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悠下意識的縮手,抱緊了襁褓中的嬰兒。
對面牀上的杜大小姐嚇得花容失色,將被褥抓得緊緊的。
她的身子本來是消耗一空,急需好好休息。
可這一茬接一茬的事,使得她硬撐着不敢睡下。
香椿在皇后的威嚴下跪下,向皇后行禮。
瑟西看了顧悠悠一眼,咬着脣,也只得跪下來。
皇后冷哼一聲,擡起步子高傲的從她們身邊走過,並沒有叫她們起身。
她走進內室,看了一眼軟榻上的顧悠悠,又將目光移到屋中正中央那張大牀上躺着的杜大小姐。
翠丫嚇得渾身顫抖,卻是毅然決定擋在杜大小姐面前,像個護雛雞的母雞。雖然她看起來也很單薄脆弱,她卻死死的將她擋着,不讓半分。
皇后向她身後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兩位宮女立馬上前,將翠丫拉開。
翠丫累了一夜,本就十分的疲憊。但想着自己身後是自家小姐和剛出生的小少爺,說什麼也不肯,卯足了勁兒的反抗,但換來的,是皇后身邊李嬤嬤一巴掌。
李嬤嬤那一巴掌打得機重,一巴掌下去,翠丫的臉就腫了起來,嘴角溢出了血。
“沒規矩的賤婢,還不快讓開。”說着李嬤嬤又揚起了手。
杜大小姐心疼不已,忙道:“翠丫,快讓開。”
翠丫委屈的捂着自己的臉,沒有吭一聲。
顧悠悠向另一邊的瑟西使了個眼色,希望她能夠找着機會跑出去。
靳子衿不知道去了哪兒,但皇后既然進來了,他一定沒有在府中。
顧悠悠告訴過他,自己最近要臨盆了。若不是火燒眉毛的大事,他不會離府的。
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大事,讓他來不急對自己說一聲就走了。
好在自己與杜大小姐已經將孩子生出來了,不然她們兩個同時生產,靳子衿又不在家,家裡沒個主事的,那麼皇后定會把持整個府邸,那纔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呢。
要知道,女人生孩子出點兒什麼意外,在這個時代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你是誰?”皇后走到了杜大小姐身邊,溫和的看着她。
上次李嬤嬤到大皇子府,回去後說這府中有古怪,她可是花了好大的心思纔打聽到這院中的古怪是什麼。
月家的月如雪與易秋平無緣無故的搬出了大皇子府,怎麼可能是無緣無故呢,當時她便想到可能與大皇子府中的古怪有關。
顧悠悠對她防備太深,她無法打探到這府中的古怪是什麼,所以便從月如雪身上下手,總算沒有白下手,讓她知道其中秘密。
大皇子府的正院中,住着一個懷孕的女人。
皇后一直知道顧悠悠是有病的,差點兒病死的人,她是不信她能生孩子,所以她猜測,顧悠悠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迷惑了靳子衿,讓他同意與她共同演一齣戲。
借腹生子的戲。
早早的將一個孕婦養在家裡,想借着她的肚子生個孩子。
“我……”杜大小姐虛弱又慌張,這一緊張,便更加的虛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