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電話,是一個南方的並不認識的電話號碼,孫易微皺着眉頭將電話接了起來,跟着臉色微微一變,只說了一句在原處等着就掛斷了電話。
隨手把處理好的東西扔到馬背上,示意幾個女人可以走了,一邊走一邊拔出了電話號,“趙恆,幫我辦一件事情,事情不難也不違法,就是去南方一個小鎮上接一個人,唯一難了點就是這個人沒有身份!你看着給辦一下!”
說完孫易就掛斷了電話,如果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的話,趙恆也不用混了。
“有事你就去辦事吧,家裡還有我們呢,別忘了年後……”
還不等夢嵐說完,孫易就擺手打斷了她的話,“沒關係,再急的事情也要等過了年再說,而且現在就算我心急火燎地趕出去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孫易說着輕嘆了口氣,他已經開始懷念當初只顧一些農活,忙碌着跑山的年月了,隨着他越走越遠,越走越高,事情也變得越來越多,多得讓他有些不耐煩了,就比如過年送禮這種事情,在別人看來,孫易是人脈驚人,可是誰又知道,孫易寧可在家裡頭弄點美食一家子人圍坐着天天吃喝玩樂。
拖着獵物,趕着馬匹慢悠悠地向家中走,用了兩天的時間纔到了家,剛剛一進門,就看到院門裡頭放着幾個編織袋子,裡頭都是一些夏天採摘的山貨,蘑菇、猴頭還有山木耳之類的東西,雖說東西在孫易看來並不值錢,卻是一些難得之物,至少一般的城裡人想吃這種純正的野生猴頭和木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多時候都是有錢也沒地方可買。
“太好了,今天就吃豬肉猴頭,再來一個辣根蘸木耳就足夠了!”
“要是再有個小雞燉蘑菇就最好了!”斯嘉麗一邊說着一邊從旁邊的袋子裡頭向外翻野雞,很快就被她拎出個四五個,也不怕把自己撐死。
野山雞的味道非常鮮美卻不出什麼肉,不過斯嘉麗有辦法,獨佔了一個大鍋,把一隻農村散養的白條雞剁了一半,然後再剁成小塊放到大鍋裡頭炒。
這種散養小雞都是兩三年的公雞,一個個膘肥體壯,不過怎麼也比不過自家的花花,當然,花花的主意不是誰都敢打的,人家小雞還有一個狗爹呢!小小白可不是白給了,曾經把斯嘉麗追得都上了房。
雞肉塊在鍋裡炒出油來,也不用再加油了,直接放入花椒大料還有薑片等調料,然後再把柴瘦的野雞塊扔進去翻炒一陣子,再加上水,然後將發好的蘑菇下進去,把鍋蓋一扣,剩下的就是等着吃了。
在別人看來,斯嘉麗就算是再是吃貨也只不過就是一個純吃的吃貨罷了,眼睛裡頭也只有小雞燉蘑菇,豬肉燉粉條子之類的,全然不知真正的美味是那些毛茸茸黃瑩瑩的,只有一拳頭般大小的野生猴頭菇。
再好吃的東西也是需要料理了,猴頭菇如果做不好的話,非但沒什麼味道,反而還會有一種淡淡的苦味。
把發好的猴頭菇撕成條狀,先過水抄再用涼水拔去除苦澀味,野豬肉挑取最肥嫩的肋排肉切成大姆指般大小的肉塊,因爲野豬肉的腥味,所以同樣先要用水抄過之後纔可以下鍋炒,加上調料之後猛火快炒,直到炒出一鍋底油來,豬肉也變得微有些幹糊的時候,再把猴頭菇放入一塊炒,直到油已經將猴頭菇沒過之後,少加入一點水,最好再加一些啤酒,畢竟這是野豬肉和野生猴頭菇,腥土味都比較重,而啤酒是去腥的極品,看着孫易把上千塊一桶的德啤向鍋裡頭倒當成做菜的調料時,會過日子的夢嵐和羅丹都有些捨不得。
把鍋蓋一扣燜着,然後開始收拾發好的木耳,野生木耳與人工種植的木耳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整體呈黑褐色,而且耳朵更加肥大厚實,看着就有食慾,木耳這種茵類是需要摘取曬乾再泡發後食用,否則的話很容易引起腹泄等食物中毒的情況。
辣根更好辦了,辣根還是冷玉從倭國那邊帶回來的原味辣根,是用植物根莖磨製而成,味道辣而純正,稍稍調上一些海鮮醬油就是極品美味了。
夢嵐又燜了一鍋米飯,只不過每次孫易做美食之後,燜好的米飯只能留着第二天做炒飯,因爲根本就沒人吃。
大鍋裡的菜還要等上一陣子才能上桌,否則的話滋味進不去可惜了食材,現在能吃的只有辣根蘸木耳了,孫易弄了一瓶茅臺啓開喝了起來,喝了半杯就把酒塞給了柳雙雙,這種醬香型的酒他並不喜歡,哪怕價格貴得要死,都是別人送的,而且大部分都被他轉送給別人了。
拽過一箱子不知是哪國產的啤酒開喝,再加上木耳辣根這道小菜,倒是喝得有滋有味的。
等不及的柳雙雙和白雲一個去弄了點雞蛋醬,一個跑去菜窖裡頭拽了一顆大白菜和一個大蘿蔔回來。
大蘿蔔只要蘿蔔皮,而快有一抱粗的大白菜扒得只剩下菜芯,絕對屬於敗家仔那一夥的,還是羅丹給收拾的殘局,扒下來的菜葉和蘿蔔明天可以用來做菜和做湯。
嘴饞的斯嘉麗已經向廚房跑了三趟了,每一趟回來嘴邊都是油光光的,也不知道燙着沒有,不過到後來,斯嘉麗在偷吃的時候已經不吃小雞燉蘑菇了,改吃豬肉燉猴頭菇,還專向猴頭菇上挑。
孫易做菜有着北方人特有豪氣,無論做什麼菜,都會做出滿滿的一大鍋,裝菜也不用小氣八拉的盤子,而是用更加豪氣的盆子,就算是來客人也是這麼招待的,所以孫易家一向都是盤子少盆子多。
兩個大盆子被端了上來,油汪汪的猴頭菇還有油汪汪的松蘑,看着都喜人,所有人同時伸筷子,而且專奔蘑菇下茬子,裡頭的肉其實才是配菜。
果然如孫易所料的那樣,一頓飯吃完,燜好的米飯紋絲沒動,不對,斯嘉麗動了,她以超人般的速度動了,只見她將最後菜湯都倒到了一個盆子裡頭,然後衝向飯鍋,向裡頭狠狠地挖了兩大勺子米飯,菜湯泡飯,絕對是最美味的吃法。
斯嘉麗如狼似虎的吃飯方式把白雲和柳雙雙都看傻了,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能吃的女人,桌上幾乎有一半的菜都是被她吃掉的,現在還要再加上這麼多的菜湯米飯,她就不撐嗎?
自從斯嘉麗來了以後,要說意見最大的,肯定是熊大熊二這兩口子,從前都是它們劃拉剩飯剩菜的,可是自打斯嘉麗橫空出世以後,它們就沒有聞到過剩飯剩菜是什麼味道,全靠出去各家各戶幫忙幹活蹭飯吃。
眼看着到了年跟前,大雪揚揚灑灑地下,地面上已經堆了尺厚的積雪,房頂上的雪也堆得老厚,看起來就像是塗滿了奶油的大蛋糕似的,看着挺好看的,實際上最傷房子了,孫易對這個自己賺來第一筆錢蓋的房子還是很有感情的,一大早就忙活着將房頂的雪推下來。
家裡的雪也不用向外頭運,直接就堆到那個池塘裡頭就行了,這裡是流水,到了開春自然化成乾淨的水流出去了,連池塘換水都省了,其實也是自家的一個游泳池,城裡泳池裡的水拍馬也趕不上孫易家這個流水池裡的水乾淨,就是涼了點。
兩頭黑瞎子頭拱地似的將雪向外頭推,很快就推出一條道來了,孫易一邊忙活着一邊琢磨哪天把東西都裝上,趁着還沒放假,離年跟前還有段日子還不太忙的時候都送一圈,然後到了年跟前就專心吃殺年豬,消停的過年。
去年自家殺了幾腔從內蒙弄來的羊,今年是不是也殺點啥?總吃別人家的感覺挺不好意思的,似乎託人從內蒙那邊弄來幾頭牛也不錯,就當是自己這個當鎮長的分福利了。
正琢磨着呢,一輛十分不起眼的麪包車停到了孫易家的門口,一名中年壯漢下了車,在半開的大門上輕輕地敲了敲,在農村,不管家裡有沒有人,基本上都是不鎖門的,除非是出門遠一整天不回來,纔會象徵地掛上一把鎖頭,孫易家也一向如此,哪怕孫易不在家也是這樣,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明目張膽地闖到家裡頭來,至於那些小毛賊都是有些道行的,總能無聲無息地從家裡摸走一些東西,後園子裡的藥材佔多數,對這方面孫易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不過份他就當做不知道了。
孫易將手上的鍬一扔,正砸到了熊大的後背上,然後大步地迎了上去,這個中年男人孫易認識,正是趙恆最得力的手下也是輕易不會露面的手下雲中海,哪怕趙恆詐死逃生的時候他都沒有放棄,可算是患難見真情了。
“易哥,人帶來了!”老雲說着,先遞給孫易一張身份證,製做精良,上面的照片是一個看起來乾瘦的少年,身份地址寫的也是廣南那邊某個山中小村。
老雲笑道:“託了人,花了一些小錢,那邊的戶藉管得不是很嚴格就夾了個塞,除非下大力氣查,否則不會有任何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