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易一邊說着一邊搖着頭,這兩頭吃貨之所以能夠在村子裡頭一直呆下去而沒有人有什麼意見,就是因爲它們的野性漸退,脾氣越來越好,村裡不多的留守兒童完全就把它們當成了大號的毛毛熊。
平時家裡頭有一點白這尊凶神鎮着,那些熊孩子倒不敢進院折騰,雖說一點白從來都沒有誤傷過村裡的人。
不過只要這兩黑瞎子一出門,只要被熊孩子逮到,就會在它們的身上爬來爬去,甚至還會掰着嘴巴好奇地研究黑瞎子牙齒的結構。
初時還把大人嚇得亡魂大冒,可是到後來發現,這兩個傢伙只要有吃的,脾氣簡直就跟蔫漢子似的,三杆子也打不出一個屁來,還經常被小孩子當沙包練拳頭,煩不勝煩就會鑽回家裡頭,當然,只要你肯拿出幾個饅頭或是剩飯剩菜什麼的,它們樂得讓熊孩子們給自己撓個癢癢。
最過份的一次就是村裡在鎮上讀書的孩子捱了欺負,回到村裡頭,用幾根火腿腸,七八個饅頭當酬勞把熊大熊二請去當保鏢鎮場子,着實把鎮小學折騰得雞飛狗跳,最後還是武谷和老鎮長出面纔算是把事情壓了下去,當然孫易的面子也非常重要,哪怕他那時候沒有在家,可以說家裡的動物裡頭,最沒節操的就是這兩頭黑瞎子了。
指望它們去看護藍莓田,簡直就是讓狐狸看小雞,看到吃的眼睛都綠了,而藍莓那種東西一向都是野熊最喜歡的食物之一。
周老叔哈哈一笑,來不了也沒事,這就是一個建議,反正手上有槍呢,大不了對空轟上兩槍,那些野獸聽到動靜就都嚇跑了,一般情況下也沒啥事,有人類活動的地方,野生動物基本上不怎麼靠近的,深山裡的藍莓多了去了,只是這一塊數量多了一些。
終於到了藍莓田,除了當初孫易發現的那近兩千畝的一大片之外,還另外栽種了數百畝。
爲了防止涸澤而漁,這些藍莓基本上是進行輪摘的,每年一塊,三年一輪,因爲那種前頭用鋼絲製成的採摘器對藍莓的傷害比較大,而藍莓又是一種比較嬌貴的灌木,葉子和果子被一次摘掉許多之後,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過來,這也是爲什麼野生藍莓越採越少,價格也越來越高的原因。
站在藍莓田的邊沿處,放眼望去,在這幾乎鋪滿了整個草甸子的藍莓田中,已經有星星點點的藍紫色果實成熟,還要十幾天纔會大規模成熟,然後進入採摘期。
伸手摘下一粒帶着白霜的藍莓果扔進嘴裡,舌尖與口腔輕輕一擠,一股酸澀帶着微甜的味道瀰漫在口腔裡,頓時滿口生津,這東西還沒有完全成熟,澀得有些厲害。
或許斯嘉麗是孕婦的原因,吃了許多成熟的藍莓,孫易攔都攔不住,這東西還沒有完全成熟,酸度比較大,吃多了會倒牙,牙齒被酸倒之後連豆腐都嚼不動,不知道對血族管不管用。
不到兩個小時,斯嘉麗的臉就抽抽到了一起,牙齒果然被酸倒了,血族的生命力強,倒底還是沒有逃出生物的範圍之內,看得孫易直樂。
“想想辦法!”斯嘉麗捂着嘴捅了捅孫易,這種感覺太難受了,好像下一刻滿口牙齒就會掉落一樣,血族不僅僅是血液崇拜,同樣還是牙齒崇拜,一個沒了牙齒,特別是犬齒的血族是可恥的。
孫易哈哈地大笑着,隨手摘了幾把野蔥塞給斯嘉麗,“放到嘴裡慢慢嚼,把這一把野蔥都嚼完就好了!”
孫易說完就把斯嘉麗安頓到了用木頭和茅草製成的臨時看守小屋裡頭,自己則轉身進了林子,半個小時孫易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兩隻兔子,兩隻野雞,還用柳條串了十多條半尺多長的小鮎魚。
斯嘉麗看着孫易在給她薰兔子做叫花雞煮魚湯,還有些不滿意,“你應該帶着我的!”
“行了行了,出來轉轉就得了,吃完這一頓,在這住一夜,明天就回去!”孫易擺了擺手很不耐煩地道,他就是屬順毛驢的,斯嘉麗的態度決定了他的態度,斯嘉麗非要戧毛捋孫易的態度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山裡的夜來得早,而且又沒有電,只有幾根蠟燭,看守的幾個老頭打了一會小牌,當天色完全黑下去以後該睡也就睡了。
在山林,寂靜之極,在寂靜當中,那些蟲鳴鳥叫還有風颳過叢林的簌簌聲,不習慣的人還真是難以入睡。
孫易躺在草編制而成的墊子上,鋪着褥子,身上蓋着一條薄被,翻了幾次身都沒有睡着,環境比較簡陋,斯嘉麗就躺在孫易身邊不到兩尺遠的地方,呼吸悠長,偶爾睜開眼睛,還能看到閃動的亮光在緊緊地盯着他,讓孫易的頭皮都有些發麻。
“大晚上的你不睡覺盯着我看幹什麼!”孫易翻了個身道。
“我是血族,越是晚上就越精神,白天活動就相當於你們在熬夜,對身體不好!”斯嘉麗道,到了這山林裡頭就他們兩個面對的時候,斯嘉麗倒沒有從前那麼冰冷了。
“我睡不着,給我講講故事吧,關於你的故事!”斯嘉麗道,身子不着痕跡地動了動,離孫易更近了一些。
“我有什麼好講的,不過就是一個窮小子,靠着一腔血氣之勇混出現在的名堂,我已經挺知足了,沒啥好說的,不如你談談血族吧,我比較好奇!”孫易道。
在黑暗中斯嘉麗聳了聳肩,“我有什麼好談的,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呢,血族內部的一些事我還沒有資格接觸,在此前我的任務就是學習,學習各種知識!”斯嘉麗道。
不知怎麼的,斯嘉麗一提她未成這事,孫易就覺得身體火熱,一半是因爲九圖邪功所帶來的後遺,另一半更像是某種獵奇。
兩人聊着聊着,不知怎麼的就聊到一個被窩裡去了,當那蠕動的溫暖包裹孫易最突出的一點之後,孫易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強忍着心頭的狂躁,動作也變得輕柔起來,斯嘉麗可是有身孕的,動作太大把肚子裡的孩子亂棍打死麻煩可就大了。
斯嘉麗第一次被孫易這麼溫柔地對待,前幾次都屬於強迫的,粗暴得很,幾乎給她留下了這種事情上的心理陰影,現在孫易這麼一溫柔起來,頓時就讓她品到了女人最美好的一刻。
“你可以稍稍再快一些,只要動作不是太大就沒有關係!”扭着身子的斯嘉麗輕聲道,她不但懂得四國外語,同時還拿到了職業醫師的執照,水平不如艾薇兒,但是一些常識還是懂的。
孫易當然是從善如流,一個間,這個山間的小屋裡喘息聲變得更加粗重起來,直到最後是長長地籲出一口氣。
斯嘉麗懶懶地縮在孫易的懷裡頭,巧舌輕動,從孫易的下巴開始,一路向下,似乎無師自通一樣,只是到了關鍵部位的時候變得生澀了起來,但是任何大膽行爲都是值得鼓勵的,哪怕不舒服,孫易也要咬着牙忍着。
斯嘉麗的口中帶着淡淡的味道親了回來,這女人吶,之前還因爲孫易強過她而對孫易冰冷,似乎隨時都要殺人報仇似的,可是這會環境、氣氛到了又來了一次,似乎真的就一炮泯恩仇了,變得更加親暱了起來。
當斯嘉麗吻到了孫易的脖子,特別是她血族尖利的犬齒劃過孫易的脖子,像是幾把小刀子輕輕劃過一樣,讓孫易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最終引來斯嘉麗咯咯的輕笑聲。
孫易暗自抹了一把冷汗,道上的兄弟都把孫易當做情聖來崇拜,可是隻有孫易知道,到今天他都搞不清楚女人的心裡倒底在想些什麼。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杆纔起來的斯嘉麗看起來心情非常不錯,而且對孫易更加親暱,甚至還悄悄地做着一些親密的小動作,讓孫易一時半會還真有些適合不過來。
藍莓田這裡屬於一片草甸子,兩山夾一溝的小平原,沒什麼太多好玩的,斯嘉麗轉了半天就轉膩了,纏着孫易再向深山裡走走,她還沒進過深山呢,對一切都好奇。
孫易被纏得沒辦法只得應下,不過與斯嘉麗約法三章,到了山裡頭,一切都要聽自己的,斯嘉麗連連點頭。
孫易在這裡借了一個小鐵鍋,又借了一把弩弓和一把短刀,領着斯嘉麗向山裡頭走去,挺着肚子的斯嘉麗竟然還十分靈活,看着她跑跳的樣子,孫易的眉角直跳。
斯嘉麗少女心性,而孫易也有些矯情,早些年,鄉村的婦女挺着大肚子,哪怕是懷到八九個月一樣下地幹活,那種生過三兩個孩子的婦女自身經驗就十分豐富,甚至連產前陣痛都沒有,在田間地頭突然肚子疼了,扯上一些莊稼的葉子鋪好,然後自己就把孩子生下來了,把孩子向衣服裡頭一裹,然後娘倆雙雙把家還。
似乎那個年代的婦女都像是鐵打的一樣,沒有什麼是她們承受不住的,隨着時代的發展,人也變得越來越嬌氣,至少孫易就比較擔憂斯嘉麗,特別是看着她跳過一條兩米多寬的深溝時的時候,心都跟着狠顫了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