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了天黑也沒見人,孫易和兩個姑娘都失去了耐心,白雲罵罵咧咧地罵着那個小子沒良心,爲了出一口氣,她的耐性已經用光了,她現在想着去金鼎軒玩去,哪怕身上帶着傷,也沒有壓住她那一顆玩樂的心。
孫易也覺得挺沒意思,正準備啓動車子開走的時候,一個修長稍顯瘦弱的身影在陰暗處悄悄地走來,那張看起來很帥氣的臉上多了幾分陰鬱。
就是他了,孫易立刻就認了出來,畢竟柳雙雙的畫技還是不錯的,白雲咬着牙要下去找他算帳,看在她身上有傷的份上,這件事孫易就代勞了,不過就是教訓一個高中生,孫易根本就沒有當一回事,傳出去還覺得丟人呢。
孫易推門下車,迎面向李成浩走去,當二人快要接近的時候,李成浩突然一驚,擡頭看向孫易,手也探到了身後,一臉警惕地看着十分輕鬆向他走來的孫易。
孫易走到他的跟前,揚了揚下巴道,“人家姑娘救了你,連聲謝謝也不說,太過份了吧!”
孫易說着,伸手就向他的脖領子抓去,打算把他拽上車找個沒人的地方教訓一頓,只要把這張帥臉打腫就行了。
只是不料孫易的手剛剛伸過去,這個少年的臉色就是一變,突然出手扣住了孫易的手指向下一壓再一推,手指幾乎被壓到了後背處,骨節都發出了不堪負重的哀鳴聲。
孫易還沒有反應過來,李成浩又飛起一腳,正踢在孫易的肋側,這地方正是肝臟所在的位置,普通人捱上一下能疼得背過氣去,也唯有孫易這種抗打擊能力強的人才能抗得住。
可是一腳踢下來,仍然鑽心似的疼,讓孫易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
跟着一肘砸到了他的後背,當場就把孫易給砸趴了,嘴裡甚至都有一股子血腥氣,好厲害的高中生。
孫易剛要爬起來,突然脖子被勒緊了,一股力量斜斜地推着他的脖子向一側扭轉着,這一招他在關寧那些兵王對付偷獵者的時候見過,直接就能扭斷了人的脖子。
這個李成浩只是一個高中生而已,他怎麼會這種功夫?或許可以網上學到一些理論,但是一個正常的高中生,可能面對一個陌生人的時候,十分冷靜地要扭斷對方的脖子嗎?這個李成浩有問題,有大問題!
孫易的腦子裡電光火石間想過了無數的念頭,剛剛他被瞬間擊倒,只是太輕視這個少年了,現在對方對自己下了殺手,他哪裡還會再大意。
身體突然一崩,肌肉瞬間鼓脹了起來,像是吹了氣一樣,整個人都大了三分,李成浩更是心中一驚,明顯可以感覺到已經被自己制服的人瞬間變了模樣,似乎體內有一隻猛獸正在緩緩地醒來,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無論他再怎麼用力,怎麼施巧勁,都在對方強大的力量面前再無任何作用了,甚至連想要撼動一下都不可能了。
孫易慢慢地爬了起來,就像背後沒有這麼一個人一樣,李成浩不由得大驚,鬆了手,握拳成鳳眼狀,一拳就向孫易的耳後打了過去。
孫易的脖子一扭,用腦袋迎下了他這一拳,頭皮生疼,可是李成浩也不舒服,骨節像是要斷掉了一樣,發出了一聲痛哼。
當孫易的眼角瞥到了一絲寒芒的時候,心中更是涌起了一團怒火,老子就是來找你說道理的,現在竟然動上刀了。
李成浩的刀並沒有舉起來,肚子就是一疼,腸子都要斷了一樣,掛在孫易的後背上,硬生生地捱了孫易一記後肘,打得他面孔都扭曲了起來,這時白雲也跑了過來,飛起一腳踢飛了他手上的短刀。
孫易一把將這個李成浩從身上拽了下來,拖死狗一樣的拖上了車,暗處,一雙毒蛇一樣的眼睛緊緊地盯着這裡的發生的事情,直到孫易把人拖進了車裡開車離開。
對方拿出了電話,拔出報警電話,“在三中門前發生了綁架案,一輛奧迪Q7把人帶走了,車牌號是……”
報警中心接到了報警,立刻就轉給了重案組,因爲三中不久前剛剛發生了爆炸案,再加上是放假後開學的日子,警方盯得很緊,一聽是三中的案子,直接就交給了重案組,普通的巡警根本就沒有資格接觸這種大案。
有了車牌號就好查了,一查車號,把車主再一調出來,重案組的一幫人全都傻眼了,因爲這個人實在是太熟了,熟到讓這些重案組的刑警們都覺得頭疼,怎麼又是這個祖宗啊。
得了,趕緊把案子報上去,重案組的組長現在名義可是市局的局長劉國裕。
劉國裕一看到孫易的名字也是一愣,跟着一拍桌子,“這個王八蛋,早跟他說了別牽扯這些事,怎麼沒個記性,誰有他電話號?”
一幫子刑警大眼瞪着小眼,大夥都沒有,不過交警隊的宋風好像跟他關係不錯。
找宋風要來電話號,劉國裕就在辦公室給孫易打了過去。
“我是劉國裕!”
“嗯?”接電話的孫易還沒有反應過來,“哪個劉國裕?”
劉國裕那叫一個氣啊,怒聲道:“你昨天還在我辦公室裡給我塞了一條中華,今天就不認識我了?”劉國裕怒吼道,他的話讓辦公室裡的一幫子重案組刑警憋不住想笑。
“啊,劉局啊,你直接說劉局啊,您這大官的名字我哪敢直接記下來啊!”孫易笑呵呵地道。
劉國裕的臉黑得都快成鍋底了,也懶得再跟他廢話,“你是不是在三中國門抓了一個學生,馬上把人放了,我當沒看到,否則的話你就等着上通輯令吧!”
孫易哼哼哈哈地剛要說話,突然,劉國裕聽到電話裡的孫易怒吼了一聲,“草,這小子要跑……”
然後就是一陣嘈雜聲,還有女孩子的驚呼聲,什麼車要翻了之類的,然後是孫易的怒吼聲,“這小子特麼屬耗子的吧,身上零碎怎麼這麼多?還有個小刀片,把勒死狗(一種塑料制的單向卡扣)都給割斷了,開好車,我直接敲昏他!”
然後劉國裕就聽到一聲悶響,他自己都忍不住抖了一下,跟着是電話晃動的聲音,然後傳來了孫易的聲音,“劉局!”
“我在!孫易,你不要在罪惡的……”
“越滑越遠是吧,劉局,我有一種直覺,你要立大功了!”孫易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嗯?怎麼回事?”劉局問道。
“我還沒有摸清楚,你要是信我,就再給我一點時間,放心,不會有命案,也不會有麻煩,我只需要一點時間!”孫易道。
劉國裕微微沉吟着,老宋是爲什麼成爲典型,然後從一個巡街交警一躍成爲大隊長的他是知道的,這個孫易惹起禍來像個孫猴子,可是送起功勞來,又像個大財神。
最終劉國裕什麼都沒有說,直接掛斷了電話,但是對下面的刑警們卻道:“學生在校門口被綁架,性質是極其惡劣的,罪犯是兇殘的,一定要儘快抓捕罪犯歸案,還人民一個朗朗乾坤!”
“是!”一衆刑警敬禮應是,然後陸續地走了出去。
剛剛一出門,一個年青的新晉刑警向支隊長問道:“隊長,要不要查一下那輛車的定位系統?”
支隊長一愣:“什麼定位系統?”
“那輛Q7的定位系統啊!”小刑警理所當然地道。
支隊長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拍拍他的肩頭道:“我們辦案,也要從實事求事方面着手嘛,不要因爲一個匿名電話就冤枉了好人,現場還是要堪察的嘛,老張,你帶着他去現場堪察一下!”
被叫做老張的中年人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揮揮手帶着小刑警走了。
剛一出門,小刑警就撓起了腦袋,虛心地道:“張哥,就算是要查,我們也應該……”
“先查車是不是?”老張意味深長地道。
“對啊!車主是第一嫌犯啊!”
老張嘿嘿一笑,鑽進了警車裡頭,帶着小刑警出了警局,卻沒有去現場,而是到了不遠處的一家飯館,“今天你請客,我教你個乖!”
小刑警完全迷糊了,但是請前輩吃飯完全沒問題,點了四個菜,老張甚至還要了一瓶酒,有滋有味的喝了起來,喝了一半,才含糊地道:“咱們幹刑警的相對單純一點,但是也要體會一下上級的意思嘛。
劉局是個不錯的領導,不搶下屬的功勞,所以對於這樣的領導,一定要堅決服從,局長有讓你去查車嗎?”
小刑警眨巴着眼睛,努力地回想着,好像局長給車主打了個電話,然後……然後處處就透着不對勁了。
“這個案子很輕鬆的,沒事的,正好藉着這個機會咱們也能休息一下!”老張笑眯眯地道,有些話只需要透露一點就行了,如果沒有悟性的話,就等着一輩子當基層小警察吧。
孫易開着車,帶着這個酷似星星的你的李成浩直到了北河邊上,初春,冰河解凍,但是在河邊仍然能夠感覺到一陣陣的涼意,河水仍然刺骨的冰寒,不比冬天暖到哪裡去。
下了車,把那個踢昏的李成浩從車上拽了下來,向柳雙雙和白雲道,“你們兩個回車裡去!”
“有什麼,我就看看!”白雲抱着肩膀道。
孫易嘿嘿一笑,直接就把這個李成浩扒光了,校服竟然是特製的,裡頭藏着一些零七八碎的小東西,小刀片,小鋸子,細細的又極其結實的小鋼絲,甚至還找到了一個不大的小管子,管子裡頭還有扭曲的膛線,這分明就是一根小巧的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