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個瘦高個的漢子一個虎撲就把孫易撲翻在地,跟着一把尖刀頂到了他的後腰處,“老實點,瑪的,看到不該看的,算你倒黴!”
“大哥……大哥,饒了我吧,我真是不小心啊,我老婆快生了,我老孃又病了,家裡少不得我吧,求你放了我吧!”孫易哀求着,兩條腿都抖成了麪條一樣。
“瑪逼的,又不是我老婆,不是我老孃,老實點,要不然現在就給你放血,走,進去!”瘦高漢子頂着孫易向廠房的方向走去,既然他看到了不該看的,那就不能放了他,隨便什麼地方不能埋個人,至於夏德宏,誰管他的死活。
遠處正在觀察的韓大隊長等人有些傻了,還以爲孫易會突然爆發,然後一個打幾十個,眨眼間把所有人都放倒呢,可是這怎麼一出來就被放翻了?完全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孫易被用刀頂着腰壓進了廠房裡頭,剛剛一進廠房,孫易放眼一望,寬闊的廠房裡頭,二十多個漢子分成幾夥,打牌抽菸的,喝酒賭錢的,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光頭,人高馬大的老毛子,槍托鋥亮的AK自動步槍就擺在隨手可拿的位置上。
瘦高漢子一進廠房,調轉刀柄,一刀柄就砸到了孫易的後腦勺上,而孫易也一聲不吭地像個木頭樁子一樣倒了下去。
看到倒下去一個人,這些人擡頭看了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去,只有一個頭皮颳得青青的,卻在腦後留了一條小鼠尾辮的漢子掃了一眼道:“雷子,咋回事?”
“來找夏廠主的,夏廠主,你的債主上門啦!”雷子哈哈地一笑道,誰都沒有把這個上門討債的傢伙當一回事。
夏廠主點頭哈腰地跑了過來,“有雷哥給撐腰,誰特麼還敢跟我討債,不是活膩了嘛,放心,這事我來處理,老二,老二,你死哪去了,過來把人拖走,別礙了幾位大哥的……的……的……眼!”
夏廠主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大吼着,可是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人,聲音一下子就變得結巴了起來。
他永遠也忘不掉,這個年青人一腿掃過,大腿那麼粗的松木杆一腳而斷,在旅館裡,差點把房子給拆了,他和老二都被打成了重傷,現在,他竟然又來了。
這時,高壯的老二也走了過來,也看清了孫易,嘴張得能塞進去一隻拳頭,夏廠主指着孫易剛要大叫,這時一抹暗啞的微芒一閃,雷哥哼了一聲,撲通一聲就倒了下去,大腿被短刀切出兩條深深的傷口,長達一尺有餘,如果不按住的話,很快就會失血過多而死。
孫易指了夏廠主和老二一下,這兩人嚇得一抱腦袋就趴了下去,一聲都不敢吭。
在雷哥發出示警一樣的慘叫聲,孫易已經奪過他手上的短刀,隨手一甩,一抹亮光一閃而沒,剛剛伸手要抄槍的一個毛子大漢慘叫一聲倒了下去,在他的肩頭深深地刺着一把短刀。
別人沒管,孫易只奔着這些自動步槍去的,旋風一樣的撲了過去,順手從另一人的手上奪過一把短刀,在那個毛子伸手拿槍的時候,一刀就紮了下去,短刀穿過毛子毛哄哄的大手,直接刺穿了鐵皮做成的桌子,發出牙酸似的嘎吱聲。
要說這老毛子確實夠兇悍,孫易幾下立威,下的都是狠手,但是這些毛子非但沒有怕,離他最近的兩個來不及拿槍,反而嗷嗷地怪叫着向孫易撲了過來。
孫易回手就是兩刀,在自己捱了兩拳頭之後,也兩刀把這個兩個毛子放翻了。
這時一個老子終於拿起了步槍,開保險,拉槍栓,這兩個動作要不了幾秒鐘,但是對於孫易來說已經足夠了,低吼一聲,一個箭步就竄出七八米遠去,當胸就是一掌拍了過去。
這一巴掌正拍在槍管上,步槍向後一錯,槍托正砸在這個毛子的下巴下,整個下巴都變形了,下巴本來就是神經密集處,受到重擊,可以讓人眩昏或是直接昏迷。
孫易的力量顯然不是這個毛子能承受的,白眼一翻,一頭就栽了過去,這時孫易聽到了身後傳來了槍栓拉動的聲音,高度緊張中的孫易想也不想地一回手,就把手上的軍刀向槍栓拉動的方向扔了過去。
一聲悶哼,孫易一轉身的時候,正見一個老毛子舉着步槍緩緩地向後倒去,嘴裡還叼着一把軍刀。
當這個老毛子倒地的時候,手指一抽抽,勾動了板擊,一串子彈突突地向空中射去,在槍落地的時候,跳彈亂飛,把這廠房裡的那些打得四處亂竄,不時還迸起幾串血花。
孫易一個縱身跳到了桌子上,伸手抄起了桌上的兩把步槍,這回他記住了,飛快地開保險,拉槍栓,先突突地開了幾槍,兩把步槍指着兩個方向,眼神冰冷,不用任何言語都可以讓人知道他的殺意。
“砰砰!”幾聲槍,一個不信邪,想要去撿槍的毛子嚇得一縮身子,迸起的水泥渣子打得他一臉都是血。
孫易有些汗顏,這幾槍他可是奔着軀幹去了,卻又打了個空,他這槍法算是沒救了,瞄着頭都能打着蛋。
孫易把手銬向地上一扔,然後向裝昏的夏廠主道,“把他們都銬起來!再裝死,你就真的死了!”孫易說着,舉着步槍走動了一圈,把其它的步槍都集中了起來。
夏德宏嚇得兩股顫顫,褲腿都溼透了,帶着一身新鮮的尿騷味,哭喪着臉撿起了手銬,然後挨個銬過去,就算是過後孫易不找他的麻煩,只怕這些人也不會放過他了。
正當孫易要給那個鼠尾辮上銬子的時候,這個漢子的臉上兇光一閃,一把就把夏德宏拽了過來,擋在身前當成了肉盾,然後抽手就從身後拔出了一把手槍,對着孫易砰砰就是兩槍。
孫易的身體劇烈地晃了兩晃,胸前也迸起了點點血痕,這時幾個毛子以爲找到了機會,嗷嗷地就向步槍這裡衝。
炒豆一樣的聲音響起,一片血花飛濺而起,幾個撲過來的老毛子全身迸血,被打得翻了好幾個跟頭,7.62毫米口徑的子彈威力非常大。
幾槍打完,孫易退了一個彈匣,一揮手,彈匣飛了出去,正打在鼠尾辮握槍的手上,這把手槍也飛了出去。
孫易端着兩把步槍,大步向鼠尾辮走了過來,鼠尾辮大吼了一聲,驚慌地把夏廠主向孫易這裡狠狠地一推,調頭就要跑。
孫易一腳把夏廠主踢得橫飛了出去,砰砰幾槍,嚇得鼠尾辮一個跟頭撲倒在地,不敢再動彈了。
這回孫易親自用手銬把這些人都銬成了一串,除了傷的和死的,手銬還是不夠用。
孫易的臉上突然露出一些殘酷的微笑,就連那幾個毛子都覺得不對勁了,跳起來就要挑命。
但是孫易這時已經把他的軍刀從死屍的嘴裡拔了出來,軍刀劃過淡淡的啞光,每個人的身上都被開了個洞,汩汩地流出鮮血來。
孫易一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走到了鼠尾辮的跟前,向他揚了揚下巴,“看你這樣,還是個小頭目,告訴我點什麼!”
孫易說着,用打火機燒了燒手上的軍刀,然後扯開了自己的衣服,在他的左胸心口處,還有右邊的腹側,各有一個血洞。
鼠尾辮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打在心臟上都沒有打人打死?這哥們是鐵打的嗎?
孫易把刀尖探進了血洞裡,一股股的血水涌出,跟着刀尖一挑,一料變了形的子彈從傷口裡被挑了出來,他的肌肉一直都處於緊崩當中,對方手上又是一把膛線快要磨光的老槍,子彈也是復裝的,在近距離竟然沒有打穿他的肌肉。
把腹側的子彈也挑了出來,血流了一會就不流了,只是兩個血洞看着有些嚇人。
孫易一擡頭看向鼠尾辮,鼠尾辮也算是狠人了,可是卻沒有見過孫易這麼狠了,正面捱了兩槍,屁事都沒有,這還是人嗎?
“我跟你說話,你沒有聽到嗎?”孫易皺了皺眉頭,讓鼠尾辮的眉頭一跳,心裡更是跟着一抽,張張嘴,竟然不知說什麼纔好。
“我就是想求證一下,不說就算了!”孫易淡淡地道,鼠尾辮長長地出了了口氣,可是跟着,他又緊張了起來。
孫易拎着一支步槍走了過來,一腳將他踹翻在地,然後十分粗暴地把槍管捅到了他的嘴裡頭,眼看着他手指勾動,板擊已經壓過了第一道火。
鼠尾辮太清楚這種槍的威力了,絕對的軍用口,從嘴裡捱上一下子,大半個後腦都能被掀開,絕對死得不能再死,再看到孫易那冷到了極致的眼神,鼠尾辮覺得自己已經無限接近地獄了。
鼠尾辮拼命地拍着水泥地,孫易把槍收了回來,鼠尾辮長長地喘了幾口氣,見孫易又把槍舉了起來,趕緊叫道,“大哥,別動手,別動手,我說,我說是,龍鐵集團的保安部長找的我們哥幾個,接的境外的光頭黨入境,然後來給林市道上的大哥一個下馬威,真的,我們沒想殺人,就是嚇唬人來的!”
孫易搖了搖頭,“你們隨便嚇唬,但是不該打傷我的朋友!”
鼠尾辮都快要哭出來了,這種道上的大哥都是滿嘴跑火車的,隨便的吃過一頓飯,就可以跟別人吹跟誰誰誰是鐵哥們之類的,朋友遍天下,誰知道哪個是你朋友啊。
鼠尾辮這邊剛說完,一大羣便衣就衝了進來,韓大隊那邊聽到槍響結束,雖然不知道情況,卻不得不硬着頭皮衝進來,手上清一色的79微衝,還有95式制式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