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從前,二十萬他還不看在眼中,哪個月不得揮霍個五六萬的,但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簡直太需要了,別說二十萬,就算是兩萬塊,他也會打破腦袋。
“我幹,但是我要武器,我現在只是一個瘸子,已經拎不了刀了,我要槍,好槍!”狼哥狠狠地道。
“沒問題,你現在出門,左轉,第一個垃圾箱的後面,有一個黑色的袋子,那裡面,有你需要的一切東西!”對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狼哥不由得一驚,拄了拐出門,果然在垃圾筒的後面找到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上面是一些生活垃圾,抖落之後,裡頭有一個黑包。
黑包拿出來,裡面是成捆的舊鈔,張張都是真錢,絕不是唬弄人的僞鈔。
在錢鈔的下面,還有一把黑漆漆的手槍,手柄處一個突出的五星,正是早年間道上闖蕩的得力武器黑星手槍,也稱爲老五四。
狼哥四下看了看,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偏偏他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看着他,對方陰狠的語氣讓他明白,拿了錢,拿了武器,如果不幹活,這些東西都沒那麼好拿。
狼哥一咬牙算是接下了這份活,帶着包剛剛回家,電話又響了起來,“東西你都拿到了,現在,你還需要什麼?”
“子彈太少了,再來幾顆,我怕打不死他!”狼哥說着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可以!”對方沒有任何猶豫就應了下來。
“還有,我要一輛車!”狼哥接着道。
“車你自己去租!”對方立刻就拒絕了他的提議,把任何可能暴露自己的可能全部堵死了。
“那要加錢!”狼哥道。
“事成之後,還有二十萬!”對方似乎並不吝嗇這點小錢。
狼哥這才滿意地答應了下來,在屋子裡把每顆子彈都好好地擦了一下,同時還在留意着四周的情況,他想知道,倒底是誰在僱傭自己。
但是第二天他就接到了電話,新送來的十發子彈就放在他家的窗臺前,這把狼哥嚇得一個激靈,對方的來頭似乎很大,讓他不敢再有任何深究下去的念頭。
老狼去租了一輛八成新,車況很不錯的現代城市SUV,開着這輛車盯住了孫易。
但是孫易開的是Q7,無論是車況還是車速,都能甩他八條街,再加上孫易本身十分機警,甚至幾次他都差點暴露,最危險的一次,孫易一直追到了衛生間,如果不老狼夠狠,從狹小的窗子硬擠了出去,只怕當場就要被孫易拿下了。
孫易最近也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好像有人盯着自己一樣,但是自己畢竟不是專業的,請了梁家輝跟了自己兩天,什麼也沒有發現,這才放下心來,不過卻給他敲響了警鐘,他的仇家一點也不少,還真要防着可能的暗處襲擊。
已經十多天了,狼哥一直都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僱主已經很不滿意了,打電話催了催,語氣淡淡的,可是卻透着不耐煩。
最終狼哥一咬牙,轉變了目標,那個女人,開着一輛民牌猛士,經常會在那條修整的公路上跑來跑去,倒是可惜那輛好車,好好的一輛越野,被她開得像驢車似的。
孫易似乎很看中這個女人,如果這個女人受了傷出了事,他肯定要去醫院的,人來人往的醫院,走近了幾槍下去,就算是鐵打的人也要報銷。
打定了主意的狼哥把目光轉向了柳姐。
柳姐混不知情,最近她又非常的忙,各處的支出都是她一手負責的,要經常開着車在這三百公里的路段上跑來跑去,松江市和林河市經常停留。
生性節省的柳姐本來還住幾十塊一宿的小旅館,但是被孫易知道後堅決不允許,那種地方魚龍混雜,治安也不好,非安排她住賓館,甚至怕她爲了省錢不住,先交了錢,在松江市的一個四星級賓館包了一個標準間。
本來是要那種更好的豪華大牀房的,但是柳姐拼死不從,一天就上千塊的支出,她可享受不了,最後還是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價格相對較低一些的標準間。
柳姐從林市的賓館出來,簡單地吃了早餐,開車出發,她今天要前往離林市較近的一處山間的彎轉路段,這個路段是重中之重,而且用料也極多,這裡的帳目已經積壓了五天。
孫易當初向大夥承諾的就是結帳週期儘可能的短,絕不會積壓超過一週,而孫易也一直都是這麼做的,信譽絕對是鐵打的一樣。
開車出了城,一轉上了新鋪上的路基,立刻就顛簸了起來,幸好這純軍版的猛士車性能良好,通過性極強,就是開着不如安德拉那種車舒服。
車速降低了下來,只有不到四十的時速,後面一輛白色的現代車也跟了上來,柳姐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也沒有太在意,說不定是哪個承包者的車子過來。
揚起了塵土讓柳姐皺了皺眉頭,把車窗升了起來,打開空調,小心地讓過了前面的一處水坑。
後面的現代車一個加速,不顧惡劣的路況強行要超車,這種剛剛鋪路基的新路寬得很,對方偏偏又貼得近,柳姐不得不再向路邊讓了讓。
白色的現代車超過了猛士,突然把車一橫,一個急剎車擋到了柳姐的面前,柳姐連賀照都是託關係弄回來了,能把車開走已經算她聰明瞭,更談不上什麼車技了。
對方突然橫車攔路,嚇得柳姐一驚,下意識地就一腳剎車踩了下去。
猛士在極短的距離就停住了車,距離對方的現代車還有好幾米遠的位置。
柳姐剛想倒車,對方的車門打開了,一個走路跛着腳的漢子臉上蒙着一個黑色的面巾,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手上還拎着一個黑漆漆的鐵疙瘩,看那黑洞洞的管子,柳姐就算是再沒見識也知道那玩意是槍。
對方快步走到了車前,舉起了手槍,隔着前窗的玻璃瞄準了柳姐。
柳姐嚇得驚呼一聲抱住了頭伏下身去,跟着就是砰砰的槍響,還有車窗玻璃發出嘎嘎吱吱的脆響聲。
柳姐稍稍一擡頭,發現車窗上只是出現了一個個的白點,子彈竟然沒有打穿玻璃。
這是真正的軍用車,裝的都是防彈玻璃,在近距離內可以防得住輕武器的攻擊,對方手上的老款手槍,用的還是鉛彈頭,當然打不穿猛士的玻璃。
柳姐有些愣了,狼哥更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幾槍下去,非但沒有打穿玻璃,跳彈還差點把他自己傷到。
狼哥一發狠,收了手槍,從路邊撿起一塊大石頭,狠狠地向玻璃上砸去,啦的一聲,車窗上又出現了一片白點,車窗仍然沒碎。
柳姐嚇得臉色蒼白,不過也穩住了心神,趕緊倒車。
砰砰的槍聲不停地響起,這回打的是車胎,真空車胎同樣具有一定的防彈能力,這種軍用猛士本就是爲了戰場而生的,一把手槍要是能把它打癱了,東風的設計師就可以集體跳樓謝罪了。
柳姐一急之下推了前進檔,一腳油門轟下去,猛士車發出了一陣咆哮聲,狠狠地向前撞去,差點把狼哥撞翻。
猛士向前一衝,正撞到了那輛現代車的車頭處,車燈破碎,但是堅實的車子仍然把這輛現代車撞得一甩頭,在一陣刮蹭的怪響聲中狠狠地部了出去,揚起了一片灰塵。
看着絕塵而去的猛士車,狼哥氣得差點把手槍摔了,趕緊跳上現代,勉強發動了車子,惡狠狠地追了上去。
遠遠地已經看到了正在施工的工程車,狼哥這纔不得不停止了追逐,趕緊退了回來,因爲他已經看到了兩輛工程卡車向他這裡衝過來了。
直到看到了那些施工人員,柳姐纔算是稍鬆了一口氣,跳下車揮着手臂大叫着有人追殺自己。
這些在工地上幹活的都是豪聖集團的工人,那些開車送料的則是沿途那些大哥們組織起來的車隊,柳姐平日裡爲人熱情大方,最重要的是發錢及時,大夥戲稱爲財神奶奶,現在財神姐姐碰到了這種事,哪裡能不出力還個人情。
立刻數輛空栽的卡車就向遠處那輛現代車衝了過去,撞也能把它撞碎了,現代車奪路而逃,仗着車輕又不要命的狠勁,最終還是把那些卡車甩掉了。
柳姐雖然受到了驚嚇,手還有些發抖,可仍然堅持着把積壓下來的帳目給結算了,這一下子,就連那些平時兇悍的大哥們也豎起了一根大姆來,就憑孫易的信譽,不跟他合作跟誰合作,至少不用擔心被坑。
幹工程的最怕的就是碰到那種用你的時候好言好語商量,等活幹完了翻臉不認人,要錢就攤手,沒錢,如果真沒錢也就罷了,可是有錢去吃喝賭,偏偏就沒錢給下面的人結帳。
這種事孫易是不幹的,自己賺錢就賺乾乾淨淨的錢,至少養自家女人的時候不會有任何負罪感,這是他爲人的一條底限。
柳姐很懂孫易,所以她寧可自己受到驚嚇,心神不寧,也要先把帳目算完了,把帳全部結算之後,她已經是全身乏力,面紅耳赤,連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了。
這一段負責的正是閒哥,正好閒哥剛剛過來轉轉,生怕自己的活幹得不利索,正見柳姐已經快要昏過去了,胖胖的身體出奇地靈活,趕緊把柳姐送上了車,親自開車向林市的醫院行去。
在路上把電話打給孫易,告訴他柳姐生病的消息,孫易也急了,搶先一步到了醫院,還找了熟人給安排好了單人病房和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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