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庭和從外頭執勤剛回來,孫易打了個招呼,把煙分了他一半,王庭和樂呵呵地接了過來,又分了兩盒給旁邊更年青的小交警。
孫易還真搭上線了,特廠指的就是特產廠,山裡的藍莓,松子等很多特產都是直接賣到這裡,正八經的事業單位,而且效益極好,也是林市的支柱產業,廠長可是副處級幹部。
孫易找的是收購部的楊經理,去年的時候兩人有過交集,楊經理再見孫易的時候,已是感慨萬分,去年的時候,他還是一個騎着摩托車四處推銷他藍莓的小人物,如果不是蘇子墨的一張名片,只怕他過日子都難了。
這才轉過年,就已經開着Q7,在道上跺跺腳四方亂顫,甚至跟警局的局長關係都非常不錯,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一輩子普通下去。
楊經理很慶幸自己很早就燒了冷竈,所以兩人的關係相當不錯,有話就直說了。
“廠長那裡肯定沒有問題,回頭我打個招呼就行了,他那輛車平時也不開,不過廠長的身份不一般,我先跟你說好了,真要是開車出點什麼事,你可得自己擺平,不能牽連了廠長!”楊經理很有深意地道。
孫易點了點頭,楊經理當既就開始打電話,打了幾分鐘電話,放下電話之後點了點頭,把車牌號給了孫易。
孫易從身後摸出一條中華來交給楊經理,“幫我送個禮!”
“還有沒有了?”楊經理問道,一條中華,哪夠送禮的。
“煙、酒可沒有了,不過有現金!”孫易說着,拿出兩摞現金來,用報紙一起包好了。
“行了,這些就夠了,有機會我給牽個線,一起喝個酒!等到秋初你做特產的時候,也能好乾點!”楊經理笑道。
“行,先謝楊老哥了!”孫易哈哈地笑道,當然少不了拽着他去金鼎軒爽上一下,一次就給叫了四個妹子相陪,讓楊經理走路腳都發飄了。
孫易搞定了那輛猛士的套牌,雖說花了些錢,這車又是個油老虎,不過能讓自己的女人過得舒服些,這點錢孫易還沒看在眼中。
兩個美人開着一輛粗獷的東風猛士奔波在這條正在修建地基的一級公路上,確實成爲了一道風景線。
工作很簡單,更像是財會出納,也不正規,只要能過得去就行了,就連冷玉都不會多去過問,因爲這個工作已經承包給了孫易,豪聖這邊有着完整的手段,甚至連錢款出納都有詳細的細則。
也就是說,哪怕柳姐這邊搞砸了,砸的也是孫易的錢,跟豪聖這邊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所以孫易纔敢把這幾千萬的大單子交給柳姐使勁折騰。
柳姐小心再小心,可是陸青剛走了不到兩天,就有好幾萬塊對不上帳了,急得她直掉眼淚。
柳姐坐地酒店的桌子前頭擺着一堆單據,一個個地核對着,可是怎麼也找不到那幾萬塊哪去了,分明就是正常支出啊。
聽到門響,柳姐趕緊抹了抹眼淚,把這些單子都集中了起來,心裡卻想着怎麼向孫易交待,這些錢消失得不清不楚的,自己該怎麼能說得清楚啊。
孫易一進門,看到柳姐已經收拾完了,然後扭頭看着他,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孫易忙着跟那些大哥們打交道,也累得很,準備洗個澡,跟柳姐聊幾句就睡上一會,剛要開口就是一愣,柳姐的眼圈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
“柳姐,誰招惹你了?”孫易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那些搞基建的,組車隊的,開砂的都是粗人,柳姐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奔波其中,說不定言語不遜,甚至暗中動手動腳都有可能。
孫易的臉上已經浮現出殺氣來了,都打好招呼了,竟然還敢動我孫易的女人,這回非要讓他們見見血了,既然不給自己面子,就別指望着自己給別人面子了。
“啊,沒有沒有!跟他們沒關係,都是挺好的人,很照顧我,還請我吃飯!”柳姐趕緊搖着頭道。
那些粗人對柳姐一向都十分尊重,在她的面前甚至連一句髒話都不會說,反而請她吃飯的時候也要帶上自家的老婆陪客,絕沒有一絲的怠慢,孫易現在是他們的大金主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誰不知道孫易的成名之戰就是因爲李老大的兒子得罪了孫易的女了,纔有他北河灘驚天動地的一戰。
掂量一下自己的身板,鼓足了氣也沒有李老大的一根腿毛粗,所以這種狠人自己得罪不起,柳姐再漂亮,偷偷地看兩眼也就是了,連言語都要注意,更別提什麼不尊重的動作了。
見柳姐不像說謊,孫易也放下心來,好奇地問道,“那你這是爲什麼哭啊,有什麼事說出來,我幫你解決!”
一句我幫你,讓柳姐的眼淚忍不住簇簇而下,孫易看着這美婦流淚,忍不住心中一疼,趕緊上前一步,將她擁在了懷裡。
柳姐掙扎了兩下,沒有掙開,感受着他厚重的胸膛,堅實有力的臂膀,沒來由地一陣心安,同時也變得更加脆弱了起來,從前那個堅韌的單身母親早就不在了。
“我……我的帳目對不上了,差了三萬多塊!”柳姐終於忍不住抽着道。
“哎,我還以爲是什麼事呢,我看你是忙活忘了吧,有一批票子你沒有收回來,今天跟幾個人吃飯的時候還說起來了,把票子交給我了,讓我帶回來,多少我也沒看!”孫易說着從兜裡摸出一把票子來過去。
看到這些票子,柳姐立刻化涕爲笑,趕緊把票子搶了老顧客來,又坐到了桌子前,啪啪地開始按起了計算器。
孫易還保持着摟抱的姿勢,看着忙碌的柳姐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姐姐還真是個工作狂人呢。
“天吶,總算是對上了,可是還差了五百八十塊,五百八十塊正好是一車石料的價格,這一張哪去了呢?”柳姐又開始翻起了桌上的票子。
孫易伸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輕輕地給她捏動着,“柳姐,這都是咱們自己的活,差不多就行,又沒人查咱的帳!你就熟悉一下,以後我有什麼事,你也好能幫得上我,我實在是太缺幫手了!”
“嗯,我會努力的!”柳姐靠在椅背上,享受着孫易揉捏肩膀後微酸微痛的舒爽感。
孫易的呼吸漸漸地變得粗重了起來,手上的力道也微重了起來,柳姐感受到了孫易急促的心跳還有粗重的呼嘯,她自己也微微地動了動身子,最後,還是倚在靠背上一動沒動。
正是迷亂之間的柳姐突然睜開了眼睛,緊緊地抱着孫易的腰子,咬着他的耳邊低聲道,“雙雙!雙雙怎麼辦?”
孫易不由得一滯,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一下,邪火都被燒滅了。
孫易在柳姐的脣上輕輕地親了一下,“太晚了,睡吧,今天我陪你睡!”
孫易說着,躺在她的身邊,然後伸手關了燈,柳姐定定地看着天花板,好半天才發出一聲極其微小的嘆息聲,也沒有整理自己的衣服,轉了個身,以後背對着孫易。
柳姐有所感觸,或許,孫易已經真正地做出了選擇,在自己與雙雙之間,最終還是選擇了雙雙,而自己失去他了,真正失去他了,這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在孫易和柳姐處於兩難之間的時候,韋立軒已經走到了瘋狂的邊緣,眼着公路工程這塊大肥肉已經被人刮分掉了,甚至孫易用他的手段把沿途有點勢力的人都綁到了一起,所形成的力量是極強大的,也是恐怖的。
韋立軒認爲自己可能真的要輸了,輸得一踏糊塗,龍鐵集團,只怕也熬不過去了,幸好還有尹平給他出主意,言裡言外地暗示着一件事,那就是這一切都是孫易以他個人能力聚集起來,如果孫易一倒,那麼這些聚集起來的力量也會像沙灘上的城堡一樣,瞬間崩散。
韋立軒的心思活動了起來,如果請國外的專業人員的話,沒有幾百萬都下不來,以公司現在的情況,一分錢都要掰成兩半來花,能省就省的好。
韋立軒想了狼哥,當初狼哥率人去堵豪聖的大門,結果被孫易給挑了大筋,救治及時,可是一條右腿也吃不住勁了,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左腿也有了很大的問題,基本上喪失了勞動能力,甚至連走路的時候都要架拐了。
混社會的總要跟一個好大哥,從前狼哥爲人仗義,在城郊結合部還是很有聲望的,可是自從架了拐以後,他的勢力也立刻崩散掉了,畢竟誰也不願意跟着一個瘸子大哥混,太丟面子了,混社會的,就是這麼現實。
這些混社會的,不泛一些一擲千金的豪哥,但是大部分都是驢糞蛋子表面光的貨色,有點錢也全部揮霍掉了,來維持自己大哥的形象。
狼哥就是這樣的人物,也沒什麼積蓄,當大哥那會,有錢就花,而且那些城郊結合部出來混的妹子也不少,也不缺女人睡,現在從雲端跌落到凡塵,生活都出了困難,能借的都借了,現在已經混到了缺米下鍋的地步。
就在狼哥落魄得要進城賣報紙的時候,一個神秘的電話打了進來,對方的聲音粗啞,在社會混過的狼哥知道,對方是用了某種變聲器,而且這電話卡也是那種無記名的卡,根本就查不出來源。
“狼哥,聽說你活得很不如意,都是那個孫易對你下的手,現在,你有機會可以報仇了,二十萬,你幹不幹?”對方直截了當地問道,根本就不給狼哥過多的考慮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