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毫不客氣的話讓他的臉色微微一變,這麼幹脆就判了死刑也太草率了吧,就算是遞到上頭的文件,也要象徵性地多看幾眼,然後再打上疑問發回來吧,怎麼到了她這裡直接就給肯定下來了?
女孩見這位市長的臉色不好笑,將手上纖細的煙在菸缸上微微一敲,細長的菸灰落入菸缸當中,“其實很簡單,你們那裡一是沒有競爭力,二來,是因爲地理原因,這個你們誰也怪不上,誰叫你們選定的路線是地質災害多發地段呢,堪測人員已經將情況報上去了!”
女孩的話讓市長的臉色大變,地質地隊不是還拖在北方城市嗎?他們的報告是怎麼傳回來的?
看到市長的臉色,女孩微微一搖了搖頭,倒是讓這位市長的老臉一紅,人家又不傻,自然會有自己的手段。
“那我們還來得及重新選擇路段嗎?只要能夠從我市的範圍之內穿過就行!”市長道。
女孩的手指在桌面上點動着陷入了沉思當中,市長面對這個年青得過份的女孩,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良久之後,女孩道:“不過據我所知,其中有一條很合適的路線確實可以從你市的範圍之內通過,但你市沒有任何停留的價值,也不就是說,就算是高鐵的路線從你市穿過,也不會設立車站停站點!”
這一下子市長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手伸進了兜裡,欲將那張存着好處費的卡拿出來,不管事辦沒辦成,人家給指了條明路,所以好處費肯定是要給的,只是多少有別,如果事情可辦的話,他掏的將是另一個兜裡的卡,那裡存下來的活動費可是以千萬論計,要是高鐵的事辦成了,那可是幾億甚至是十幾億的短期資金流,相比之下千多萬就不太顯眼了。
“不過可以分設一個調度站,這個調度站只要一設立,臨時停車或理維護都要在這裡進行,只要你們再使把勁,將它升格成爲一個車站還是不成問題的!”
市長的手微微一頓,趕緊招呼着服務員上菜,打算細細地聽聽這位高人的剖析。
女孩侃侃而談,條理清析,將這件事的可行性說得一清二楚,讓這位大市長都覺得這事萬分可行,飯畢,恭敬地將另一張存着好處費的上卡片遞上,心中暗歎着自己找了一個不錯的掮客,至少不是騙子。
因爲按着女孩的指點,就算是她拿錢就走並不出手,他多跑幾趟,頂多再受點氣,一樣可以把事辦成了,一想到門難進,臉難看,事難辦,市長就忍不住暗歎了一口氣,當個官容易嗎!
女孩出了門,上了一輛奧迪A8,看着車上那耀眼的通行證,市長的心中不由得更多了幾分希望。
女孩坐在車裡微皺着眉頭,手指按在眉心處,前面的司機道:“白小姐,我們現在去哪裡?”
“你先慢慢走,我打個電話!”
女孩接通了電話,用甜得發膩的聲音道:“嗨安大小姐,幫我辦點事唄!”
“什麼?你問我是誰?我是你最最親愛的白雲吶!”
海城,柳雙雙推着購物車從超市裡走出來,傻大柱抱着肩膀跟在她的身邊,任由柳雙雙拎起比較沉重的各種東西也不伸手幫忙,甚至連車門都不幫開一下。
柳雙雙將東西放到地上,然後拿出車鑰匙準備開後備箱,這時從另一輛車後,突然竄出兩條大漢,手上拿着碩大的布袋子當頭就向他們二人扣了過來,隨後跟來的兩個漢子手上還拿着棍子準備打悶棍。
袋子還沒等扣到柳雙雙的頭上,傻大柱就一個箭步衝了出去,讓扣向他的那個漢子撲了個空,跟着另一個人倒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到了不遠處的一輛日產車上,或許是車身的問題,再加上傻大柱的力氣,這個漢子半個身子都嵌到了車子裡頭。
收回這一腳,傻大柱扭頭就向另一個拿着袋子的漢子追去,這個撲了個空的漢子都有些傻了,只覺得眼前那麼一花,人就飛了出去,然後人再一閃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跟着一記重擊打到了他的肚子上。
巨大的力量像是在肚子裡頭藏了炸藥似的,要把五臟六腑全都炸成碎末,這個大漢整個身體都僵住了,甚至一動都無法動彈,氣血被這一拳頭都震散了。
傻大柱捏着拳頭向那兩個有些莫名其妙的棍子男走去,剛剛走過去,其中一個腦袋上帶刺青的漢子怪叫了一聲,一棍子當頭打了過來,另一個人也算是反應過來了,一棍橫掃抽向傻大柱的腰間。
傻大柱的手臂一擡,啪地一聲,棍子打在手臂上折斷,至於抽向腰間的那根棍子他根本就沒做理會,由着它打到了身上,身體晃都沒有晃一下,一伸手,將兩個發愣的漢子揪了過來,憨臉上還帶着淡淡的喜色,自己總算不再白吃飯了,終於來了幾個壞蛋可以讓自己保護柳雙雙了。
手上用力一捏再一撞,兩人的腦門撞到了一起,砰的一聲,頭破血流,甚至被撞的位置顱骨都微微凹陷了下去。
柳雙雙微微一皺眉頭,忍着不適的感覺,她曾經也陪着孫易經歷過腥風血雨的,只是現在他不在身邊,自己獨闖總覺得有些吃力有些不適,相信慢慢就會好了。
“大柱,你下手輕點,別弄死了,把人塞到那輛車裡,咱們走!”
柳雙雙一指不遠處那輛麪包車道,大柱把四個昏死過去,不知斷了多少骨頭的漢子向車裡一塞,甚至有一個還是從日產車上摳出來的,然後開車揚長而去,等在警報中車主回來的時候,看着立柱都變形的車子欲哭無淚,下次一定要買德產車,撞不死你們這些王八蛋。
柳雙雙一邊開着車一邊琢磨着自己什麼時候豎下了這麼個仇家,難道是趙恆的仇家?如果是趙恆的仇家,他們來找自己幹什麼。
大城市往往有最陰暗的角落,比如這處已經處於半拆遷狀態下的城中村,人員基本上已經搬走了,拆得也差不多了,只是因爲一些其它原因而停工,只剩下兩個看守工地的老頭。
看守的老頭一個忙着去附近一個半掩門那裡去搞廉價的爽感,而另一個則忙着在附近的小公園跟人下棋打屁,工地根本就沒人看守了。
順利地進去,麪包車上的人被拽了下來,柳雙雙看了看,四個傢伙沒有一個是清醒的,傻大柱下手太重了一點。
傻大柱只是憨,有的時候還挺機靈的,見柳雙雙微微皺眉,立刻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拽過那個肚子上捱了一拳,現在嘴角還在冒血的漢子,這個傢伙只是胃被打出血了,根本就沒什麼事。
傻大柱揮手啪啪就是兩記大耳光子,這種喚醒的方式比掐人中還有效,面部的三叉神經劇痛甚至比生孩子的痛苦還要再厲害幾分。
劇痛讓這個漢子醒了過來,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一臉驚恐地看着傻大柱還有柳雙雙,怎麼也沒有想到,十拿九穩的打悶棍竟然在翻手之間就失敗了,一個小姑娘還有一個有些傻有些二的年青人,本以爲是軟柿子,誰知道瞬間變鐵板,還是合金的那一種。
再看看周圍的環境,這個道上最底層廝混的小混子明白怎麼回事了,敢情是遇到更加心狠手辣的大姐頭了。
“誰讓你來的?”柳雙雙淡淡地問道。
這個漢子還處於震驚當中,一時沒有回答,柳雙雙就微微一皺眉頭,在心裡頭強行狠下心腸,憂柔寡斷可是幫不上易哥的,自己必須要硬起心腸快步追趕才行。
想到這裡,一指不遠處的混凝土攪拌機道:“把他扔進去!”
傻大柱二話不說,揪着對方的短髮,甚至拽起了頭皮就向攪拌機那裡拖,對方剛剛慘叫出來,傻大柱兩拳下去,嘴脣腫得像香腸,牙齒更是掉得七七八八。
把他拖到攪拌機那裡向裡頭狠狠一塞,轉身就要去推電閘,這個漢子顧不得身上的痛楚,拼命地想要向外爬,傻大柱不樂意了,撿起一根短鋼筋狠狠地一砸,把對方扒在出口處的手砸得血肉模糊。
“大姐,大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別殺我,別殺我啊,我真的錯了,是豪哥叫我們來的,他說要給一位大少出口氣!”
“大少?”柳雙雙微微地一皺眉頭,在一些小城,或許副處官員家的小孩就可以稱上一聲什麼少,但是在海城,處級小官多如狗,而真正能夠稱得上是某少的,至少也是某局一把手,自己在海城一向很低調,沒跟這些大少接觸過呀?
見柳雙雙還是在皺眉,這個漢子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拼命地想着,只爲求得一條活命,最後靈活一閃叫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是凌少,我聽說凌少在機場被一男一女打的,咽不下這口氣要找回場子,就讓豪哥出手了!”
“凌少?”柳雙雙總算是想起來了,傻大柱剛剛到海城的時候可不是把一個人打了嗎,當時柳雙雙也沒有在意。
誰成想這傢伙還真找上門來了,看着一臉莫名其妙的傻大柱,柳雙雙忍不住苦笑了起來,誰想到這仇家竟然是傻大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