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花,和周媽說說看,夫人找你啥事兒?”周媽見着沈如玉便拉着不讓走了,眼睛一個勁兒地瞅着她的衣襟,見沒什麼異樣,這才收回去。
“沒什麼,”沈如玉緊緊地拽着金條不讓周媽發現,她還等着給楊天生看呢,“是夫人讓我給她燒飯。”
“真的?!”周媽興奮地一巴掌拍在了沈如玉的後背,高興極了,“那我以後不用給夫人燒菜了,這下子可算是放心了。”
沈如玉一口氣差點沒來,反手推了周媽,不悅地說道,“你打疼我了,周媽,哪有你這樣的,一夫人嫌棄你的手藝,你還這麼高興?沒毛病吧?”
“哎呀,阿花,是周媽太高興了,對不住啊,”周媽連忙給沈如玉順背,這邊接着說道,“昨天呢是我第一天當差,不知道夫人對素菜要求高,你說說看,你現在解決了我的難題,我是不是應該高興呢?”
聽去還挺有道理的,不過一個廚娘手藝不精居然敢來應徵,也是膽子大,要麼是銀子給的多,不過看應夫人給金條那藏掖的樣子,周媽的月俸是高不了的。
看來,那隻盒子纔是周媽的目的所在了,裡頭到底是什麼?
“我回家一趟,回頭給我留門,”沈如玉現在得了應夫人的青睞,和周媽一筆,氣勢自然不能弱了。
“去吧,反正啊我也不會早睡,”說着,周媽喜滋滋地去了儲物間,然後又從裡頭傳出聲音來,“給夫人當差的時候,記得把臉的煤灰洗洗乾淨,看得堵心。”
沈如玉朝儲物間做了個鬼臉,這才摸了下金條,發覺還在袖子裡這才鬆了一口氣,打開後院門時,發現一道影子閃過,隨後便加快了腳步。
剛推門進屋,楊天生便從屋檐落下,穩穩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兩人相視一笑,此時無聲勝有聲。
“怎麼纔回來?”錦修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安寧。
“大哥,”沈如玉頗爲驚喜,錦修既然在了,省得她在去叫他過來了,“進屋再說。”
花廳亮了燈,看清楚了彼此的臉。
“撲哧!”錦修看到沈如玉一張烏灰灰的臉,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音。
楊天生拋了個白眼過去,轉身去了左偏房,出來時,手裡多了條潮溼的帕子,“擦擦。”
“好,”沈如玉不想拂了楊天生的好意,可是並沒有擦去臉的煤灰,簡單擦拭了一下脖子後,擱下帕子,拿出金條擺在了他們的面前,“這是應元培娘子給的,讓我給她燒法做菜。”
“什麼?”楊天生和錦修同時驚訝出聲,目光都停在了沈如玉的臉。
“不成,”楊天生第一個不贊成,“這樣太辛苦了。”
“這個嘛……”錦修卻又另外的考量,“不如聽玉娘說說,到底咋回事?”
沈如玉簡單地說了一遍,等着兩個男人的反應。
“好生怪,”楊天生撫着下顎落了座,低吟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之前夜探過應府,發現應夫人和呂雙開的關係非同一般,最怪的是應元培背地裡和呂雙開關係很好,李續幫我跟蹤過呂雙開,發現應元培給他不少金子……”
楊天生突然頓了下來,黑眸停住在了那塊金條之,忽然想到了什麼似地,看向了錦修,“你不覺得這金條來得太容易了嗎?”
“什麼意思?”錦修一愣,十分不解。
“應元培看去不像是很有錢的人,所以……”
“這金塊來路不明,”錦修微微一笑,眉梢透着譏誚,“應元培若是敢私開金礦的話,不論他是誰的人都是犯了死罪。”
沈如玉聽了,頓時來了精神,“那這個差事我非接不可了,而且,廚娘周媽要找一個盒子,我認爲這其另有秘密,最後,我若是能找到巧玉的話,還能順便問出巧香和巧蘭的事情,一箭三雕,何樂不爲?”
錦修沒答話,畢竟更在乎沈如玉的人是楊天生。
“天生,”沈如玉眼閃着堅定的光芒,勸道,“我會盡量小心點的,而且燒個飯菜很容易的,不會有危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萬一應元培認出你來這麼辦?”看着沈如玉一臉的煤灰,楊天生的心情沒好過,“你把這些事情交給我們兩個大男人,你……”
“你又來?”沈如玉笑着調侃楊天生,“你啊,是看不起我,覺得我不行,幫不到你,是不是?”
“我……”
“你啊,也別給我閒着了,”沈如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若是順利的話,三天時間,我可以找到巧玉,到時候先把你身的魔障除了,到時候沒有後顧之憂。”
“玉娘說得對,”錦修撩可衫擺坐下了,手指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像是在思考,“你和玉孃的事情也早點兒辦掉,不然,你總是安不下心來。”
“大哥,你說什麼呢……”聽到錦修提自己和楊天生圓房的事情,沈如玉羞澀地紅了臉,雖然臉色看不出,可是那眉眼的顧盼流連卻是清晰可見。
“好了,我不說你們了,既然今天有新發現,那我們各忙各的去,”錦修見楊天生和沈如玉各自安好,便起身離去了。
“玉兒,”楊天生張了口,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今晚在家裡睡,好嗎?”
“怕是不成,明早要給夫人做早飯,”沈如玉沒去看楊天生那灼熱的眸子,生怕掉進去了無法自拔,便轉身想往外走了。
“別走,”楊天生一個箭步從身後抱住了她,近乎哀求道,“玉兒,也許我可以忍住那些痛苦的……”
“我知道你可以,”沈如玉喉間一緊,有些哽咽,即使很不好意思,也還是得說出口,“可是你忍一次也只能一次,我想給你生兒育女,還有……還有讓你我能過正常的夫妻……生活。”
男歡女愛是很正常的事情,沈如玉從未想過要避着楊天生,只要除了他身的魔障,享受正常人一樣的歡愉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