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二號弄出這麼一身裝備來,打一場局部戰爭都夠用了,多少讓孫易安心了一些,在國內這種環境下,自然不可能像是在巴而圖那樣帶着崑崙滿沙漠去跑,孫易可以確定,只要他敢帶着崑崙二號離開林河鎮的範圍,必定會遭到各種圍攻,無論是哪方都會下手毫不留情。
崑崙二號無論帶什麼樣的武器,只是用來守家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雖然誰都沒有明說,卻是雙方都清楚明白的一種默契。
對於孫易來說,這完全沒有問題,只要後方家園安穩,哪怕是天王老子他也敢鬥上一鬥,不爲什麼理想追求,只爲了自己有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爲了自己的家人,他從來都沒什麼大的理想抱負之類的,國家榮譽,歡呼一下,精神支持一下就好了,但是涉入到自己的家人家園,哪怕付出生命代價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在孫易在宮顏超的遠程協助下調試着崑崙二號身上的武器裝備,在並不遙遠的中原省,已經成爲旅遊區的聖人府邸,幽靜的後院古樹下,並不算太大卻極爲精緻的小屋裡頭,在武界也算是最頂尖人物的老財神和飛羽赫然跪伏在地上。
前方的蒲團上,一個身材纖長骨瘦如柴般的男披着一件鬥蓬,鬥蓬下是一張蒼白的面孔,麪皮緊緊地貼付在頭骨上,像是一具骷髏一般,在他細長如玉般的兩根手指頭,還夾着一個用有機玻璃特製成的厚試管,試管裡頭是大半管已經半凝固的鮮血。
拔開了試管的塞子,將這半凝的鮮血放到鼻端深深地一嗅,然後發出了舒爽的呻吟聲,“沒錯,沒錯,就是這個味道!”
乾瘦的骨頭人像是品嚐着了不得的玉液瓊漿一樣,一滴一滴地將試管裡的鮮血舔進嘴裡頭,甚至最後還把手指頭探進了試管裡頭,颳得鮮血一絲不剩,乾淨得連清洗的步驟都省略了。
這半管鮮血喝了進去,骷髏一般的身體像是吹了氣一樣變得豐滿了少許,看着明顯已經多了一點彈性的雙手,骷髏一般的面孔上出現了滿意的微笑,“哈哈,不愧是藥王的鮮血,本身就是天下最好的靈藥,這麼一點點就已經是元氣十足,可惜太少了一些,我要他所有的鮮血!”
老財神和飛羽趴伏在地上,耳中聽着這骷髏人的話語,誰也不肯擡頭,直到對方那雙顯得格外大的眼珠子盯到了他們的身上,如同鍼芒刺背一樣透着難受的感覺,可是仍然一動也不動。
骷髏人光禿微的眉骨一動,似是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沉聲道“怎麼,你們沒有聽到嗎?”
老財神的身體一僵,微微地擡起頭,蒼老的面孔上盡是剛硬與倔強,十分不情願地道“祖上,時代已經不同了,這個世道早已經沒有了我們武者強出頭的餘地,而我們兄弟也是趙、錢兩家最後的武修,我們兄弟已經決定退降鄉居,從此不再出面過問世事!”
骷髏人那張緊崩的麪皮微微一滯,然後身子一傾,似乎整個人都要向前方傾倒了,那張乾癟的面孔也幾乎貼到了老財神的臉上,呼吸之間,甚至能讓他嗅到一股腐朽的腥土氣。
老財神剛硬的性格讓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屈服,哪怕面對的是趙錢兩家的祖上也是如此,大逆不道便大逆不道吧。
骷髏人輕笑了起來,目光瞄向旁邊的飛羽,飛羽雖然還是趴伏的姿態,可是身體崩得緊緊的,用沉默來表示對老財神的贊同。
“趙錢兩家,受我恩惠兩百餘年,你們是不是覺得,已經還完了這份恩情?”
“沒錯,天大的恩情也該還完了!”老財神梗着脖子道。
“如此,甚好,那我便收回我賜與你兩家的恩惠!”骷髏人說着,一根食指一擡便向老財神的額頭點了過來,那根手指在瞬間變得晶白如玉,甚至閃動着金屬般的光澤。
正是老財神賴以成名的點金指,老財神一輩子都在修習這種武學,熟悉得已經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心隨意走,手指一擡,兩根手指便夾向那根點向額頭的手指,旁邊的飛羽也瞬間發動,豎掌如刀向骷髏人的腰側切了過去,而骷髏人也瞬間起手,並指的手掌似盾擋向這一記手刀。
老財神的雙指夾住了那根點來的修長手指,飛羽的手刀也劈到了骷髏人豎起的掌盾上。
“吱……”一聲如同捅破了水球般的輕響聲,跟着嘎吱一聲,是骨胳斷裂的脆響聲。
老財神的手指仍然夾在那根食指上,但是食指卻頂着他的雙指點到了額頭上,一根手指頭,像是鋒利的刀具切開奶油一樣,大半根手指頭從老財神的眉心處沒入了進去。
手指一抽,帶着粉白的腦液,老財神臉上的表情定格在那剛硬而又倔強的一刻,飛羽的臉上顯出一抹悽苦,兩人上百年的交情,脾氣互補,雖是兩姓,卻如同最親密的兄弟一樣,現在,老財神卻死在自己的面前。
手腕一轉,橫向一掌刀向骷髏人的脖子切了過去,骷髏人淡淡地一擺手,掌刀輕描淡寫不再一絲火氣與飛羽的掌刀切到了一起。
“咯吱……哧……”兩聲輕響,一聲是骨胳斷裂,另一聲則是飛羽的半個手掌被切掉,鮮血噴涌,骷髏人的掌刀去勢不絕,橫切在了飛羽的咽喉處,大半個脖子被割開,切口平滑似是被利刃切削一樣。
“果然,還是求人不如求已啊,趙錢兩家既然想還個恩情,那就全還回來吧!”骷髏人說着緩緩地起身,雖然他看起來像是一具骷髏似的,但是一站起來才顯出他高大的身材,身高足有兩米,哪怕是一身骷髏般的削瘦,看起來也很高壯,骨架非常大。
一身漆黑的鬥蓬一樣的衣服裹在身上,舉手投足之間,**出來的皮膚閃動着淡淡的金屬般的光澤,身上除了這件鬥蓬,就沒有別的衣服存在,輕風撫動這件厚重的鬥蓬,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整個身體,最具有性別特徵的地方顯露出來,這個舉動透着陽剛之氣骷髏人,竟然還是個女子,如此乾瘦,胸前竟然還隱約能見到那兩坨存在,雖然有些乾癟。
鬥逢一裹,邁步從這間充滿了血腥氣的精緻小屋走了出去,幾個閃身,便從這文華聖人府邸閃身走了出去,一行一步,都似乎置身在這陽光雨露當中,這麼怪異的一個人出現在街頭,竟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趙錢兩家在這片千古文華地算不上是大姓,只是如同最普通的兩個小家族似的,人口不過數百人而已。
一夜之間,趙錢兩家數百口人上百人被殺,都是乾淨利落的一刀封喉,警方緊急封鎖了消息,但是在內部卻成爲震動中央的大案,這兩家幾乎要被屠滅滿門,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兩家人都練武,凡是練武的趙錢兩姓,全部被殺,而沒有練過武的則平安無事。
文華之城的郊外公路上,出現了極爲詭異的一幕,一個身披着黑色鬥蓬的高大怪人,騎着一匹無鞍的滇馬,滇馬的個頭本來就小,鬥蓬人的身材又很高大,騎在這滇馬上,兩條腿都要拖地了,好像騎的不是馬而是一條大狗似的,來往的車輛放慢了速度好奇地看着這一幕,不時還會有人叫罵着,你騎馬就騎馬,好歹貼着路邊走啊,騎着馬走在公路的最中央算怎麼回事,真以爲自己是非機動車啦。
這怪異的一幕很快就把公路交警引來了,這一幕把兩名交警都氣樂了,指着他笑道“你這騎着馬要去哪啊?”
“噢,去北方省!”骷髏人仍然裹着鬥蓬,聲音中帶着淡淡的金屬磨擦般的聲音。
“你要騎馬去北方省?趕緊給我下車,要出門坐車坐飛機!”交警說着拽着馬拖到了路邊。
“噢?那車該怎麼坐?”骷髏人問道,當她將鬥蓬一掀開的時候,那個如同骷髏般的腦袋把兩個交警都嚇了一跳。
兩個交警又詢問了一下對方的家庭聯繫方式等等,一問三不知,就是要騎馬去北方省,算是知道遇到精神病了,把人帶到了車上準備先送到派出所去。
在車上,骷髏人看着他們開車的動作若有所思,車行了不過幾百米就停了下來,然後兩名交警被從車上扔了下來,那輛公路警車原地調頭,然後嗖地一下子竄了出去,發動機發出一陣陣不堪負重的哀鳴聲向遠方疾射而去,因爲他就學到怎麼掛上三檔,後面的幾檔還沒等掛上呢他就把人給扔啦。
大庭廣衆之下直接搶警車,這還了得,直接就報警了,這種警車在公路上根本就沒得跑,收費站一個接一個的,到了下一個收費站的時候,路礙已經擺好了,骷髏人就算是能力再強也不可能把警車開得飛起來,只是一般人又哪裡是他的對手,事情越鬧越大。
異人,特別是這種沒啥見識的異人,個體實力極其強大,可是一旦失去了原本僕從的支持就變得跟傻子似的,畢竟這個時代變化得太快了,快得連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一不小心就落伍,更別提這種久不出世的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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