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正在熟睡的女兒,梅老師輕嘆了口氣,“等小優醒過來,我們就走,不能你再添麻煩了,那些人都不好惹!”
孫易挺着胸脯,重重地拍打了兩下,一臉傲色地道:“梅老師,你就儘管在這裡住下,你的事情我接下了,我倒要看看他們是怎麼個不好惹法,我不去找他們麻煩他們就偷着樂吧!”
“不行不行!”梅老師一個勁地擺着手道。
孫易十分霸道地道:“就這麼說定了,我剛剛叫了客房服務,一會他們會送餐過來,你跟小優先好好休息,我現在就去給你解決這個麻煩去,如果連這麼點小麻煩都解決不了,我不如買塊豆腐一頭撞死了!”
孫易說着一揮手,示意梅老師坐下,“就在這裡等着我,我去去就來!”
孫易說着推門走了出去,梅老師想要叫住他都來不及。
孫易按着梅老師所說的地置直接到一個高檔小區裡頭,找到了那個掛着老年活動室牌子的物業辦公室。
這裡確實是一個老年活動室,諾大的廳堂裡,一些老頭老太太正在看着小牌,或是下着棋,有些是有輸贏的,不過看他們打的大小,一天輸贏撐死也就幾十塊,能贏上一百塊都算賭神了。
按理來說,這種小小的娛樂性小賭只能算是恰情,點得多背才能輸得傾家蕩產,梅老師嫁的那個老公雖說不是什麼豪門大戶,可也是身家千萬,光房子就有十幾套的大富之家。
孫易正在轉悠着呢,一個矮個子操着當地話湊了過來,聽到孫易的北方口音,身板立刻就是一挺,有着一種國際大都市坐地戶的傲氣,哪怕孫易一塊手錶就值他全部家當了。
這個娛樂室就是一個掩護,真正好玩的在後頭呢,孫易點了點頭,示意這個矮個子帶他去。
矮個子十分熱情地帶着孫易繞了一圈,從另一個防火通道上樓,看起來很隱蔽的樣子。
這個所謂的賭場跟孫易想像的很不一樣,他之前也接觸過這種地方,一般都是客人之間賭,場子抽水,或者與莊家對賭之類的。
但是這個場子不一樣,更像是一個網吧,擺着一溜電腦,掃了一眼,都是最新款的水果電腦,每臺電腦都不會低於兩萬塊。
七八個客人坐在電腦前,晃動着鼠標,有熟練在敲擊着鍵盤,似乎是在網上壓注,看他們壓注時那一串串的零,每一局的輸贏都在五萬塊以上。
矮個子在孫易打量這個賭室的時候,高聲叫道:“刀哥,刀哥,有客人來啦!”
隨着矮個子的喊聲,一個戴着無框眼鏡,顯得很斯文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僅從形象上來看,更像是一個大學教授。
刀哥打量了孫易幾眼,臉色微微有些變了,刀哥的目光可比矮個子毒得多了,孫易剛剛從巴而圖回來,幾場大戰下來,任他性子淡漠,但是那一身的殺氣血腥氣也沒有完全退去,矮個子沒有發現,但是刀哥卻發現了。
“這位……兄弟,我這場子有些小……”刀哥小心地斟酌着用詞,怎麼在不得罪人的情況下把人推出去,倒是那個矮個子有些吃驚,誰不知道刀哥爲人仗義,但是相應的,收錢的時候也夠狠,很少有人敢賴了刀哥的帳。
孫易微微地搖了搖頭,“沒事,我是來幫人還帳的,他欠了你們錢!”孫易淡淡地笑道。
刀哥的心裡頭咯噔一下,孫易說得平淡,可是聽在他的耳朵裡頭卻有一種血腥的滋味。
“不知是哪位大哥的帳?這種賭債能緩就緩幾天,沒關係的!”
“梅若華!”孫易道。
刀哥眯着眼睛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我們這裡沒有接待過一位叫梅若華的客人!”
孫易淡淡一笑道:“你再想想,今天上午還去抓人家娘倆呢,怎麼一轉眼就沒這個人了呢!”
孫易的話讓刀哥的臉色大變,鷹叔的三名手下被人打成重傷,甚至有一個有可能會成爲植物人,讓他掏了不少的錢,也知道碰到了硬茬子,只是沒想到這硬茬子竟然找上門來了。
刀哥是做盤口的,賭徒都是願者上鉤,也用不着看場子,一般有收不回來的賭債,都是通過專門搞收債的去要錢,要回來的錢三七分成甚至是五五分成,用什麼手段他可管不着,當然,現在人家叫清潔公司。
刀哥十分敏銳的地發現了孫易腰後微鼓的一塊,常在江湖混,從一點外形就看出來那是一把槍。
孫易的腰後確實帶着一把伯萊塔M92自動手槍,在迪拜那邊直接託運過來的,有正巴經的持槍證,還有國際刑警的證件,當然都是假的,卻比真的還真,在國際刑警總部都能查得到的一名資深警探。
刀哥立刻道:“收債的可不是我們,是鷹叔手下的人!你直接找他們吧!我給他們打電話!”
“不用,我先給你錢!”孫易搖了搖頭道,要解決所有的問題,就不能欠他們錢,而且還是這種賭債,幾百萬的賭債,還是幫梅老師還的錢,他不看在眼中,犯不着在這方面欠人家那麼一點人情。
孫易說着拿出一張VISA卡來扔了過去,“劃卡吧!”
刀哥想了想,還是拿出了刷卡機,刷過來四百萬,孫易搖了搖頭道:“四百五十萬,一分不少的划過去,我不差那幾十萬!”
刀哥的臉上還有些掛不住,自己的人情和麪子竟然沒有賣出去,不過還是沒敢發火,趕緊把帳劃了過去。
孫易收回了銀行卡,然後一伸手把手槍拔了出來,利落地開保險上膛,槍機大張地指向了刀哥,“現在錢也還完了,咱們來算算綁架的帳吧!”
矮個子微微一愣,然後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動着,突然抄起旁邊的一張椅子就要向孫易砸過去,孫易手上的槍口微微一轉,砰的就是一槍,將椅子打穿,子彈穿過他的肩頭帶起一溜血線,一根鎖骨也登時被震成粉碎性骨折。
其它的賭客大驚之下要逃,孫易一腳踹過去一張桌子把人都逼了回去,兇悍的目光掃動着,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刀哥現在才後悔爲什麼要把這裡裝修得那麼隔音,本來是爲了擋住那些輸贏時激動賭客的動靜,現在可好,連槍聲都傳不出去。
刀哥立刻舉起了雙手,“兄弟,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刀哥的嘴裡苦澀得厲害,人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刷出來四百五十萬,肯定不是衝錢來的,既然不是衝錢,那就是衝命來的,此時此刻,死神幾乎都已經吻到了他的嘴脣。
“兄弟,這可不關我的事,是鷹叔的人做的,我什麼都不知道,這種業務一向都是外包的!”
孫易點了點頭,淡淡地道:“那就把鷹叔找來,他不來,我就找你,別跟我講道理,槍不認識道理!”孫易說着把槍一收,大馬金刀就坐了下去,那幾名賭客受了無妄之災,縮在角落裡不敢動彈,不管他們平日裡有多麼牛逼,現在碰到孫易這麼一條過江龍,只能老老實實地縮在那裡。
刀哥更是連連叫苦,被這麼多人看着,如果自己把鷹叔賣了,也不用在圈子裡頭混了,別看幹盤口搞賭搏的經常把別人弄個傾家蕩產,但是他們自己格外注重名聲,甚至有賭紅了眼的豪客他們還會好言好語地勸上一勸,若是名聲幹砸了,誰還在他們這裡賭,不在他們這裡賭,拿什麼抽水。
刀哥還是低估了孫易的兇悍程度,在他稍稍一猶豫的時候,孫易的槍口一轉,一槍就打在他的大腿上,子彈穿過肌肉帶起一溜血線,在腿上開出了一個龍眼大小的血洞來。
刀哥慘叫一聲抱着腿就倒了下去,孫易搖了搖頭,用極其淡漠的語氣道:“行了,別裝的,不過就是傷到了肌肉,下一槍就打在你的骨頭上,九毫米子彈足夠把你的腿崩斷了!”
刀哥一手捂着傷口,一手趕緊掏出了電話,找到了鷹叔的電話就拔了出去,現在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鷹叔,我這裡有麻煩了!”刀哥在電話裡直截了當地道。
鷹叔的聲音十分粗豪,讓他等一會,馬上就到。
孫易就這麼靜靜地坐着,刀哥死死地捂着腿上的傷口,至於那個矮個子,已經疼得昏了過去,倒是一個享福的。
很快,防火梯上傳來了重重的踩踏聲,門被推開了,一個又矮又壯,如同鐵塔般的中年人擠了進來,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三名紋龍刺虎的小弟,晃着膀子恨不得像螃蟹一樣橫過來走路。
進屋就聞到了血腥味,再看刀哥還有矮個子一身是血,一個坐一個躺,鷹叔的臉色立時就是一變,回手就抄向身後一個漢子的腰後,一把鋸短的五連發被抄了過來,他就是吃這碗飯的,自然反應迅速。
只是他的槍還沒等舉起來,眼前就是一黑,孫易已經騰空而起,膝蓋正頂在鷹叔的胸口處,鷹叔立刻就倒飛了起來,還有一陣牙酸似的嘎崩聲,跟着就是人撞到牆上的撲通聲。
那支落到地上的五連發被落下的孫易踏在腳下,一輾,立刻就碎成了零件,這種獵槍他都看不上眼,一直都是玩導彈,玩飛機的,最次的也是軍用的自動手槍,這種破五連發他連看都懶得看。
鷹叔帶來的三名小弟也夠兇悍的,全然不顧孫易手上還拎着手槍,吼叫着拔出匕首就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