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眉手上的彎刀一揚,在對方的劍尖處輕輕一磕,柔軟的身體如同一根被春風撫動的柔柳似的向一側微微彎折,以最小的力氣最高明的技巧閃開了這一劍,另一把彎刀行雲流水一樣向對方的小腹處掃去,這一刀若是掃中的話,哪怕他穿着特製的防刺服也要被切開肚皮肝腸亂滾。
這名預備騎士暴吼了一聲,吐氣開聲,腹部也是狠狠地一縮,肚皮幾乎要貼到了後腰上,衣服被劃開一條大口子,露出裡頭古銅色的皮膚,跟着劃空的短劍一橫向藍眉的肩頭刺了下來。
藍眉像是一隻望月的小鳥似的身體輕輕地一抖,這一劍貼着肩頭刺了下去,跟着對方的手在腰間一抹,以一個十分怪異的姿勢拔出一把手槍來,砰砰地就是數槍打了出來,其動作更是像跳大神似的狀若瘋狂。
“槍擊術?”藍眉的臉上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獵魔團與時俱進,當然不會只使用冷兵器,對於一些輕武器的應用也極爲高明。
藍眉像是受了驚嚇的蝴蝶似的在極小的範圍之內連閃過數槍,跟着臉色一變,哪怕沒有回頭也知道被他閃過的兩名高手並沒有回來救援,而是直奔休息室而去,目標十分明確就是要殺了白雲和柳雙雙,他們根本就沒想活着離開。
“給臉不要臉!”藍眉怒喝了一聲,雙刀一縮,手臂怪異地向內側一曲,兩把彎刀從腰胯處迴旋了出去,劃過兩抹精芒向那兩個撲向休息室的高手飛掠而去。
跟着藍眉那看似柔嫩的雙掌一併再一分,一瞬間,拳掌如同春風細雨一般地拍打在面前這名高手的胸肩處,無論他的短劍和手槍怎麼抵擋,都無法阻止那一雙柔荑詭異偏偏又理所當然地穿過他的防禦空當打在他的身上。
那雙柔荑拍在身上就像輕輕地撫摸似的,讓人的皮膚都有些發麻,可偏偏還有一股怪異的力道侵入身體,讓他的內臟似乎都攪在了一起。
被藍眉飛刀追殺的兩名預備騎士身體一縮撲在地面前向前滑去,目標仍然沒有改變,兩把落空的短刀從他們的頭頂飛掠而過,刀柄重重地撞擊在休息室的牆壁上發出一聲脆響跟着彈飛了回來。
藍眉輕喝一聲,一掌逼退面前這名高手,身體稍稍一騰,秀氣的玉足噠噠兩腳踢了出去,準準地踢到了飛掠回來的刀柄上,兩把彎刀又一次改變了方向,伏於地面滑行的兩名高手後背上劈去。
那兩名高手短劍向身後一掃,叮叮兩聲將彎刀擋飛了出去,藍眉在這個時候也一躍而起,手在空中一撈如同蜻蜓抄水一樣將兩柄彎刀抄在了手上,自上而下地撲了下來,像是一隻小巧的乳燕投林似的向他們壓了下來,而這個時候他們距離休息室的大門還有好幾米遠。
其中一人一個翻身,短劍一揚就向藍眉的胸口刺了過來,另一隻手一抹,一把勃朗寧大口徑手槍出現在手上,砰砰就是兩槍。
而另一個人手一撐,接着向休息室衝去,完全就是不怕死的打法,連同夥的生死都不顧了,他們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忽略,何況是同夥呢,早就抱着必死之意而來,自然不在乎生死的問題。
藍眉的小臉都布了一層寒霜,兩發子彈從她的腋下穿過,穿透了衣服,亞音速的子彈貼着皮膚劃過,帶起一陣熾熱的熱流,至於那把短劍,藍眉手上的彎刀一橫,以刀身做盾精準地擋住了劍尖,另一把彎刀還不待揮出,身後就響起了怒吼聲,那名被藍眉連擊了數掌的高手又一次撲了過來,竟然抓住了她的小腿把她扯得翻到了一邊。
藍眉的小臉一凝,這不可能,自己那幾拳幾掌打在下去看似輕柔,可用的卻是陰勁,就算是震不碎這個預備騎士的內臟也要將他的內腑重傷,絕不是吐上幾口血憑着意志就能爬得起來的。
藍眉顧不上去想這些事情,腿上的肌肉一抖再一縮,像是一條泥鰍似的從對方的鉗制中脫離了出來,彎刀再一次飛了出去,這一次無人阻擋,那個已經衝到了門口的預備騎士肋側一疼,橫身就撞到了牆壁上,在他的肋側,那把精薄如紙般的彎刀從他的肋縫處鑽了進去,深深地刺進了肝臟當中,這種重創就算是再厲害的高手也會因爲內臟受傷和劇痛失去戰鬥力。
藍眉的手在地上一撐,身體一個迴旋閃開了之前那名預備騎士的撲擊,跟着一腳踢出去,將離他最近的那個傢伙踹得橫飛了出去。
“殺了她,木、連,快點動手殺了他!”那名撲過來的預備騎士發出含糊的低吼聲,藍眉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他,腦袋和身體不停地顫抖着,口水如同野獸般地不可控制地流出來,眼珠充血得厲害甚至都要鼓出眼眶之外了,身上的肌肉明顯鼓脹了起來。
“噢我的上帝啊,勾,你使用了諸神黃昏!”另外兩個預備騎士低吼了起來,包括那個肋側中刀的木也顧不上疼痛,一臉的驚訝。
“她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殺了她!”這個被叫做勾的預備騎士發出低沉的咆哮聲。
藍眉那雙修長的柳眉皺得更緊了,“你們竟然擁有贈名,在預備騎士團中的地位很高啊,應該快要轉成真正的騎士了吧,獵魔團,或者說教庭下的本錢很厚啊!”
藍眉對獵魔團的瞭解其實並不算太多,畢竟當初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實習生,又是一個異教徒,只是看到老平叔的面子上纔會進入其中歷煉,自然不可能接觸到核心,但是從那些獵魔成員的談話中多少能夠聽說一點,能夠得到贈名的,只要不犯下大錯,幾乎都可以成爲真正的騎士,而獵魔團的騎士和表面上那些以榮譽爲主的騎士不同,世俗中所知道的那些騎士幾乎都是用來唬弄人的。
中了一刀的木咬着牙把肋下的彎刀拔了出來,頓時,內臟鮮血特有的暗紅色從中涌了出來,一般人肝臟中刀幾乎撐不了多少時間就會昏迷並死亡,不過木從衣領內部的一個暗袋裡頭取出一個小小的一次針筒來,裡頭是粘稠的暗黃色**,跟着按到了脖子上,暗藏的針頭探出刺進了頸部的動脈血管當中,粘稠的黃色**被推進了血管當中。
而另一個叫做連的預備騎士也拿出了同樣的東西刺進了血管裡頭,這藥液起效極快,很快他們兩個也像那個勾一樣,眼珠充血突出,全身的肌肉鼓起,血管崩得緊緊的幾乎要將皮膚都撐裂了。
說來也怪,這種藥液一注射進去,原本中了刀的木傷口處的血液迅速凝固,很快就不再出血了,臉上也沒有劇疼後的表情,似乎這東西具有極佳的治傷效果。
藍眉的神色也變得嚴峻了起來,這個東西所起的效果看起來很眼熟啊,當初跟孫易前往香江,在一場地下黑拳賽當中,當地的一位大佬曾經弄出一個拳手,那個拳手全無神智悍不畏死,而且身體所起的異狀與這三個預備騎士極爲相似。
她還聽孫易得意地向她炫耀過當初他曾經挑動毛子國整個遠東情報部門,從那頭帶回來一種藥液,據說是老毛子研究的某種生化藥品,實驗的毛子兵注射了這東西之後就像是擁有了不死之身似的,除非把腦袋剁下來,否則的話幾乎就是百打不死的怪物。
這東西到了這些預備騎士的手上就變成了諸神的黃昏,不過明顯可以看得出來,這種藥劑的質量要遠比香江那次遇見的要好,至少這三個預備騎士並沒有失去神智,形貌醜惡眼神瘋狂,卻實實在在的擁有自己的神智。
藍眉有些後悔自己太過於託大了,預備騎士的實力本來就不容小視,現在又用了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更加難纏了,一個不好怕是要把柳雙雙和白雲都搭進去,自己應該讓她們先行撤離的。
“連,我們解決了他,木,去幹掉那兩個小姑娘!”勾的聲音都變得嘶啞了起來,說話都變得含糊了起來如同正在咆哮的野獸一樣。
受過傷的木發出不甘心的咆哮聲,惡狠狠地瞪視着藍眉,然後橫着身子一步步地向休息室靠近着,眼睛一直都不離藍眉左右,根本就沒有把休息室裡的兩個小姑娘看在眼中。
這個時候,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悄悄地從門縫中探了出來,跟着火光迸發,子彈瞬間就打到了木的身上,距離不過就幾米遠而已,沒有事先準備,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是小孩子用槍都不會失手,更何況白雲一向都是惹禍精,平時各種輕重武器沒少玩,雖是連發,可是也打得極爲精準,三十發子彈,有十幾發都打到了木的身上,甚至一發子彈直接就將他的耳朵打碎了。
ak系列糟糕的可控性能做到這一點已經非常不錯了。
木發出怒吼聲,耳朵被打碎,傷口處涌出粘乎乎的血液,血液呈暗紅色,如同血栓似的看着就噁心,至於打在身上的子彈,有防刺服擋了一下,再者因爲身體的異變抗打擊能力更強,子彈只是彈頭入肉變形,並沒有造成更大的傷害,事實這種短突就算是對藍眉和孫易威脅都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