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亞哥還活着,只是那張臉早就被孫易給掀了下去,只剩下舌頭孤凌凌地吊在那張慘不忍睹的面孔上,一雙碩大的眼珠子被陽光曬得幾乎失去了光澤,哪怕如此,迪亞哥仍然囂張地哈哈大笑着。
“笑你妹啊!”孫易厭惡地看着那張臉,然後脫下了自己的襪子十分粗爆地塞進了那個叫嘴的洞裡頭,卻不料根本就沒有塞滿,這傢伙仍然在嗚嗚地發出怪聲間。
孫易冷哼了一聲,“今天就讓你再嚐嚐滋味!”孫易伸手在褲子裡頭鼓搗了幾下子就要把自己的內褲拽出來,卻被藍眉阻止了,“他愛笑就笑去吧,你當了惡人,還不許人家慷慨赴義咋地!”
“就他?還慷慨赴義?你看他哪點像正面人物!”孫易說着指了指迪亞哥,不說他幹出的那些事,就僅僅是那張被毀掉的面孔,不用化妝都能去演恐怖片了。
“咱們不能以貌取人!”藍眉嘴上這麼說着,卻懶得再多看他一眼。
藍眉又道:“咱們現在怎麼辦?就這麼看着他被烤成人幹?”
“閒的,有一堆事情要辦呢,把他掛到這裡就行了,就算是示威了!”孫易說着轉身就要走。
“你這是要把雙方變成生死大敵啊!”藍眉笑道。
孫易冷笑了一聲道:“就算是我不這麼做,你以爲我跟他們就能成朋友嗎?別鬧了,那些傢伙比誰都現實,包括獵魔集團!”
藍眉做爲前獵魔集團的實習生,自然知道孫易說的是實話,本來雙方還是盟友關係呢,可是人家獵魔集團還不是說把他們賣了就賣掉了,他們只看最後的結果,從來都不在乎過程。
“這麼急着要走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孫易的身後傳來,跟着沙丘後面轉出安德烈的身影來。
“哈哈,安德烈,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吧!”孫易笑着一拱手,安德烈遠遠地微微一俯身就算是雙方禮貌地見過禮了。
安德烈指了指被釘在架子上的迪亞哥,沉聲問道:“孫易先生,你這代表什麼意思?要與我血族不死不休嗎?”
孫易哈哈一笑,纔不上他的當呢,自己把協約一撕毀,就連巴而圖也要受到影響,“我只是要給你們一些警告,別太不拿我當一回事,這個迪亞哥好像是流浪血族吧,我記得在上次你們給的交待就是這個,推脫他已經被革除血族族羣了!”孫易淡淡地道,他指的是冷玉被迪亞哥暗中下手重傷不起的那一次。
孫易的話讓安德烈爲之一滯,迪亞哥確實是被革出了血族族羣,可那是莫里斯候爵的決定,當時自己順手推舟的就把這個理由給拿了出來。
可是誰想到這事最後還驚動了更高級別的血族元老,硬是把迪亞哥又拽了回去,這種自相矛盾的結果一般很少出現,可是偏偏出現在了安德烈的管理範圍之內,除了倒黴之外簡直就沒法形容了。
安德烈身爲一名血族貴族,自然不可能幹出那種打自己臉的事情,貴族的榮耀不允許他這麼幹,只能默認了。
安德烈向孫易走了幾步,沉聲道:“迪亞哥的事情我找不了你的麻煩,但是,斯嘉麗還是一個小女孩,未成年的小女孩,卻被你……”
安德烈這麼一說,讓孫易的老臉頓時就紅了,有些惱羞成怒地道:“我怎麼知道你們血族是怎麼算年紀的,斯嘉麗那身材哪點看起來像未成年了!”
“可事實如此,更何況你還用強迫的手段令她致孕!”
這麼一提,孫易簡直就是欲哭無淚,誰特麼知道她沒成年啊,誰特麼知道自己這跨了種族還能打破基因鎖讓一名血族懷有身孕啊,他很想說這一切都是個誤會,但是自己還真是幹出那種事情來了,到哪都說不出理去,法律要是管用的話,血族不怕丟人捅出去的話,無論哪個國家的法律,自己都跑不掉牢獄之災。
“行,這事我認下了,但是斯嘉麗現在來找我了,我會負這個責,人家當事人都沒說啥呢,你跟着蹦噠個什麼勁!”
碰到這種事情,孫易也只能蠻不講理地開始狡辯了。
安德烈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冷冷地道:“斯嘉麗的身份高貴,是高貴血統的爵位繼承人,這件事絕不會這麼算了,你必須要給我們血族一個交待!”
“你想怎麼交待?”孫易問道。
“跟我回血殿,向候爵大人解釋這一切,如果候爵大人原諒你的話,自然就交待過去了!”
“如果他不原諒呢?”孫易問道。
安德烈聳了聳肩,什麼也沒有說,顯然告訴他結果不妙,這時候藍眉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她知道孫易重情義重承諾,要是被安德烈忽悠到了老窩裡頭,只怕想再出來就難了。
曾經身爲獵魔集團的一份子,對血族多有了解,候爵大人可不是一般的小子爵,那可是真正的一方元老,就算是獵魔集團也不敢與其正面相抗,甚至連多看一眼都不敢,只有教庭的紅衣大主教纔有資格跟人家會面,而且還只是會面。
到了那個層面上,已經不是打打殺殺能解決的,雙方在政治上都有着極大的影響力,一旦動了這個層面上的貴族,極有可能發戰爭,誰都擔負不起這個責任。
“看樣子我只能再找個機會親自去拜會候爵大人了,你看斯嘉麗挺着大肚子還需要人照顧,我一時半會的走不開呀!”孫易開始耍賴了,藉口都變得拙劣了起來。
但是對於孫易來說,這已經是很讓他臉紅的藉口了,總覺得有些理虧。
安德烈微微一笑,他根本就沒有奢望幾句話就能將住孫易,特別是對心思靈活的東方人,滿篇契約都約束不住,更何況是幾句話的口頭之約呢。
“看樣子,我只能親自帶你回去了!”
“請!”孫易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也知道今天必須要跟安德烈交一次手,只要交過了手,安德烈回去才能交待,這事由不得自己,至少這樣做還能拖上一段時間,血族的級別越高,辦事的效率就越低,誰知道那個老不死的候爵一覺要睡上幾年呢。
安德烈踩着柔軟的沙地,一步步地向孫易走了過來,當他們相距還有十餘米的時候,突然腳下一蹬,柔軟的沙地下像是埋藏了炸藥一般發出轟的一聲爆響,大量的沙塵在他的身後呈箭狀飛射了出去。
安德烈快得幾乎就像是一條影子,瞬間就衝到了孫易的身前,跟着孫易飛了起來,在空中翻了好幾個跟頭,咚地一聲砸進了沙地裡頭,像是釘子一樣大半個身子都釘到了沙地裡頭,此時的孫易還保持着雙臂交叉在胸前防禦的姿態。
孫易放下了雙臂,用力地甩了甩,然後撐着沙地把自己拔了出來,“還真是好大的力氣!好快的速度!”
孫易不停地甩着手臂,安德烈那一拳幾乎讓他的臂骨折斷了,九圖邪功雖然讓孫易的實力有了飛躍式的增長,但是跟安德烈這種老牌血族相比還是差了點。
安德烈搖了搖頭,“你不是我的對手,如果你不停手的話,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傷害到你!”
“不不,這話說得有些早了,你忘記了我最擅長的是什麼嗎!”孫易說着,手上一擡,兩顆藥丹就被扔進了嘴裡,一顆壓在舌下備用,另一顆直接就順着咽喉滑了下去。
安德烈的臉色一變,立刻就如同大鳥一般地撲了過來,孫易的雙拳重重地一撞,發出一聲怒吼,掄着拳頭就迎了上去,隨着他的動作,原本還顯得削瘦的身軀像充了氣一樣的鼓了起來,有一種血脈賁張般的張力感。
九圖邪功被孫易催用到了極致,全身都泛起了濃濃的血紅色,甚至還有淡淡的紅色血霧圍繞着身體,散發着淡淡的血腥氣還有淡淡的草木香氣,這是邪功催發之後,讓皮下的毛細血管破裂,再加上內氣的運行,讓破裂後流出的血液形成了淡淡的霧氣。
所以這種邪功最是傷人,但是偏偏碰上了孫易,手上的藥丹神奇無比,完全可以將這邪功的傷害消彌於無形。
孫易哈哈一笑,沖天就是一拳頭迎上了安德烈,安德烈眼見孫易如同一輛火車般氣勢如虹地撲了過來,竟然沒敢正面迎戰,身體一縮,手臂一甩,如同鞭子一樣的抽在了孫易的手臂上,借力一翻從孫易的頭頂翻了過去,跟着身體一展,一腳踢向孫易的後腦。
孫易的身體一挺,以後背接了這一腳,踢在了孫易的身上像是踢到了牛皮鼓上一樣。
跟着安德烈的腳踝一緊,被孫易的大手死死地扣住,孫易從來都不是那種捱打不還手的人,仗着抗打擊力強,一擊換一擊怎麼都划算。
孫易的手上一甩,把安德烈硬生生地拽了回來,掄起來就向地面上砸去,安德烈伸手一撐,仍然砰的一聲,把深深地砸進了沙子裡頭。
安德烈悶哼了一聲,另一隻腳向孫易當頭踹了過去,孫易的身體一挺,以胸口接住了這一腳,踹得孫易悶哼了一聲,嘴角見血,但是身上的血霧變得更濃了,怒吼了一聲,掄起安德烈再一次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