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一頭野豬可把他們給嚇到了,但是一點白仍然毫無畏懼,低伏着就要撲上去,卻被孫易給按住了。
體形這麼大的一頭大公豬,一點白就算是再悍勇也未必是對手,人們一直都認爲山中最厲害的野獸是東北虎無疑,其實不然,真正的森林王者,是這些重型坦克,也就是孤豬。
在山野裡,如果遇到了豬羣,獵人可以圍捕,收穫頗豐,可如果遇到了這種成年孤豬,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調頭走人,祈求這大傢伙千萬別犯愣。
野豬喜歡在松樹上蹭癢癢,喜歡在泥塘裡打滾,久而久之,身上就披上了一層由樹脂、爛泥混合而成的盔甲。
這盔甲可以有效地防止蚊蟲的叮咬,更可以擋住其它野獸的撲咬,甚至連步槍子彈都能擋得住,威力不下於一般的防彈衣。
而且孤豬易怒,一旦決定打這種獵物,一定要一槍斃命,否則的話這東西發起狂來,就算是最兇猛的東北虎都要遠避三舍,黑瞎子也要調頭逃命。
而現在,孫易膽大包天地打起了這隻大野豬的主意,隔着幾十米遠的距離上下地打量着,尋找着它最大的弱點。
但是看看它龐大的體形,再看看身邊跟着的四個女人,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如果有路誌輝這個幫手在的話,他還真敢動動手,現在手上就一把軍弩,一柄刺刀,對付一頭大野豬有些難。
正當孫易打了退堂鼓準備後退的時候,旁邊的安琪不知何時已經舉起了上好了弱的軍弩,信心十足地瞄向了那頭大咧咧的野豬。
嗖地一聲,一支手指粗的弩箭飛射了出去,準頭極佳,正射向這頭野豬的眼睛。
不過這野豬在這個時候一扭身,從雪下叼起一個幹蘑菇來,這一箭也射偏了,正刺在野豬的脖子上。
軍弩的勁道極大,二十多米的距離正是最佳的殺傷距離,十多公分的弩箭刺進了野豬的脖子裡頭。
孫易暗叫一聲壞了,一把就抄起了旁邊的柳雙雙和白雲,快步奔了旁邊的一柄大松樹旁,手臂奮力一揮,把她們兩個一先一後地扔到了三米多高的枝杈上。
“再往上爬,抱住樹!”孫易高聲叫道。
再一扭頭的時候,果然,一箭沒有奏效的大公豬火了,如同一輛坦克一樣,頂起漫天的雪末轟隆隆地衝了過來。
五百多斤的重量,再加大公豬狂野的衝撞,力量大得驚人,兩根獠牙更是絕利的武器。
“上樹!”孫易恨恨地叫道。
安琪也傻了,知道自己惹了大禍,把手上的軍弩一扔就向旁邊的一株柳樹上爬。
趙恆不愧是從社會底層流浪爬起來的,爬樹不在話下,而且還十分靈巧,抱着一株光滑的柳樹,出溜兩下就爬起兩米多高。
安琪這個大小姐哪幹過這種爬樹的事情,爬起兩下又滑了下來,孫易託着她的屁股向上一舉,跟着又託着她的雙腳再一舉直接就把人舉了起來,坐到了兩米多高的樹枝上。
現在孫易再上樹已經來不及了,這頭發了狂的大公豬已經撲了過來,一點白和小小白毫不畏懼地撲了過來,從側面迂迴,一口就掏到了它的肋側和屁股上。
但是這隻龐大的野豬似乎沒有感覺一樣,仍然在狂奔着,把一點白和小小白拽得飛了起來,拉得長長的不停地抖動着。
孫易的身體一側,躲到了樹後頭,發怒之後一根筋的大公豬一腦袋就撞到了柳樹上,兩根獠牙都刺進了樹身裡頭,腦袋一挑,嘎崩一聲就從樹身上挑起大片的樹皮和樹幹,木屑和雪粉四處亂飛。
安琪的臉都要嚇白了,沒想到發起狂來的大野豬竟然這麼有力,足有人腰那麼粗的大柳樹都被它這一撞一挑震得劇烈地晃動了起來。
一聲驚呼,險些被晃下樹的安琪死死地抱着樹枝,腿盤着樹枝,雙臂再緊緊地吊着,像只考拉一樣,只是狼狽了一些。
只要她沒掉下來,孫易也顧不上她了,因爲那頭大野豬已經把矛頭對準了一點白和小小白。
一點白也曾經嘯居山林,曾經率領過狼羣征戰四野,可是小小白就不行了,它纔是一隻半大小狗,體重不過三四十斤,被十倍於憶的大野豬頂一下,就像一個成年人踹一個小嬰兒一腳似的,根本就沒有抵抗能力。
小小白不大的身子高高地飛上空中,在空中翻滾了好幾圈,摔了二十多米遠砸進了雪坑裡頭,再沒了動靜。
孫易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小小白雖說年紀小,但是極爲聰明,淘氣歸淘氣,但是更會討人喜歡。
大野豬又一嘴巴子拱開了一點白,一點白的鋒利牙齒也把它的豬臉處咬出一條深深的血槽,受傷的大野豬更加狂暴了,嘯着向孫易衝撞了過來。
不解決了這個已經陷入瘋狂中的大野豬,孫易就沒有辦法救援小小白。
短刀一閃出現在孫易的手上,在大野豬衝過來的,側身而過,一刀也捅進了野豬的脅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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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入皮澀感極重,只捅進去不到五公分就被擋住了,野豬向前一衝,把刀子也帶走了。
孫易趁着一點白攻上的時候,低吼了一聲,如同一隻將要發怒的巨獸,一把將外面的大衣拽了下去,只穿着內襯的棉服,身體一崩,如同充了氣一樣的鼓起了來,把棉服崩得緊緊的。
剛剛坐回到樹上的安琪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倒底是京城大小姐,眼界就是寬,驚呼了一聲硬氣功。
哪裡是什麼硬氣功,孫易沒有練過任何武術,只要學校的武術社團練過兩天半吊子太極拳和長拳,現在他這身體一崩,純是自身的肌肉力量。
孫易與這頭大野豬,註定就是力量的對撞,當一個人形猛獸和一頭大野豬對撞到一起的時候,讓幾個女人的眼前都是一花,似乎有一種神話巨人對撞般的感覺。
孫易不顧雙臂發麻,一個翻身就騎到了這頭野豬的身上,雙腿死死地夾着它的腹似,一俯身,在一陣陣的腥騷當中,手臂勒住了這頭大野豬的脖子。
身上的皮甲刀槍不入,但是仍然是一隻野獸,脖子還算柔軟,孫易環抱的手臂狠狠地一勒,勒個這頭大野豬慘叫不止,四處狂奔。
只是越狂奔就越是氣短,孫易的雙臂這麼狠狠地一抱,不下數百公斤的力量,雙臂終於合攏了,雙手握在一起,狠狠地向一側一勒。
嘎崩……
一聲脆響,大野豬的嘴裡也開始不停地冒着血沫,狂奔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孫易這一下子就把大野豬的氣管勒碎了,要害受損,自然小命不保。
撲通一聲,大野豬摔倒在深雪當中,孫易從野豬的身上翻身而下,伸手拔出了短刀,從脖子下方重重地捅了進去,頓時鮮血狂飆,死得不能再死了。
孫易顧不上察看自己,飛奔到小小白摔倒的地方,可憐的小狗躺在雪地裡頭一動也不動,看到孫易來了哼哼了兩聲。
孫易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肋側被豬牙劃出了一條長口子,一條前腿骨折已經變了形狀。
孫易把小小白抱了出來,給它接着骨頭,劇痛讓小小白髮出一聲聲的慘叫,甚至是呲牙咧嘴的咆哮,卻仍然讓孫易幫它接着骨頭。
接好了骨頭上了夾板,又用藥粉處理一下肋側的傷勢,小小白的命算是保住了,也不會落下殘疾,這才讓孫易放下心來。
這一口氣一鬆,雙臂立刻泛起一陣陣的痠軟,對付一頭五百多斤重的大野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還是要趁着沒有凍實的時候開膛破肚,豬肚和苦膽留了下來,剩下的全都扔到了野地裡頭。
尋着骨頭縫把這頭大野豬進行拆分,然後放到雪地裡頭凍上,回去的時候用爬犁再拉回去,這一頭大野豬,就把年貨都準備出來了。
剛剛把肉食裝到爬犁上,一聲悠長的鷹唳聲響了起來,空中的小萌不停地繞着圈子,看起來很焦急的樣子。
一點白一個橫身攔到了孫易的身前,發出一陣陣的低吼聲,小小白也變得緊張了起來,三條腿點着地也爬了起來,不停的低吼着。
孫易也有一種汗毛乍豎的感覺,見柳雙雙要下樹,趕緊一伸手吼道,“別下來,再爬高一點!”
柳雙雙的心頭一驚,與白雲對視了一眼,還是第一次見到孫易如此緊張的模樣,然後十分聰明地又向樹上頭爬去。
安琪和趙恆都是人精那一夥的,一聲不吭地接着往上爬。
孫易卻不能躲,他不能丟下一點白和小小白,雖然它們只是兩條狗,卻把它們當做家人來看待。
孫易手握着刺刀,緊緊地盯着前方的密林處,那股讓人心悸的危險感覺就來自那裡。
林子裡傳來了稀稀簌簌的聲音,跟着一個黑黃花的龐然大物若隱若現。
“豹子?”孫易一愣,但是又覺得不太對勁,自己跟豹子可是打過架的,除了靈活,在力量上自己穩勝不敗,絕沒有現在這種讓人全身汗毛乍豎的心悸感。
終於,一個碩大的腦袋鑽了出來,黑黃色的花紋在額頭上形成了一個抽像派的王字,是一頭虎,一頭正宗的東北虎,只是看起來不是那威猛,因爲它的臉頰處一條長長的傷疤讓它多了幾分殘忍。
這頭東北虎的體形絲毫不比那頭野豬差,甚至還要更大上幾分,這北方原野中的大貓一出場,就帶着絕對王者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