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只感覺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加嚴厲,猶如針扎,但是還是硬着頭皮說道,“過世的夫人曾說,柳家這一代,人丁單薄,所以要姐妹互助,兄友弟恭,所以小姐和少爺養成的性格謙和,從不會因爲錢財與人生隙,但是奴婢這些做下人的卻不得不說,大少爺雖然跟在老夫人身邊,但是確實是庶子身份,老夫人也應該將寵愛分給小姐和小少爺一點。”
“你是說我不疼愛他們?”老夫人簡直咬牙切齒的問出這句話。
柳非君擔心老夫人被氣壞身體,輕輕拍了拍老夫人的手,皺着眉說道,“祖母,彆氣,有些事只有自己知道!”
老夫人一愣,升起的怒氣忽然又散去,非君提醒的對,好多事情只有她們自己才知道,別人會誤會也是在所難免。
秦嬤嬤低着頭,沒有看柳非君和老夫人,繼續道,“老奴伺候老爺夫人十幾年,也算是他們身邊之人,可是從未聽老爺說過陽河老家的大少爺,說明在老爺心中,大少爺並不是可靠之人,可是,自從老爺夫人過世,老夫人與大少爺從陽河來到這裡,老夫人便將柳家的所有事情一力相托,而且還不斷教授,可見是有意栽培,但是老夫人您怎麼就知道大少爺是可信之人?被金銀眯了眼的人不在少數,老夫人您就那麼確信大少爺是不在意那俗物之人嗎?再者,這些天,大少爺動作頻頻,先是換掉了船行的幾位老人,而後又從船行挪出銀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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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繡莊,這樣明顯的舉動,老夫人,您真的看不到麼?”
柳非君聽到她的話,心中一痛,原來父親從來沒有提起過她,也許根本她就是可有可無之人吧?
老夫人似乎是也想到了這一層,看到柳非君難看的臉色,被平復下去的怒氣又一次高漲起來,“混賬!柳家的事情也是你一個奴才可以計較的?”
秦嬤嬤似乎着了魔一般,並不在意老夫人的怒氣,梗着脖子繼續道,“老奴既然說出這些話,就沒有想到再繼續留在柳家,您打殺或者發賣了,老奴沒有任何怨言,可是夫人與老爺出海之前,曾經囑託老奴一定要照看好柳家,照看好小姐少爺,老奴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做到。”
柳非君冷冷一哼,看向秦嬤嬤的目光如淬了冰一樣寒冷,“秦嬤嬤,你是真的爲小姐少爺着想還是隻是爲了私利?”
秦嬤嬤神色一稟,咬牙道,“大少爺不必抹黑老奴,老奴自是爲了小姐少爺,夫人在世時對老奴家多有照顧,老奴這次就算是報恩了!”
柳非君看了看那不算太老的秦嬤嬤,保養得益,可以看出,夫人在世時,確實是個受重用的人,“是嗎?那秦嬤嬤不如說說柳永財給了你什麼好處?”
不僅老夫人,就連柳沅君和柳云溪都看向了秦嬤嬤,他們一直以爲秦嬤嬤是父母過世後值得相信的人,難道?
秦嬤嬤神色一下就慌亂起來,可是畢竟是
見過世面的人,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老奴不知道大少爺在說什麼。”
“哼!給臉不要臉!”柳非君從未有過這樣大的怒氣,握着摺扇的手,猛然拍在桌上,“柳永財知道,老夫人既然派了沈伯去船行,就知道來找老夫人求情沒有戲,所以便從你下手,不僅送了你厚重的禮物,更允諾,將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許配給你的傻兒子,是不是?”
秦嬤嬤身體一僵,她不知道大少爺竟然連他們奴才之間的事情也知道的如此詳細,臉色一白,嘴裡喏喏幾聲,終是找不到反駁的語言。
“秦嬤嬤,你可見過柳永財家的閨女?”柳非君噙了笑,忽然問道。
秦嬤嬤直覺的脊背發冷,這樣含笑的大少爺比剛纔發怒時更讓她害怕,下意識的搖搖頭,“沒有,他直說有個女兒……”
柳非君冷冷一笑,掃了柳云溪和柳沅君一眼,他必須教給他們,什麼樣的人能信,什麼樣的人不能信,“你以爲他家的女兒有多好嗎?不然他會捨得送給你兒子?”
秦嬤嬤已經不關心柳永財家的女兒到底是什麼樣子,就算是個醜八怪,她也不介意,因爲柳永財說過,他家女兒很正常,除了長的壯了點,她難產才生下一子,卻先天癡呆,已經二十有二,卻因爲癡傻還沒有成親,找了好幾個媒人,卻總也不成,她也想過柳家宅子裡的丫頭婢女,可是,就算是這些人,也都看不上她的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