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兩人一虎踏上了公路,車轍的痕跡十分顯眼,看到了公路,也就意味着離城市不遠了。
那隻叼着孫易衣服不肯撒嘴的老虎嗅着公路上輪胎的氣味,有些煩躁地轉個圈子,不時地從嗓子裡發出一聲聲的低吼聲,焦躁不安。
孫易拍了拍它的大腦袋,然後指了指叢林,“好了大貓咪,謝謝你一路幫忙,現在你該回去了!人類的世界不適合你生存!”
但是這隻老虎仍然原地轉圈不肯離去,孫易想了想,把身上這件衣服也脫了下來,然後跟虎口中的那件系在了一起,“再送你一件衣服吧,不過我有些奇怪,你要我衣服幹什麼!”
“有可能是超越了**和物種的愛戀?”柳姐在旁邊突然插了一句,語氣還顯得酸酸的,氣得孫易差點背過氣去,有這麼說話的嘛。
總算是把這隻老虎哄回了山林,孫易帶着柳姐沿着公路慢慢地走着,身後傳來了車子的聲音,一輛寫着省城至某市的短途客車壓着積雪緩緩地開了過來。
孫易趕緊招手,車子也停了下來,上車補了票,一路前往省城。
到了省城,二話不說,先找個飯店飽飽地吃上一頓,特別是熱湯,兩人喝了兩大碗,在山林裡沒鹽沒調料地混了幾天,嘴裡都快要淡出鳥來了。
吃完了飯,孫易半躺在椅子上,不停地拍着肚子,吃撐着了。
“柳姐,你有什麼打算?”孫易問道。
被他這麼一問,柳姐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叢林中的一番亡命,也讓柳姐看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只怕豪聖集團的事情,遠不是自己和孫易能夠解決的。
柳姐在猶豫,在心寒,劉飛也不好受,岳父的一個電話從京城打了過來,將他一通訓斥,讓劉飛的後背都有些發寒了。
他的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雖然讓他在短期內積累了大量的政績,一路高升,但是誰也不敢保證可以做得滴水漏,只是政敵沒有證據,不敢輕易下手罷了。
但是豪聖集團的事情,他辦得就有些匆忙了,而且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可以直接把證據遞到上頭去。
按理來說,一個小小的地方私企的死活,還不足以引起上頭的注意,但是冷玉不一樣,她雖然不是出身大家族,但是長輩也做到了省部級,而且還在任上。
冷玉沒有動用太多家族的力量,只要把要證據送到上頭去,直接驚動公安部,不必插手,只要驚動就可以了,足以讓劉飛意識到,豪聖集團可不是黑轉白的華青集團那麼好收拾的。
當柳姐重新回到豪聖集團分公司上班的時候,封條已經被拆掉,銀行帳號也被解禁了,但是這事受到的影響太大了,豪聖想要繼續在省城發展,阻力重重。
柳姐現在也鬆了一口氣,她現在要做的不是如何壯大分公司,而是如何回籠資金,願意接手的公司很多,柳姐決定在三天之後舉行一次招標會,類似於拍賣,其中最有價值的,就是公司現在的辦公大樓還有價值數億的那塊地皮 ‘^都市‘。
潘文捂着腫得滑亮的腮幫子半躺在沙發直哼哼,劉飛喝上一口茶水,接着批閱文件,直到所有的文件都批好了,秘書快步走了進來。
“城市天網工程,一定要抓緊,還有,臨河區的王區長年紀也到了,該退休就退休吧,我看劉國輝同志就很不錯嘛,爲人清廉又很有幹勁,可以考慮接任!”
“是,回頭我與臨河區的同志溝通一下,要不要通知織組部?”秘書小心地問道。
“暫時還不需要,對了,順便通網監部門的同志,關於省城的網絡言論要注意一下輿論導向,最近關於省城的負面消息有些多了!”劉飛淡淡地道。
秘書跟了劉飛這麼多年,自然能摸準脈搏,越是平靜,就越是對某人不滿,如果網監部門做不好這事的話,只怕就要有人倒大黴了。
等到秘書退了出去,潘文又接着哼哼,看得劉飛直皺眉頭。
“實在熬不住就上醫院吧!”
“去什麼醫院啊,我這是上火牙疼,什麼藥都不好使!”潘文嘆了口氣道,“山莊一把火燒得十去七八,如果重建的話至少也得幾千萬,還有名聲上的損失,唉,這個森林山莊怕是廢掉了!”
“廢就廢吧,再換一個就是了!”劉飛不以爲意地道,那處山莊並不是以贏利爲目地,而是像各大城市比較流行的會所一樣,是一種人際圈子交往地方,出了這一碼子事,山莊肯定是開不下去了。
“瑪的,那個叫孫易的小子找到沒有,老子要弄死他!”潘文氣得全身肥肉直顫。
“沒有,回到省城之後就不見了影子,我派人盯着呢,有了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你!”
“行,這回我要親自動手,我的人都已經到了省城,刀都磨利了,就等着動手呢!”潘文恨恨地道。
“對了,關於豪聖集團的收購,你準備得怎麼樣了?”劉飛問道。
“哈哈,放心吧,我在省城弄了一個皮包公司,再有你這個市長地頭蛇幫忙,肯定是手到擒來!”潘文說到這裡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只要拿到了豪聖集團的產業,再一轉手,就是上億的收入,簡直就像是白撿錢一樣。
“你不要玩得太過份,遵紀守法纔是正道!”劉飛一臉正色地道。
潘文拍着沙發直笑,若不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還真被他臉上的表情給騙了。
孫易這會正在省城的軍營裡頭呢,劉飛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把手伸進當地駐軍當中去,孫易拖了路誌輝的門路,進了軍營裡頭,倒不是避難,而是要來練槍。
跟柳姐在叢林裡頭掙扎了幾天,孫易才發現槍械的重要性,從前的打拼都是被動而爲,而且層次上大多是道上的混混大哥什麼的,有幾支五連發就很牛逼了,真動上正規槍械,把他攆得像兔子一樣滿地亂竄。
當初在毛子國的時候,匆匆地也練過幾天,但是槍法太爛了,只能用輕機槍進行掃射,現在到了軍營裡頭,開始受到正規的槍械訓練。
路誌輝做爲一個正巴經的軍二代,安排一個朋友進軍營練練槍打打靶完全沒有問題,就當是幫着一起消耗過期子彈了。
孫易練習的槍械主要是制式手槍,還有基本上快要退役的八一式,甚至還有五六半等7.62毫米品徑的步槍,新式的九五暫時還沒有列上日程。
孫易的力氣大,手上也穩,對投擲類的武器有着近乎於變態的精準度,一根短槍,他能在三十米內正中靶心。
按理來說,槍械要比這種投擲類武器更加容易操控,但是孫易也不怎麼的,手上的八一槓打了足足六十多發子彈,三十米外的靶紙上仍然乾乾淨淨,全部脫靶。
就連他身邊負責指導那名神槍手中尉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就算是軍訓的大學生,打上幾發子彈也能打得三五十環啊。
孫易出離地憤怒了,把槍一扔,伸手抄起一把軍用刺刀,甩手就飛了出去,篤的一聲,三十米外,半個刀身刺入了靶子當中,刀柄尤自在顫抖着,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中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就憑這手飛刀特技,就足以傲視本地駐軍的偵察部隊了。
看着中尉敬畏的眼神,孫易小小地還有些得意,這手飛刀絕技,就算是關寧他們那些兵王都甘拜下風,搶着要拜師學藝呢。
但是孫易只要一拿起槍來,無論中尉怎麼指導,孫易就是打不上靶,哪怕是最簡單的三點一線,一扣扳擊之後,子彈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這麼好的底子,就是對打槍沒有天賦,中尉跟着指導了幾天,幾乎就要絕望了。
基本的槍械操作孫易早已經爛熟於胸,甚至給他一挺輕機槍,他也可以在一分鐘之內,在普通的步槍上拆下合適的通用零件進行更換,手法熟得堪比老牌校槍員。
中尉神槍手一臉的無奈,幫着孫易又壓了幾匣子彈後攤了攤手道:“易哥,我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只能你自己找找槍感了,我再給你示範一次,看好了!示範這次我就要歸隊了,明天要拉練呢!”
“行行!”孫易有些老臉通紅,爲了自己這點破事,耽誤人家好幾天時間了,怪不好意思的,回頭一定要給他塞條煙,軟中華起步的那種。
中尉熟練地端起了八一槓,瞄向三十米外的靶子,分別是單發,點射還有全自動射擊模式打完了一個彈匣。
孫易連連道謝,塞了一條煙把人送走,現在這靶場上就剩下他自己了,還有一三支槍,一支手槍,一支自動步槍,還有一支輕機槍,還有好幾箱,不下上萬發的子彈,這個部隊的團長還真是大發。
孫易再一次端起了槍,腦海中回想着那個中尉開槍時的模樣,自己試着打了幾發,然後在腦海中對比着。
又打了幾發,子彈不知道飛哪去了,但是孫易也發現了一點問題,自己在開槍的時候,爲了抵抗步槍的後座力,會在扣動扳擊的時候下意識地單獨崩起肩頭的肌肉。
如此一來,槍口就會向下一沉,由於角度的原因他根本就無法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