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掌切到了孫易的手臂上,兩相一接觸,鐵砂掌就暗叫一聲不好,切到對方手臂上的這一掌像是切到了鐵柱子上一樣,只是讓對方的拳勢稍變,打向腦袋的一拳直奔肩頭去了。
這一拳砸到了鐵砂掌橫擋的手臂上,只覺得一股無可抵擋的巨力傳來,拳頭勢如破竹,頂着他的掌勢重重地砸到了他的肩頭上,雖然沒有斷骨頭,可是仍然巨痛傳來,砸得這鐵砂掌肩頭一塌,馬步也變得不穩了,斜斜地踏出一步。
跟着眼前一花,一隻大腳直奔他的胸口踢了過來,鐵砂掌暗叫一聲苦,這個傢伙根本就沒什麼招法,完全就是不講理的打法,腿功上除了有數的那幾派之外,其餘的功夫都講究的一個腿不過膝,腿擡得太高自然重心不穩,破綻也就會越大,可是在對方快速而又不講理的攻擊當中,根本就抓不住這個破綻。
鐵砂掌只來得及一個十字架,將雙臂橫在胸前,那隻大腳就已經踢到了,砰的一聲,這一記鞭腿踢得鐵砂掌悶哼一聲,腿力像是巨浪一樣向身體上涌動着,腳下虛浮,多年的習武讓這鐵砂掌強行坐馬沉腰,這纔算是沒有翻出去,可是仍然向後滑了七八米遠,撞翻了一堆的桌子椅子。
鐵砂掌被這一腳踢得一口氣緩不過來,卻仍然強撐着身子,臉色變得血紅,甚至眼睛都變成了血紅色,死死在盯着孫易,面孔幾乎都要抽搐到了一起,可偏偏一動都不動。
外行還以爲是鐵砂掌被激怒之下氣得失去了神智,可是另外一個保鏢不是這麼認爲的,孫易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拳一腳,盡顯力量的狂暴,鐵砂掌的實力他是知道的,比自己的通背拳還稍差了一點,但是差得絕對不多,放在武林界裡頭,也算是一流高手了,可是在對方一拳一腳之下,竟然被打得亂了氣,在這個時候,哪怕是一個尋常壯漢,都可以將鐵砂掌重創了。
兩一直都是至交好友,自然不能看着好友再次被重創,這名保鏢將西裝一甩,像是一面鬥蓬似的向孫易罩了過去,跟着身體一滑,一記長拳向孫易擊了過去,這一拳擊出,耳中聽得啪啪的脆響聲,那是通背拳力瞬發而至,已至大成纔有的聲音。
正欲向鐵砂掌衝去的孫易身子一縮,雙臂向身側一舉,就像是尋常人遇到攻擊下意識的防守一樣,拳頭重重地擊到了孫易的雙臂上。
通背拳講究的就是冷、脆,與寸勁極爲相似,沾衣接觸之時,拳力瞬間暴發出來,將孫易的雙臂擊得回彈,撞到了自己的腦袋上,橫着身子踉蹌了兩步纔算是穩住身形。
孫易的手臂緩緩地放下,目光也變得清冷了起來,只是臉上的肌肉不停地顫抖着,一陣陣的頭疼和眩暈涌動着,這也使得他的面目變得更顯幾分猙獰。
迎着孫易的目光,通背拳的心中微微一驚,直覺告訴他,事情好像有些大條了。
“劉大春,京津通背拳外家弟子,難登大雅之堂”這名保鏢趁機將自己的名號報了出來,他不似鐵砂掌那樣直接報了自己鐵家的名號,而是報了外門的名號,如果是內行的話,自然能夠聽得出來,意思就是他與京津通背拳本家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外門弟子只是普通的習武弟子罷了,只是天賦驚人,能夠在保守傳授當中,自行體悟出一些別人悟不出來的東西,而這種體悟對於武人來說格外重要,也就是所謂的悟性。
孫易狠狠地甩了甩頭,劇烈的頭疼和眩暈讓他根本就沒有聽清對方報上的家門是什麼意思,就算是聽出來了他也不會在意。
劇烈的頭疼和眩暈讓孫易發出輕哼聲,額頭更是佈滿了冷汗,跟着重重地一頭砸到了身邊的一張桌子上,厚重的實木製成的桌子頓時被孫易的腦袋撞出一個大洞來,跟着捏着拳頭大步向劉大春奔行了過來。
孫易晃着膀子衝過來,沒有任何武者該有的架式,在劉大春看來,全身上下都是破綻,似乎一擊就可以將他重創一樣。
劉大春在此時採取了最保守的打法,一記嫦娥奔月,左拳護住中宮防守,右拳直奔孫易的腦門,同時右腳踢出,如同要飛奔一樣。
砰的一聲,劉大春的拳頭重重地打到了孫易的腦門上,跟着右腳也蹬到了孫易的小腹上,接連兩次重擊,因爲劉大春留下的七分力防守,只有三分力用於攻擊,現在他想後悔都難了。
腦門正正地捱了這麼一拳頭,小腹又被蹬了一腳,讓孫易蹬蹬地退後了好幾步,眼睛都有些翻白了,劉大春剛想追上去補上幾下子的時候,心頭突然一顫,身子一縮,雙臂在身前一架,什麼都沒有擋到,從縫隙當中,看到了孫易臉上顯露出一絲極其怪異的,說不上是悲是喜的表情,像是所有的表情都出現在這張臉上,然後又扭曲擠壓到了一起似的。
“真爽”
這是孫易從進門到現在說的第二句話,第一句話只有一個字,第二句話兩個字。
劉大春對上孫易那雙略顯腥紅的眼睛,心中一顫,哪怕還沒有正式交手,他已經知道自己敗了,武者,發源就是古戰場,而戰場上最重的就是一個氣勢,氣勢足了,幾十人追着上萬人打都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一旦氣勢弱的,不管實力多強,人數有多少,必定會一敗塗地。
“幹掉他,幹掉他”任秘書有些驚慌地大叫着,原本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都有些亂了。
劉大春在心中暗自嘆了口氣,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保鏢,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自己輸了,甚至是丟了性命都不要緊,一旦將京津通背的名譽丟掉,可就不是幾條命能夠填得回來的。
劉大春的拳架子剛剛擺出來,卻見孫易臉上的表情一陣扭曲,伸手抄起了一張椅子奮力地砸了過來,劉大春沉喝一聲,不躲也不閃,重重一拳迎了上去,直接就將這張椅子打得粉碎,但是孫易的速度快得驚人,一陣風似的從他的身邊飛掠而過。
劉大春大驚失色,沒想到他要對付的竟然是毫無武學根基的任秘書,而任秘書也是他這次要保護的目標,做保鏢的,如果連僱主都保護不好的話,那可是嚴重的失職。
劉大春想也不想,憑着多年保鏢的真覺,一記虎尾腳就掃了回去,正掃到了孫易的腰間,可是他也只到了任秘書的一聲慘哼,跟着還有一聲槍響。
劉大春這下子臉色更加難看了,任秘書竟然帶槍的,在這種場合下他竟然帶槍了他是怎麼想的
孫易的胸口處出現了一個血洞,同時腰間也被劉大春重重地踢了一腳,撞碎了吧檯,甚至連吧檯處的大理石都被砸成了一塊塊的碎片。
任秘書的臉色蒼白,手上還拿着一把77式,槍口還冒着淡淡的硝煙,雖說抖得厲害,可是仍然指着孫易。
孫易穩住了身形,低頭看看胸口處的血洞,然後一根手指頭伸了進去,咕咕滋滋的鮮血噴涌聲當中,一顆變了形狀的彈頭被摳了出來,任秘書雖說幹過不少見不得光的活,可是這些活也都是通過收買等手段找其它人辦的,他很少沾血腥。
現在這麼一條漢子,當着他的面把打進肌肉裡的子彈頭挖了出來,這種視覺上的衝擊力讓他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任秘書只是簡單的接受不了這視覺上的衝擊,可是劉大春心中卻是微微一驚,這傢伙要麼有着高明的硬氣功護體,要麼就是擁有着常人所不具有的,極其健碩的身材,完全屬於變態那一級別的,一般碰到這種妖孽一般的人物,最好的辦法就是躲着走。
別看任秘書的手上拿着一把槍,可是這種77式警槍面對這種妖孽般的人物,完全就是個擺設,除非這一槍打到大動脈等最要害的地方,打到其它的地方,連肌肉層都打不通。
孫易曲指將那顆彈頭一彈,說出了今天的第三句話,“你那支破槍,能打得死人嗎”
“快退”劉大春能夠感受到孫易身上越來越盛的氣勢,還有一般人所不具有的血腥氣,這種血腥氣只有那種真正衝殺戰陣的狠人才具有,至少自己和鐵砂掌沒有這種氣勢。
任秘書哆嗦着,連連扣動板擊,清脆的槍聲當中,一連數槍,相隔不過幾米遠而已,仍然有大半打了個空,卻還有三發子彈打到了孫易的身上。
孫易就像是打不死的終結者一樣,身體微微地晃動着,子彈打進胸口,甚至有一顆子彈正打在腦門處。
胸口處的子彈沒入到肌肉當中,可是腦門那顆子彈,卻嵌在頭骨處,明晃晃的,微有些變形的彈體清晰可見,哪怕槍裡頭還剩下兩發子彈,任秘書也沒有了再次開槍的勇氣。
劉大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以他和鐵砂掌的身體素質,硬受這種威力較小的警槍幾槍倒是也能挺得住,可是絕不會像孫易這般強悍,特別是腦門挨的那一槍,如果下一刻能夠看到金屬骨胳什麼的他都不會覺得奇怪。
劉大春做出了任秘書都不敢相信的動作,直接舉手做了投降狀,見孫易仍然是一臉的怒氣,趕緊把自己身上的錢都掏了出來,擺到了旁邊還算完好的一塊吧檯上,甚至伸手把任秘書兜裡的零錢也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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