牙切齒地踩下了油門,輾壓着厚厚地“老鼠墊”緩緩地向前移動。而那兩輛受損已經無法再行駛的車輛,則立時遭受了滅頂之災。鼠羣從破損的窗戶中躥了進去,瘋狂地撕咬着所有可以撕咬的東西。這兩輛車中的乘員,根本就來不及下車逃到其他車輛上去,就被鼠羣覆蓋在了其下。哭爹喊娘聲、咒罵聲、慘呼聲可以說是響徹雲霄,聽得其他車輛上的人們一個個渾身冰冷,忍不住連打寒戰——大活人這樣被活活地一口口咬死,實在是太可怖了。特別是想到那些老鼠啃咬着他們五官時的模樣,所有人都恐懼地不敢再想下去了。
沒有人敢下去搭救他們,就連打開窗戶用火力支援一下都不可能,無論是消防車還是軍車、警車,如今能夠保住自身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哪裡還有餘力去照顧其他。所有人都只能緊咬着牙關,拼命地捂住自己的雙耳。但是那些不幸的人們的最後聲音卻始終繚繞在他們的耳邊,令他們的靈魂亦爲之震顫。
車子緩緩的加,在道路上生生輾壓出一條血淋淋的道路,所有車輛的輪胎上已全部是老鼠的血肉和內臟,濃厚的血腥氣在車內令人聞之慾嘔。而沒有了新的老鼠加入,撲在車子擋風玻璃上的老鼠在雨刷的作用下也越來越少,駕駛員終於可以有足夠寬敞的視野了。人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不管如何,鼠羣的推進度還是無法與車輛相比的,他們這些人暫且算是安全了。
“呼……”指揮員鬆軟地癱倒在副駕駛座上,有氣無力地道,“立即通知二道卡子的人,要他們接應我們。鼠羣勢大,彈藥和燃料一定要準備充分。同時讓他們準備三道卡子吧,以備……”剛說到這裡,就聽後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衆人駭然轉頭看去,只見最後的一輛車已經撞在了馬路的燈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