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緩緩地停靠了站臺.直到此時.正駕駛員那緊?.算是放下來.從站臺上來看.阿法爾小城顯然是一切正常.餘下的就是趕緊加水.立即起程.他有一種不妙的感覺.那不知道隱匿在何處的兇獸似乎並沒有放過他們.這裡也並不安全.天知道什麼時候這裡就會面臨着下安加爾斯克城車站的同樣遭遇。
“讓他們手腳快些,趕快上水,咱們還得趕路!”正駕駛員催促着已開門的副駕駛員道,“不用全上滿,有了六七成就行了,咱們在下一站再補。”
副駕駛員詫異地看了他幾眼,心中不明白這位老師父今天是怎麼了,下安加爾斯克城時就急忙火撩地跑了出來,到了阿爾法還是急着要跑,難不成這後面有妖怪在追趕火車不成?
這副駕駛員還沒下去,阿爾法小城的站長已經跳上了車頭。“我是這裡的站長謝廖夫斯基,現在下面工作人員正在給你們的車廂加水,相信五分鐘後你們就可以出站了。不過下安加爾斯克城車站怎麼了?方纔電話裡聽得並不明白,你們能詳盡地解釋一下嗎,你們爲什麼不在那裡加水,卻跑到阿爾法小城裡來了。”
“謝廖夫斯基站長,除了下安加爾斯克城車站詭異地沒有一人,調度室也無法聯繫外,我們並不知道更多的東西。我的副駕駛員喊了多次,根本就無人迴應,出於對旅客們生命安全的考慮,我不得不放棄在那裡加水,改爲到阿爾法城進行加水。你們和下安加爾斯克城車站聯繫上了嗎?”正駕駛員簡明扼要地向謝廖夫斯基站長說明了一下,“同時請您督促您的工作人員。加快度補水,我們馬上就要離開。而且請謝廖夫斯基站長今晚一定要多加小心,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下安加爾斯克城車站恐怕出大事了。”
謝廖夫斯基站長搖了搖頭道:“我們也和下安加爾斯克城車站無法聯繫,而且好像整座下安加爾斯克城的通信系統都生了故障。無法和城裡的居民進行聯繫,這一情況我已經向上級進行了彙報。謝謝您地幫助,我這就……”從車門外傳來的慘叫聲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三人的臉色都不由得大變。
就在謝廖夫斯基站長爬上車頭時,阿爾法車站的那十幾個工作人員就立即忙碌了起來,將一條條上水管道與列車地入水口接上,給列車的水倉補水。其中有個比較靠車尾的年輕人,用肩膀頂了下一旁的同事道:“你說這幫人是不是都睡死了。這裡面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似的,怎麼車到站了也不開門開窗的透透風?”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們上一站是下安加爾斯克城車站,肯定在那裡透過風了。而且這麼大的雪,還颳着風,誰沒事幹老開窗戶把車廂裡地那點熱氣全散出來啊!”同他一起上水的同事一臉不以爲然地道。“要不是他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跑咱們這裡來上水的話,誰在這西伯利亞的雪夜裡出來受這罪!你小子幹活小心點,別再出什麼差子。”
兩人一邊加水。一邊向車尾走,當走到最後兩節行李車時,奇怪地現了這兩節行李車窗戶大開,裡面卻好像沒有人似的。兩人不由得立時緊張起來。在鐵路上做了這麼久,還能不明白行李車中常常會有貴重物品。兩人丟開水管。三步並做兩步地跳上車去,這才現竟然車門也是開着的。兩人推開車門,入目地就是那幾具已經被凍得僵硬的屍體。不少雪花在列車行進過程中,順着窗戶飄了進來。這樣一來,因蛇毒而變得青黑的臉色也就被雪花和嚴寒所掩蓋,兩人也就很難看出這幾人的具體死因。
“上帝啊!這些人肯定是負責押車地工作人員!八個人全死了!”還好,從服飾上不難判斷這些人的身份。
“不行,我們得趕緊通知站長,行李車生人命案了!”年長者一邊從褲子裡往外掏手機,一邊轉身就要往車下跑。只是他剛剛轉過身來,手機還未掏出,整個人就僵立在那裡,臉上流露出了驚駭的神色。
“喂,喂,你怎麼了,幹嗎做出這樣一副模樣。”年輕人奇怪地看着他,不滿地說道,“你不知道人嚇人會死人的嗎?這種地方別做出這副模樣來,開玩笑也要分個場合和時間吧?”這個同事平時裡總是拿他開玩笑,並以此爲樂。不過這傢伙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都這個時候還有心
開玩笑,未免太不知道事情的輕重了吧。回頭自己夫斯基站長面前告他一狀,讓他也收斂一點。
“後……後面……後面!”面如土色地年長者結結巴巴地如同蚊鳴般地道,“別……別動!”就在年輕人的身後,七條紅睛的蛇從房門上面懸空而下,蛇頭正在年輕人地腦後晃來晃去,隨時都有可能起攻擊。那一定是毒蛇,對了,這幾個負責押車的人八成就是死在它們的口中了吧。怎麼辦?它們的位置剛剛好地堵住了車門,若是從車門出去,肯定躲不開它們的攻擊。窗戶?他的眼珠一轉,不行,窗口開得並不大,要想出去度肯定快不了,足夠這些蛇追過來了,怎麼辦?怎麼辦?他站在那裡一動不敢動,只寄希望於這些蛇不會攻擊不移動的物體。
“行了,行了,別鬧了,這麼大的事,你趕緊向站長報告情況吧!”年輕人此時心中已經是極度地不滿,用手就要推他。就在他擡手要推的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後脖子上一麻,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皮膚上輕輕地紮了幾下,隨即就全身爲之一麻,身不由已地倒了下去。
“慘了!”年長者眼睜睜地看着那七條毒蛇幾乎是不約而同地起了攻擊,咬到了年輕人的肩膀上,然後年輕人就臉色青地倒了下去。可是你說倒下去就倒下去吧,卻偏偏是朝着他倒過來,而被嚇得全身僵硬的他根本就來不及躲避,也無法躲避,只能看着他將自己生生地撞倒。他想叫救命,可只是在嗓子裡來回打轉。卻始終無法喊出來。這個倒黴的上水工正好摔到了那幾具屍體的身上,觸手的冰冷和死者扭曲變色的面容令他幾乎是本能地立即從地板上跳起身來……
兩個人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告別了這個世界,而此時他們的那些同事們,對此還是一無所知。直到其中的幾個突然被從車底下竄出的黑影咬傷時,風雪中無法看到彼此的人們才意識到了危險的來臨。
“車底下有東西!救命啊!救……啊啊啊”
“上帝啊!這是什麼怪物,快……”
“快跑啊!車底下有怪物……”隨着大量的異種老鼠和蛇類從車身下涌出,那十來名工作人員一個個嚇得魂飛天外,膽小的當場就癱軟在地,膽大一點的轉身就跑,只可惜在這樣的風雪天裡,又在鐵軌旁,他們的度又怎麼可能快過老鼠和蛇類。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留在車外的那些工作人員已經全部遇難。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幾名負責維護車站秩序的警察聽到慘叫聲,睡眼蒙朧地從屋子裡衝了出來,只可惜還沒有看清面前的一切,就已經被鼠羣所撲倒,很快就再無聲息。
謝廖夫斯基站長轉身就要拉開車門,跳下去看個究竟。正駕駛員一把拉住了他,同時一個轉身將車門堵在了身後,對呆立在一旁的副駕駛員大吼道:“快開車,你還愣着做什麼?立即開車!”他的預感果然是正確的,那個兇獸果然是跟着他們來到了阿爾法城。
“你幹什麼!快開門,我要下去看看!”地,被他拉了個踉蹌,差點撞着駕駛椅。又聽他說要立即開車,不禁大喝道,他的家可是在這裡,就在距離車站不遠的小樓中,他的妻子,還有一對可愛的兒女都在那裡,他怎麼能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離開!
“不行!開了門就是大家全死的結果!你還呆立在那裡做什麼?立即開車啊!”正駕駛員一邊牢牢地擋住了門,一邊衝着仍然搞不清楚現況的副駕駛員大吼道,“再不開車大家都是死路一條!”他簡直恨不得能將副駕駛員這個笨蛋用鐵錘砸死,到這個時候,居然還沒明白自己這些人的處境,還在那裡呆。現在時間就是生命,快一秒也許就是生天,慢一秒就是地獄!
此時副駕駛員方纔如同大夢初醒般地跳到了駕駛椅上,開始啓動列車。謝廖夫斯基站長的眼睛簡直都要紅了,他也明白,正駕駛員說的不錯,一旦開門恐怕就是大家全死的結局——車外已經不再有任何人聲了,那些慘叫聲都是嘎然而止。可是要他就這樣放棄自己的家人,他做不到!勢如瘋虎般的他拼命地想將正駕駛員從門前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