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勾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低頭扣着指甲,這種靜默讓託賈在憤怒之餘又變得猶豫了起來,走馬幫從來都不是好惹的,更沒有人敢收了他們的錢而不辦事,那些粉還有麻黃等原料留在自己的手上也沒有什麼用處,現在吳小月這個賤女人已經死了,至於那幾個外來人,託賈從來都沒有當一回事。
託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道:“那些貨兩天後就會轉存到自治區的郊外碼頭倉庫,有一個排的士兵看守,五天後,將由華夏官方參與銷燬!”
“多謝了!”鷹勾鼻淡淡地一笑,停止了摳指甲的動作,起身就走,在他的身後暗影裡,兩個人影飛快地跟上,手上還擒着現兩支烏茲衝鋒槍。
鷹勾鼻剛剛走出包廂的門口,只聽着嗖的一聲輕微嘯響,然後又是一名悶響,鷹勾鼻帶來的一名手下幾乎是拖着身子摔落了下來,胸口處還扎着一柄水果刀,直沒入刀柄。
鷹勾鼻的兩名手下眼中寒光一閃,烏茲衝鋒槍一橫,急促的射擊中,子彈如雨一般地向敵人可能藏身的地方撲去。
鷹勾鼻當機立斷,身子一彎,伏低了向舞廳盡頭的窗子奔去,兩名手下交替射擊,掩護護着老大直奔到了窗口一縱而下。
一名保鏢跟了下來,另一名保鏢剛纔剛從窗子裡頭跳出來,眼看着一道寒光後發先至追了上來,讓這名保鏢大頭朝下紮了下來,腦袋撞到堅硬的水泥地上,再沒了動靜。
鷹勾鼻和另一名保鏢沒有絲毫的猶豫,轉身就跑,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孫易沒有再去追他們,而是一腳踹碎了包廂的門,血腥味撲鼻而來,一條人影正向窗子上爬,孫易一把飛刀射過去,把對方從窗子上射了下來,槍剛剛被拔出來,另一把飛刀又把他的手釘死在地上。
孫易沒有多看託賈一眼,抱起了幾乎不成人形的吳小月,一包藥粉灑在她的傷口處,緊緊地捂住。
吳小月的眼中瞬間爆發出驚人的神采,緊緊地抓住了孫易的手,她的小手冰涼,眼中的神彩也漸漸地退去,秀目微閉,手上也越來越無力,當她的手垂了下去時,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孫易只是抱着她,發出壓抑的,無意識的呻吟聲,輕輕地放下她,像是一件惜世珍寶一樣,然後再小心地繞過她的身體,走到了那個黑瘦的身影面前。
“你……你不能殺我,我是少校!”
“我知道!”孫易一腳踩在紮在他腰部的那把飛刀上,把整個刀柄都踩進了他的身體裡。
託賈發出一聲慘叫,伸手勾撓着全部沒入身體中的飛刀,卻怎麼也抓不住鑽入皮肉下的刀柄。
孫易根本就不理會慘叫求饒中的託賈,抓着他的脖領子就將他一直拽到了頂樓上,這只是一座小樓,頂樓也只是四樓而已。
“不要殺我,我什麼都告訴你,上次襲擊的毒販只是他們在清除異已,還有,兩天以後,那些毒販會在區郊的倉庫搶回他們的毒品看書’網同人,說不定你要找的那個人也會去!”託賈大叫着,甚至把自己藏錢的位置都告訴了孫易。
孫易的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具機器一樣把託賈拽到了樓邊上,用力一扯,把他吊到了樓沿外面。
取出兩把稍長一些工具刀,刀子橫着穿過了他的肩頭,鋒利的鋼製刀身在孫易快速有強大的力量下,深深地扎進了牆外的水泥和磚石當中,硬生生地把託賈吊在了樓外頭。
託賈已經沒有力氣再喊,也沒有力氣再求饒了,過度的失血讓他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把託賈釘在牆面上晃當着,孫易又回到了樓下,抱起了血泊中的吳小月,用桌上的紙巾沾着啤酒輕輕地擦拭着她臉上的血污,把她清理得乾乾淨淨,然後橫放在了沙發上。
“其實,你也給了我一份珍貴的回憶,我會想起你,經常想起你!”孫易看着那張安詳而又姣好的面孔,輕輕地吻了一下。
外面已經響起了車子急剎的聲音,還有軍隊特有的快步奔跑聲,孫易緩緩地退出了包廂,從後門一躍而下,在那些士兵包圍之前鑽了出去。
託賈被從牆上救了下來,但是他傷了內臟,又失血過多,還沒等送到醫院就死了,這是他的幸運,若是救活過來,以孫易有仇必報的性子,他肯定會再死一次。
孫易在一處民居順利地匯合了曲小木和伊萬,他們兩個
大聖天地無彈窗
很會找地方,找到的還是一個臨街的店鋪,是一家三口,只不過曲小木扣了人家只有十歲的小兒子,讓人家兩口子繼續營業,士兵來搜了兩次也沒有把人搜出來,因爲這家店鋪怎麼看也不像藏了人的樣子。
看着小男孩怯生生地看着自己,孫易扭頭瞪了曲小木一眼,“綁架人家的小兒子,你缺不缺德!”
“能活命,缺點德又怎麼了,再者說了,咱們回頭給點補償就是了,這可是我跟店老闆說好的!”曲小木理直氣壯地道。
“你這一身血一身殺氣還拎着槍,人家要是不同意纔有鬼了!”孫易說着把曲小木扒拉開,看了看伊萬的傷勢,子彈已經挖了出來,藥粉也灑在傷口處進行了包紮,看伊萬呼呼大睡,臉色紅潤的樣子就沒什麼生命危險。
“你怎麼樣?”孫易問道。
“沒事,就是腿上捱了一下子,子彈鑽過去了,屁事都沒有!”曲小木笑着道。
孫易輕嘆了一聲,縮在角落裡眯起了眼睛開始睡覺,兩天以後肯定還會有一場惡戰。
曲小木也沒有再說什麼,三個人抓緊時間休息,第二天,孫易就準備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塞給胖胖的老闆厚厚的一疊錢,綁架了人家的兒子,讓人家擔驚受怕一整天,不給點補償也說不過去。
胖老闆樂得眼睛都眯了起來,看樣子恨不得讓孫易再綁一次,把自己的老婆也綁了纔好,但是看看他那個粗陋的婆娘,孫易實在是沒啥興趣。
三個人準備了一些吃喝,悄悄地潛向了郊區的倉庫附近,曲小木也算是專業的狙擊手,以專業的眼光找了一個藏身地點,並且做了僞狀,看起來就像是樹叢處的一些隨處可見的藤蔓和灌木,一點也不起眼。
託賈果然沒有騙自己,在那種情況下他也不敢騙自己,一溜軍車趕來,十幾個碩大的箱子被搬了下來送進倉庫裡頭,然後留下了十幾名士兵看守後就快速離開了。
孫易正嚼着一塊口香糖,觀察着倉庫處的情況時,曲小木碰了碰他,“有人來了!”
順着曲小木指點的方向,只見一個人穿得花裡胡哨,揹着一杆長槍的人正在小心地向這裡潛伏過來,如果不是有曲小木的指點,一時半會還真無法發現他。
最讓孫易他們感到無誤的是,這個人明顯就是衝着孫易他們的藏身地來的,看樣子曲小木選擇了一個好地方,而且這個地方對方也看中了。
對此,曲小木只是無奈地攤了攤手,這可不怪他,誰能想到區區毒販子竟然還有這麼專業的狙擊手呢。
由於曲小木僞裝得很好,那名狙擊手到了近前也沒有發現異常,當他輕輕地拔開眼前的蔓藤和灌木的時候,看到了一雙極爲明亮的眼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脖子就已經被死死地扣住,然後一股大力傳來,將他拽了進去,跟着後腦久一疼徹底失去了知覺。
“看來我們要幫他們一把了!”孫易把那支7.62毫米口徑的巴雷特狙擊槍扔給了伊萬,別看伊萬幹別的不行,但是打起狙擊來,就連曲小木都不得不服。
人家伊萬的槍法是打兔子練出來,而且還是跑動中的兔子,至少軍隊裡頭沒這個條件。
光天化日之下,十幾輛車飛馳而來,守衛這裡的十幾名士兵大驚,如臨大敵,甚至架起了沙包上的輕機槍。
車子一直開到了他們跟前三十多米遠的地方纔停了下來,一個梳着無數小辮子的大漢跳下了車子,就這麼大刺刺地走到了那些士兵的跟前,伸手指點了幾下,看到了那名少尉。
“我們是來取貨的,要開槍儘管開槍,只要你們一開槍,不但你們死定了,你們的家人也死定了!”小辮子說完一揮手,二十多號人馬跳下了車子,個個都彪悍無比,快步奔向倉庫,大錘一揮,鎖頭掉落,裡頭的大箱子被一個個地擡了出來塞進開來的車裡頭。
從始至終,那些士兵只是保持着如臨大敵的樣子,眼睜睜地看着那些毒販子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將他們繳獲來的毒品又裝回了自己的車裡頭,然後一揮手,車子絕塵而去。
孫易一直用望遠鏡關注着這羣裡,沒有發現賴黑子的身影,這個小子看樣子地位不低啊,藏得倒是挺嚴實的。
其中一輛豐田皮卡車走到一半就停了下來,看樣子是在等着狙擊手,曲小木和那名狙擊手的身材差不多,換上狙擊手穿的吉利服之後,絕對是天然僞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