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狼怒極要出手的時候,叮的一聲輕響,跟着從後腦到尾椎汗毛乍豎,再一縮身子,幾乎要跪了下去,刀芒再次從頭頂上閃過,又一次劃過頭皮,又一次留下了深深的傷口,而站在她前方不遠處的孫易,一伸手,那道刀芒頓時沒入了他的指尖當中。
鐵狼哪怕沒有看到對方的刀勢,也知道剛剛有多兇險,這一刀有多麼的高明,託尼等人看到了,這會已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們眼看着鳳尾刺飛掠了出去,刀勢並不是平直的,而是在緩慢旋轉,掠過鐵狼之後,在牆劈上碰撞了一次,力道不減地又飛射了回來,還能準準地落入到自己的指間,就衝這一記飛刀勢,這個原本看起來傻傻的小子絕對不會是無名之輩,必定是一位超級高手。
孫易的這一記飛刀勢就把鐵狼給鎮住了,腦袋上被劃出的兩條深可及骨的傷口不停地涌出鮮血,她連擦都不敢擦一下,任何細微的動作,都可能會招來致命的飛刀,而且還是直奔眉心這種要害。
“你是誰,你倒底是誰,你絕對不是無名之輩,既然是高手,就報個名號,扮豬吃虎這種事很有意思嗎!”鐵狼咬着牙問道。
孫易沒有回答她,仍然直勾勾地看着夾在指間的鳳尾刺,臉上一丁點的表情都沒有,像是沒有聽到鐵狼的話一樣。
鐵狼咬了咬牙,現在這種情況她不能退,一旦退了,丟的就不僅僅是面子,還有江湖地位,可以說,她一退的話,就把之前努力打拼下來的一切都拋掉了,走到了這一步,剩下的無非就是搏命而已。
鐵狼捏着指間的小鋼鋸,腳下一蹭,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向孫易衝了過去,手上一抹,小小的鋼鋸向孫易的頸側抹了過去。
孫易的手一擡,一把就扣住了這刁鑽的一劃,鐵狼的另一隻手一探,極爲精妙的擒拿手扣住了孫易的手臂,反關節技使出來,就要逆向推斷孫易的肘關節。
只是她剛剛擒拿發力,孫易的手臂也不知怎麼的,一股巨力一閃跟着又消失,這讓鐵狼的心中大驚,這分明就是太極的發力技巧啊,雖說與她所學的武當一脈有着很大的差距,但是疏歸同途,總是十分相似的,至少在借力的技法上相差不是很多。
鐵狼一個纏絲手,想要借力重新扭上孫易的手臂的時候,卻見孫易的眼中兇光一閃,跟着那支鳳尾刺狠狠地向她的頸側紮了過來,這東西足有半尺長,真要是扎到頸側,非把脖子捅穿了不可。
可是她現在又無法後退,兩個人的手臂幾乎糾纏到了一起,特別是孫易的力量,更是讓鐵狼心中生懼。
她微微地一縮身子,扎向頸側的鳳尾刺偏了一點,直接就刺進了她的肩頭,直入到了鳳尾部。
鐵狼痛哼了一聲,雖然躲開了最致命的一擊,可是深入體內的鳳尾刺仍然傷到了肺臟,鼻孔都流出了淡淡的鮮血。
哪怕如此鐵狼也沒有放手,以傷換傷這種事並不僅僅孫易會做,她也會。
糾纏在一起的手臂一震,仍然是她最擅長的擒拿手,手上一錯,就要弄斷孫易的手肘。
孫易的手臂十分詭異地一扭,像是手臂沿着手肘順時針的轉了半圈似的,讓鐵狼的擒拿瞬間落空,鐵狼的目光中顯出一抹驚恐之色,練擒拿的必定會對人體關節極爲熟悉,孫易這一招,她立刻就認出來,分明就是自卸關節那一種,屬於柔術的一種,能夠練到這一步的,無不是吃了大苦頭,擁有大毅力的人,更加不可能是無名之輩。
在鐵狼的驚恐當中,孫易的手臂脫離了她的糾纏,跟着雙臂一探就向她攔腰抱了過去。
鐵狼不由得亡魂大冒,這傢伙可是跟巨漢那傢伙都能正面拼力氣的,若是讓他抱上一下子,小蠻腰非斷掉不可。
鐵狼縮身一退,讓孫易這一記熊抱落空,跟着雙臂以肩爲軸飛旋而起,兩記手刀旋風一樣的劈了過去。
“劈掛掌!”鐵狼驚呼了起來,連擋了兩記,劈掛的手刀像是大關刀似的劈過來,把劈得飛了起來撞在牆壁上,她也不是沒有接觸過劈掛掌高手,可是能夠把劈掛掌打得這麼剛猛的可不多。
孫易的掌勢一錯,化掌爲拳,居中一拳,打出堂堂正正的一記氣勢,正是劈掛掌中威力最大的一記炮拳。
鐵狼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將腰一扭,勉強錯開半步,孫易的拳頭幾乎是擦着她的面孔打了過去,咚的一聲打在牆壁上,一縮手的時候,牆壁睦印出一個完整的拳印來。
能夠徒手在牆壁上打出拳印來,對於高手來說並不難,託尼和巨漢等人都能做到,可是看到孫易這個拳印,懂行的臉色都變了,打出拳印來不難,可是像孫易這樣,在酥脆的牆壁上打出如此清晰,如同照着模子澆鑄出來的,連碎渣掉落的都不多,可見這力道是如何凝聚,就衝這份發力的技巧,就不是一般高手能做到的。
鐵狼像是一隻受了驚的母豹子似的,一竄而起,一記沖天炮向孫易的下巴打了過來,拳頭還沒等觸及到孫易的身體的時候,就是一縮,竟然是一記虛招,甚至還毫不顧忌形象地從孫易的**鑽了過去。
能夠抓到孫易這麼大的一個破綻,可是她仍然沒敢向身下要害攻擊,之前已經攻擊過一次了,非但沒有奏效,好像還把孫易的勇武給喚起了,這纔是她最頭疼的地方,孫易的破綻不是抓不住,而是抓住了也沒有用,似乎每一次打擊,都會讓孫易的實力飛躍一大截。
咬牙強忍着肩頭鳳尾刺的傷痛,像是靈活的母豹一樣,甚至不顧面子地從孫易**鑽了過去,順勢一攀就爬到了孫易的後背上,手臂像是一條毒蛇一樣勒住了孫易的脖子,跟着另一隻手抓住了鳳尾刺的尾部,用力一拔,帶着一蓬鮮血將鳳尾刺給拔了出來,鳳尾刺一轉,一刺就向孫易的頂門紮了下去。
這一刺還沒等紮下去,孫易身體就是狠狠地一甩,差點將鐵狼甩下去,手上勒得更緊了,只是勒得越緊就越是心驚,換個人脖子都要被自己勒斷了,可是這孫易的脖子就像是一根鐵柱子似的,怎麼也勒不動,唯有指望這根鳳尾刺能有致命的一擊了。
只不過鐵狼很快就暗叫一聲不好,她把環境因素忽略了,孫易這一轉身,就已經離牆壁不遠了,果然,孫易像是一頭憤努的公牛一樣,發出一聲怒吼,後背就向牆壁的方向撞去。
咚的一聲悶響,鐵狼一口鮮血吐出來,被孫易如此狂暴地頂到牆壁上,簡直就像是被火車頭撞上一下一樣,不但在吐血,肩頭處的傷口被擠壓着,鮮血像是噴泉一樣的噴起幾米高來,讓鐵狼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孫易伸手拽住鐵狼的小腿,像是拎個娃娃似的將她倒提了起來,在手上還抖了抖,而鐵狼也像是漏了一樣在不停地吐着血,肩頭的傷口也如同小溪般地流着血,託尼等人的臉色也不好看,鐵狼受到如此重創,只怕從此以後,再難恢復到巔峰了,就像巨漢一樣,這個飯碗算是砸定了,或許也是一件好事吧,至少不用橫死街頭了。
孫易的眼中閃過一抹好奇的目光,還把鐵狼的雙腿給分開了,挑開那件根本遮擋不住的小布條看了一眼關鍵位置,毛髮被修剪得極爲整齊,而且其它的毛髮全部被去除了,看起來乾乾淨淨的,但是刮掉毛髮後顯得粗大的毛孔卻怎麼也擋不住。
孫易不屑地撇撇嘴,然後隨手一甩就把鐵狼甩開,然後目光落到了柯萬夏的身上,擡腳就向他走了過去。
經過一番打鬥的孫易衣服已經完全破損了,後背又捱了一刺,再加上面無表情,使得此時的他看起來有一股濃濃的煞氣,哪裡還有初時那種呆氣。
任秘書嚇得腿都軟了,可是仍然忠心地擋到了柯萬夏的跟前,牙齒直打架地叫道:“你……你……你要幹什麼,我可告訴你,我們柯總可不是一般人!”
見孫易根本就不搭理他,扭頭向託尼等人吼道:“你們都是死人啊,保護柯總!”
託尼和巨漢等人這才從鐵狼被擊敗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此時的孫易距離柯萬夏也不過就是幾步遠而已,在這種高手面前,這點距離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上前保護柯萬夏了。
柯萬夏能夠打下這麼大的家業來,自然不缺膽量和氣度,推開了任秘書,臉色不變地看着孫易道:“聽說你來討要補償款?”
“是,要補償款!”孫易點着頭道。
“沒問題,明天就可以把你家的補償款發下去,而且還會翻一倍,其它人的補償款全部按着標準發放!”
孫易一下子就笑了起來,他這一笑,立刻就多出了幾分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