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看到羅遠堂下來更加囂張了,手上的球棍重重地砸到了前機蓋上,一下子就砸出一個大坑來,羅遠堂的眼皮都沒有跳一下,而是向兩名交警問道:“你們怎麼個章程?”
囂張的年青人還能橫着走,但是那兩名交警卻暗叫一聲不妙,羅遠堂所展現出來的氣勢絕不是一般小商人所能擁有的,今天這事怕是有些麻煩了。
“嘿,你個小比,沒看到我是不是!”年青人倒是有些怒了,上前掄起球棍就向羅遠堂砸了過來。
羅遠堂的眉頭緊皺着,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這傢伙哪來的囂張勁頭?自己可不認識他,京城裡頭有名有姓的,敢橫着走的不少,可是絕不太多,自己每一個都認識,就是沒有眼前這個混球。
閃過了一棍,兩名交警趕緊上前勸架,對方怒歸怒,可是他們要是不做爲的話,後果更加嚴重。
結果這個年青人掄着高爾夫球棍給了兩名交警好幾下子,打得他們都有些火起了。
羅遠堂捏着拳頭就準備出手,身爲李老的警衛隊長,每一次出手都是需要仔細衡量的。
這時孫易推門下了車,羅遠堂還沒來得阻止呢,孫易已經上去就是一腳將對方踹了一個大馬趴。
兩名交警都是一驚,扭頭看向孫易,暗叫一聲麻煩大了,只要一動手,最後肯定是神仙打架。
被孫易踹翻的年青人翻身起來,拎着球棍就向孫易打了過來,孫易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而年青人也像是定格了一樣,保持着舉棍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幾年沒見,膽子倒是見漲了,有膽你就把那破東西砸下來,我保證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是那樣紅!”
“孫……孫……孫易!”
“你還認識我啊!”孫易揹着手圍着他轉了一圈子,年青人僵在原地,微微扭身的時候,骨節磨擦咯吱做響。
“韋立軒,我記得你當初因爲犯事被抓起來,聽說判了十多年呢,這才幾年的功夫就出來了?能量不小啊?當初你把老龍父子倆都混倒了,現在又跟哪個倒黴蛋混呢?”孫易臉上帶着淡笑道。
此人正是當年松江市龍少手下的經理,也是頭一號狗腿子韋立軒,早年間孫易一怒之下,掀翻了林市的李國豪之後,隨後又把龍家父子的龍泰集團也掀翻了,一舉奠定了他一方大豪的地位,而狗腿子韋立軒,也是遭了池魚的小蝦米,最後也沒能跑掉。
韋立軒狠狠地咬着牙,握着球棍的手都滿是汗水,他可是知道孫易有多厲害,一把短刀殺得整個道上人仰馬翻,以一敵百更是成爲一時的傳奇,自己這跆拳幾段的身手,似乎總有些不太夠看。
韋立軒硬着頭皮叫道:“孫易,我告訴你,這裡是京城,不是北方省,你的威風少在這裡耍,否則的話韋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們可是親戚!”
韋立軒這話跟我爸是某某長着異曲同工之妙,只是這個韋少是誰?
“韋少?一根獨苗的那個?”孫易淡淡地道,這下子輪到韋立軒吃驚了,韋少可是橫行京城的頂級大少啊,雖說這親戚關係遠了一點,可是這並不影響他可以掛着羊頭賣狗肉。
孫易用具有污辱性的動作拍了拍他的臉,然後又把手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後淡淡地道:“回頭讓韋少把修車錢送過來,你跟他說羅遠堂他就知道了,你小子,還真是個喪門星,跟誰誰倒黴!”孫易樂呵呵地上了車,羅遠堂淡淡地掃了韋立軒一眼也上了車,啓車離去,兩名警察見紛爭沒起來也鬆了口氣,趕緊去指揮交通。
韋立軒其實剛剛出來沒多少,到京城也不過才半年的功夫而已,不過以他聰明善鑽營的性子,自然將京城裡的一些頭頭腦腦摸得清楚,背靠韋少,肯定是狐假虎威沒人敢惹,可是那些大佬卻不是誰都能惹的。
羅遠堂這個名字他自然聽說過,只是無緣一見,那可是李老的警衛隊長啊,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少將軍銜了,前途可算是不可限量,而李老那是什麼人,就算是一號都要逢年過節前去拜訪的大神級國之柱石,甚至連手指頭都不用伸,一顆唾沫星子就能把自己淹死。
想到自己之前的行爲,一身的汗水汩汩而下,頓時就醒酒了,他知道自己這下子可惹了大禍了。
兩股顫顫的韋立軒甚至無法發動車子了,把自己所有的小聰明都調動了起來,琢磨着該怎麼解決今天自己惹下的這個麻煩,還是天一般大的麻煩。
孫易這會已經進了這個老式的四合院,李老正站在池塘邊上向水裡頭灑上一些魚食,池塘裡的魚翻滾着搶食,別人養魚都是養一些觀賞類的錦鯉之類的,可是李老偏偏養的是那種大塊頭的黃河鯉魚,一個個都長到近兩尺長了,胖乎乎圓滾滾的看着就有食慾。
孫易到了池塘邊上,一條足有兩尺多長的大鯉魚傻乎乎地遊了過來,孫易一伸手,扣着魚腮直接就把魚給拎了下來,“這條最大的,正適合紅燒了,再放點粉條豆腐和肉皮,味道絕了!”
李老有些心疼地看着那條已經傷了腮的大魚,手指頭狠點了孫易幾下,“那你下廚,可憐了我的魚,養了三年才長這麼大!”
“嘿,養這麼大的魚不就是用來吃的嗎!”孫易笑着道,然後利落地用幾塊石頭架成了三角形,跑到廚房又拎了一個大鍋出來,羅遠堂很有眼色地把調料也都拿了出來,將孫易說的幾樣輔料也準備好。
一條碩大的鯉魚被收拾乾淨,身上切出細密的刀花入味,稍稍一過油之後,再嗆鍋加啤酒,這樣燉出來的魚沒有絲毫的土腥味。
孫易弄的這種北方菜式料重色深,味道十足,魚肉鮮美,粉條和肉皮入味,別有一番風味。
孫易不客氣地開了李老一瓶珍藏的好酒,吃魚喝酒好不痛快,看到孫易很不客氣的樣子,李老面色嚴肅,但是眼中卻還帶着笑意。
吃過了飯,保姆送上幾杯香噴噴的茶,孫易也喝不出來是啥茶,反正味道挺不錯的。
“現在說說吧!”李老道。
孫易道:“也沒什麼可說的,那個東西里頭裝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很有可能是個人,不過關在密不透氣的棺材裡頭上百年,還能不能活過來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是爲了老婆孩子!”
“哼,你啊,讓冷家丟盡了臉面,要不是冷家的丫頭固執,早就找你麻煩去了!”
孫易冷笑了一聲道:“讓他們來!”
李老搖了搖頭,以孫易的影響力,巴而圖那個小國家還幫不上太多,可是他那個小兄弟對沙特的影響力可就有些大了,再加上教庭和血族的糾葛,可就讓人不敢小看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來,孫易已經可以無視來自京城一些二三流家族的威脅了,他已經真正成長起來了。
“以後你打算怎麼辦?說出來我老頭子給你參詳一下!”李老抿着茶水道,怎麼看都像是一隻老狐狸!
孫易嘿嘿一笑道,“李老,我就是一個不思進取的人,老婆孩子熱炕頭,最好沒人來招惹我纔好,這馬上就冬天了,正好是進入打獵的好時間,別拿保護動物跟我說事啊,老虎熊瞎子之類的我是絕不動的,就打點野豬和狍子,到時候給你送點鮮肉來,保證美得很!”
“你啊!萬事要小心,這事沒那麼容易就結束了,有些事情,只能靠你們這些民間的力量自行解決,國家只能提供一些不可明說的幫助!”
李老做爲一個柱石級的政治家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相當不容易了,他也知道孫易聽不懂那些拐來繞去的官場語言,索性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孫易有些煩躁地擺了擺手,他一向不喜歡這些,可又不得不被生活逼得隨波逐流,索性走一步看一步吧,胸無大志,目光短淺說的就是他,也正是因爲這種性格,才讓人喜歡,才讓埃米爾那個國王拿他當兄弟,若是一個心機深沉之輩,只怕早就鬧翻了,或者因爲利益聯繫,哪裡會有今天,兩枚提箱核彈說丟就丟了,埃米爾二話都沒有。
其實李老關心的也是那兩枚提箱核彈,聽到孫易說丟在海峽的海底了這才放心,他相信孫易是不會騙他的。
臨走的時候,李老頗有深意地道:“你在海城的那個小朋友還挺有意思挺有能力的!”
這話孫易品出味道來了,或許是趙恆幫助自己搞到那幾枚形狀特殊,威力又極大的炸彈有關係,畢竟一個道上混的還正在洗白的大姐頭,幹出這種事情來,必定會受到監控吧。
孫易拱拱手,承下了這份情,羅遠堂把孫易送出了門,孫易摸出了兩個瓶子塞給他,每個裡頭都裝着五粒不完全成品的藥王丹,拍拍他的肩頭道:“這回喝不上了,下次再喝吧,對了,一個瓶子裡的東西是給你的,別傻乎乎的全都獻出去!”
羅遠堂感激地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孫易手上這藥丹對武者的重要性,否則的話那山裡的和尚也不會拼了命的也要幫助孫易,還不是爲了他手上的藥丹,自家也是武學世家,自然也需要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