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細劍像是一抹閃電一樣向孫易的眉心飛刺而去,孫易的狼牙棒去力未竭來不及收回,至於露絲的宣花大斧更是來不及救援,眼看着那抹淡淡的劍芒已經刺到了孫易的額頭處。
嘎吱……
一聲怪響,只見孫易一擡手,戴着鐵指套的左手已經握住了那把細劍的劍身,鋒利的刺劍摩擦着鐵指套向額心深入着,劍尖點在孫易的鋼鐵頭盔上,劍尖深入。
孫易這一身步人甲是用現代精工材料加上古代手藝製成,極具有藝術性,堅固性也絲毫不差,而瑞絲手上的刺劍同樣出自現代精工手藝,兩件現代精工產品對撞在一起,還是鋒利獲勝。
在孫易的抓握下,尖利的刺劍發出刺耳的磨擦聲,幾乎割破了孫易的鐵指套,尖劍深入到頭盔當中,若不是孫易向後仰頭的話,怕是這劍鋒就要刺破頭顱了。
終於,跚跚來遲的宣花巨斧向瑞絲的胸口處砍了過來,瑞絲的身體微微一縱,整個人騰空了,進刺的力道也是微微一弱,跟着孫易一把將刺劍從額頭處拔了出來,甚至還帶出一蓬鮮血,像是腦漿子都要露出來一樣,看得讓人忍不住發出一陣陣的驚呼聲。
瑞絲的手一縮,就要把刺劍拔回來,可是這刺劍已經落到了孫易的手掌當中,進了孫易手上的東西就像是進了老虎嘴一樣,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收回去,他這一縮回,本想以一特殊的寸力將劍刺收回來。
可是這劍刺也只是在孫易的掌間發出嘎吱一聲輕響,縮了不到兩寸就頓住了,這寸力也終於割破了孫易手上的鐵指套,劍鋒傷手,讓鮮紅的鮮血順着劍鋒流下。
孫易的手一縮,以一股蠻不講理的暴力將瑞絲拽到了跟前,跟着一擡腳,重重地一腳向瑞絲的腹部踹了過去。
瑞絲的身體一縮,單手在身下一擋,一掌擋到了孫易的小腿處,而他整個人也像是一片落葉似的,像是沒有重量一樣飄身而起,騰空一個側翻就落向孫易的身後,哪怕如此,他也沒有放開手上的刺劍,這種級別的高手對戰,一旦失去了武器,後果將極爲可怕,他可不認爲在自己傷了孫易之後,對方還會手下留情。
哪怕刺劍已經割傷了手,可是孫易仍然緊握着劍鋒,深喝了一聲向回一甩,跟着身體一旋,藉着一旋之力,狼牙棒也像是狂風一樣的向頭頂捲了過去。
瑞絲怪嘯了一聲,身體一扭一沉,身體都要怪異地扭曲超過了人體的極限,險之又險地避過了孫易這一棒,跟着左手一沉,一掌就切到了孫易的左臂肩頭處。
這一掌切下來,看似輕飄飄的不着力,甚至連步人甲的甲葉都沒有變形,可是卻力透甲冑,讓孫易的左臂一麻,刺劍怎麼也握不住了,終於被他奪了回去。
還不等他倒轉劍尖給孫易致命一擊的時候,宣花大斧橫空而來,一斧頭就向還停留在孫易肩頭上的瑞絲劈了過來,斧勢之猛,看起來就像是要來砍掉孫易的腦袋一樣。
瑞絲終於被兩人聯手相逼,特別是孫易以傷相逼,失去了閃躲的靈活性,怎麼也避不開這一斧了。
刺劍在身前一豎,足下在孫易的甲冑上一點想要借上一把力的時候,可是足尖相觸,立刻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孫易的身體怪異地一顫一縮,頓時就將他足下的力道卸去,瑞絲暗叫一聲不好,身體崩,巨斧臨頭,重重地劈在地刺劍的劍身上。
三人對戰,第一次真正地兵器相觸,噹的一聲脆響,瑞絲的豎着刺劍倒飛了出去,落地翻滾了兩圈仍然無法卸去看起來嬌小而又萌萌的露絲的這一擊,刺劍深深地刺入點將臺厚重的大理石板當中,在地面上留下一條深深的劃痕,直到臺邊上才勉強停住。
感受到身後的氣息,瑞絲暗叫一聲不好,因爲在他的身後更是陸家請來的那位手持傳統華夏長劍,名叫大聖的高手,能夠出現在第三輪,並助穩穩地站臺上本身就代表着實力不簡單。
瑞絲橫劍側身,以防禦姿態側身空翻,翻出去幾米開外才長鬆了一口氣,那個叫大聖的陽光小夥子只是淡笑着看着他,絲毫沒有要插手的意思,至於那個枯瘦的,看不清年紀的高原老和尚多吉,更是雙手合十,嘴脣開合着似乎在在念着經文。
這倒是讓瑞絲稍稍地鬆了口氣,這兩個高手看樣子是真的要坐壁上觀了,只要他們不參與混戰的話,壓力還能小一些,雖然他們參與進來也有可能是對孫易和露絲出手。
多吉大和尚還有大聖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倒是讓這點將臺上的戰鬥出現了極爲怪異的一幕,現在的情況是大聖想要虛晃一槍退下來都不成了,直接跳下來太明顯了,也太讓陸家難堪了。
至於多吉大和尚倒是不在乎這種身外之名,甚至無需對冷玉交待,以冷玉的身份和地位,還無法強制地命令他,無非就是一個面子問題罷了。
現在兩人就像是局外人一樣站在點將臺邊上,儘量地不影響場中的戰鬥,一副臺下局外人的模樣,噓聲倒是也有,可惜根本就影響不了多吉大和尚的心志,而大聖微有些臉紅,不過很快就被場中的戰鬥所吸引了。
瑞絲就像是一個精靈一樣,靈活詭奇,但是絕對稱不上詭異,一招一式都堂堂正正,孫易的狼牙棒舞起來,虎虎生風,再加上那一身鋼鐵堡壘般的步人甲,就像是一尊古代戰將穿越而來似的,透着一股兇悍的血性。
至於露絲,給所有人都是一種極度不協調的感覺,嬌小的身軀,萌萌的模樣,偏偏用的是一柄宣花巨斧,光看那雞蛋般粗,足有兩米長的合金斧柄還有如同大蒲扇一般的巨斧頭,總重量就不下一百多斤,一個身材嬌小的小姑娘掄着如此沉重的一柄巨斧,本身就極具有視覺衝擊力。
露絲的手上的宣花斧像是拍蒼蠅似的把瑞絲拍出老遠,雙方已經打了十多分鐘了,掄着這麼沉重的武器,一般人怕是早就到了極限了,可是露絲萌乎乎的小臉上只是微微見汗,剛好熱身完畢,至於整個人都藏身在步人甲中的孫易,更是看不到有任何的疲態,甚至連呼吸頻率都沒有多大的變化。
“不行啊,這傢伙滑溜得像老鼠一樣,咱們要想個辦法擒住他才行,這麼拖下去倒不怕,可是這面子要丟光了!”露絲有些苦惱地道,偏偏她一副歐美小姑娘的面孔,說起華夏話來溜得很,連丟面子這種事情都說得像模像樣的。
孫易可不在乎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問題,甩了甩手,在額前又抹了一把,將之前受傷的血痂全都抹掉,看着手上殘破的血跡,孫易的身體微微一露,跟着緩緩地握緊了拳頭。
額頭疼痛非但沒有讓他失去戰鬥力,反而這種外創的疼痛還微有些壓制住了腦海深處的裂痛,這讓孫易從那種呆傻當中解脫了出來,總有一種奇妙的感覺,現在,本不該這樣,可應該是什麼樣呢?只是這麼一想,腦海深處撕裂般的疼痛再一次涌起。
孫易沒有回答露絲的話,而是握着拳頭,拖着狼牙棒就向瑞絲大步走去,沉重的狼牙棒在身後拖出一條深深的印痕來,不時還閃現着一串串的火星。
“喂喂,咱們倒是商量個計策啊!”露絲趕緊扛着宣花斧追了上來,可惜孫易從頭到尾都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到了瑞絲身前五米開外的地方,狼牙棒被掄了起來,兜頭一棒,毫無花哨地就向瑞絲當頭砸了過去。
露絲微微地搖了搖頭輕嘆了口氣,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這個瑞絲滑溜着呢,這種適合大開大合的重兵器很難在正面上給他什麼打擊。
孫易這麼橫衝直撞的,很難真正地解決什麼問題。
果然不出露絲所料,那個瑞絲只是微微一閃身就躲開了這一棒,哪怕孫易緊跟着拖棒橫掃,仍然被他一個空翻讓了過去。
露絲見孫易如此狂暴地攻擊着,把自己都擋到了後頭,索性後退了幾步,拄着宣花斧看起了熱鬧,或許車輪戰也是個不錯的主意,當然,面子這種事情就不要在乎了。
韋少的臉都要黑了,冷玉帶來的那個和尚還有陸家的那個劍手坐壁上觀,孫易和這個菲菲帶來的露絲聯手攻擊自己找來的這個高手,看樣子好像自己成爲了衆矢之的了,這種感覺還真是不好受。
可惜這種鐵血大戰已經存在好多年了,自有它的一套規則,這套規則就算是韋少也不可能說打斷就打斷,犯了衆怒,可不是他韋少一個人可以擋得住的,他的背後政治勢力確實不差,可是人家菲菲號稱京城第一神秘公主,就算是韋少都摸不清底細,就衝這份能量就絲毫不比他韋少差到哪裡去,真要是撕破臉皮鬥起來,後果都不是他們這些做小輩的所能承擔的。
韋少捏着一杯紅酒看着打得碎石亂飛的點將臺生着悶氣,索性直接就將酒杯摔了,抓起紅酒瓶子來灌了幾口。
孫易就像是一個極具有破壞性的機器似的,二百多斤重的狼牙棒掄起來無往不利,甚至將點將臺都砸得塌了一角,看得陸清的眉角直跳,這點將臺雖說只是宋城影視城裡的一個道具,可是爲了這次鐵血大戰特意加固過的,別說是砸上幾下子,就算是上機器用破石錘都未必能夠這麼輕易地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