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輝最後還是收了手,哪怕如此,要害被切上這麼一下,壯漢捂捂着脖子咳着嘔吐了起來,甚至還夾着血絲,若是再重一點,喉管都要被打碎了。
“樑瘸子,你完了,你特麼完了,你等着再被關進去吧!”肥標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興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在不遠處,一個食客晃了晃手上正在拍攝的手機,一臉的賤笑,這幫人是有備而來。
梁家輝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這時,孫易的袖子裡滑出一把短刀來,短刀劃過一道流光,把那個食客手上的手機擊穿,然後釘到了牆上。
孫易一竄而起,越過了中間的兩張桌子,在這個食客還沒有回過神來之前到了他的身前,按着他的腦袋咣咣地就在桌子上狠砸了兩下,把餐館桌子上的玻璃都砸碎了。
手機更是被弄成了一堆碎片,孫易拎着短刀就向肥標走了過來。
“你……你要幹什麼,這裡可是省城!”肥標驚恐地大叫了起來。
“那又怎麼樣,在哪還不是一樣收拾你,哼,樑哥懶得跟你一般見識,今天我就收拾收拾你!”孫易說着,手起刀落,在肥標的身上一連捅了七八刀,鮮血噴涌而來,整個人瞬間就成了血人。
孫易下手如此狠辣,讓梁家輝忍不住眼前一亮,他的眼光毒得很,一眼就看出孫易雖然捅的多,但是肥標太胖了,每一刀都恰好捅穿了脂肪層,沒有傷筋動骨,全身是血看着嚇人,但是到了醫院,只能算輕傷,甚至還不如傷了咽喉的那個壯漢傷重。
孫易拎着滴血的短刀,冷冷地打量着肥標身後的兩個小弟,還有那個捂着咽喉已經說不出話來壯漢。
兩個小弟低着頭,不敢與他對視,趕緊擡着老大出了餐館,一路向醫院飛奔,但是卻記下了孫易的車牌照。
打了這麼一回飯也沒法吃了,開車帶着梁家輝回了家,朝陽街一個有些年頭,四處漏風的舊居,誰不樂意住好房子,只是給的價格太低了纔會鬧,誰都有難處。
回家把事情安排妥當,有了孫易的準確消息,梁家輝也認命了,但是還有居民認爲可以再抗一抗,這就是個人的事情了,梁家輝就算是再有威望也不能強行改變別人的想法,只能隨他們去了。
孫易開車帶着梁家輝直奔林市,由於是關寧介紹的,再加上兩個人又一起打了一架,梁家輝也沒有太大的戒心,但是他的話很少,孫易問一句才答一句。
言談之間知道,梁家輝曾經是部隊最優秀的狙擊手,後來腿負了傷半殘疾了,不再適合當兵,這才退役回家。
本來部隊是可以給安置工作的,但是他的名額被地方的一個二代弟子給頂了,部隊又太遠夠不上,所以他索性就辦了一個自謀,只是他沉默寡言,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不到兩年,部隊的安置金就被賠得七七八八,好不容易處的一個對象也黃了。
最近聽說要拆遷,那個一百八十斤體重的對象又找了回來,結果梁家輝理都沒有理她,就算是混得再差,他仍然有着軍人的尊嚴。
對孫易請回來一個殘疾人,冷玉沒有任何的意見,倒是馬平安很不服氣,自己是保安隊長,又是野戰部隊上尉副連退役,自認有幾把刷子。
孫易能夠壓住林市道上人馬,他也就認了,可是現在又來了這麼一個四處轉悠嘰嘰歪歪的瘸子他就很不服氣了。
馬平安倒是不好跟梁家輝正面切蹉,但是身爲保安隊長,利用職權之便使點絆子還是可以的。
對此梁家輝沒有任何的言語,甚至公司其它地方的安保不需要自己的幫助,那麼自己就只保護好自己出錢的上司就好了。
“對方是職業僱兵,很有可能會動用大口徑狙擊步槍,玻璃雖然是防彈的,但是擋不住大口徑狙擊步槍,我建議你的辦公桌再向裡側挪,利用牆壁擋住所有的死角!”梁家輝道。
冷玉點了點頭,找了人把辦公桌挪一挪。
“辦公室只有一個門,一旦對方強攻,沒有太多的躲閃餘地,休息室這邊再開一個門,直通大廳,可以利用大廳的辦公用具隱蔽!”
梁家輝指出一個個的防衛漏洞,每指出一個,馬平安的臉色就難看一分,最後實在忍不住了,“胡說八道,什麼職業僱兵,什麼大口徑狙擊步槍,好像你真懂一樣!”
梁家輝很奇怪地看了馬平安一眼道:“我爲什麼不懂,我曾經跟他們交過手!”
梁家輝的話讓馬平安一滯,張了半天的嘴也沒有說出什麼話來,最後只是一個勁地說着胡說八道。
梁家輝也沒說什麼,只是把自己的退伍證交給了馬平安,上面有一組編號代表着梁家輝曾經的身份。
這個與衆不同的退伍證一拿出來,馬平安就啞了火,他也是部隊出來的,一張小小的證件上可以看出很多門道來。
別人的證件都是當地軍區簽發,但是他這一張,卻是總裝部簽發的。
抱着試試看的心理,請部隊上的老兄弟幫忙查查這張證件,結果中校團長都查不出來,是高度機密。
馬平安這回總算是知道利害關係了,這個貌不起眼的瘸子還真不簡單。
梁家輝很敬業,只讓公司給自己預支了一個月的工資,又配了一輛最普通的奇瑞轎車,吃住全都在車裡,一個望遠鏡就把周圍所有的一切納自己的監控當中。
至於孫易這個貼身保鏢,日子過得就爽多了,無論是上下班,他都緊隨在冷玉的身邊,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有一個柔軟的軀體可以摟一摟,然後再消耗一下體力,這年頭,錢不好賺啊。
而冷玉這幾天可就完全不一樣了,雖然臉色仍然如同冰山一樣冰冷,但是公司的老員工明顯可以感受到冷總愉悅的心情,甚至臉孔上都多了一些潮紅色。
一晃就一個多星期了,波瀾不驚,孫易都有些不耐煩了,放着家裡的妹子不哄,哪裡有時間在這裡乾耗着,就快要種地了,村裡六嬸子託孫易打聽一下脫毒馬鈴薯的種子,去年賣土豆賺了一筆錢,聽兒女說脫毒馬鈴薯的產量更高,畝產輕鬆破八千斤,可比自家留的土豆種強多了。
孫易也有心打聽一下三村都有誰家想要這種種子,然後自己進上一批,也能賺上一筆,更重要的是,家裡還有女人等着自己去安撫呢。
雖說冷玉的功夫不錯,身材什麼的都是第一流的,可再好也只是一朵雪蓮花,跟花叢可不一樣,他有些想念金花和白素這婆媳倆的瘋狂,還有夢嵐和羅丹的溫柔了,心裡都跟長了草似的,他天生就不是一個願意受到束縛的人。
孫易外間的電腦上查着資料,最後記下了幾個種子公司的電話號,準備回頭打過去,這時,小秘書匆匆地跑了過來,向孫易道:“易哥,龍鐵公司的老總來了,想要見冷總,您看……”
“這種公事你去問冷玉,問我幹什麼呀,我又不懂業務!”孫易笑着道,在小秘書路過身邊的時候,啪地在她的屁股上拍了巴掌,小秘書臉通紅地啜了他一口,然後踩着高根鞋進了老總的辦公室。
過了一會,冷玉走了出來,向孫易一揚下巴,“跟我去會議室!”
“好!”孫易放下了手上正在拔號的電話,跟着冷玉去了會議室會客。
隔了一會,一個五十多歲的胖子,領着兩個衣冠楚楚的年青人走進了會議室。
看到了冷玉,胖子的眼睛一亮,然後一伸雙臂向冷玉走了過去,“世侄女,幾年沒見,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來來來,讓叔叔抱抱!”
冷玉抱着肩膀冷冷地看着他,孫易一橫身擋到了他的前面,似笑非笑地道:“當長輩的就有點長輩的樣,你自己侄女也好意思下手嗎?”
“滾!”胖子臉上的橫肉一抖喝道。
孫易的袖子裡,虎牙軍刀滑了出來反握在手上,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向胖子一揚下巴,居高臨下地道:“胖子,有種你再說一遍!”
看着孫易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再聯想到他曾經的過往,哪怕身爲一家大公司的老總,權勢直通省級,也不敢跟他來硬的,這小子是個狠茬子,手上拿着刀子絕不僅僅是嚇唬人那麼簡單,他是真敢捅人。
龍鐵臉上的肥肉抖了抖,冷冷地哼了一聲,側着頭看着冷玉道“大侄女,我這次可是來談合作,你就這麼招待客人嗎?”
“別叫我侄女,咱們兩家的交情,在五年前你陷害我父親的時候就已經算得清清楚楚了,現在我們只是商業上的競爭關係,請你叫我冷玉,既然你來談合作,我們就談!”冷玉說着,從後面拍拍孫易的肩膀。
孫易側身讓到了一邊,龍鐵虛點了孫易兩下,冷笑着道:“真是一條好狗。”
“死胖子,你是不是找死?”孫易冷冷地道。
“龍總,要不要告他人身威脅?”身後一名戴着眼鏡的年青人上前一步道。
“嗯,記下來!到時候一起算總帳!”龍鐵點了點頭道,這年頭,有錢有勢的人都開始玩法律了。
龍鐵坐到了會議室的主位上,似乎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地盤,還拍着身邊的位子向冷玉道,“來來侄女,坐龍叔身邊!”
“龍總,不必了,我們這樣談就可以了!”冷玉遠遠地坐在他的對面淡淡地道。
龍鐵拍拍自己肥碩的肚皮,哈哈地先笑了兩聲道:“大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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