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嘛,咱們也佔了三成兵力,又不怕皇后一黨。你應該早日與皇上認親,得到皇上的支持纔是。你是嫡長子,繼承大統天經地義,得到皇上的認可咱們就贏了。”
“你想得太簡單了。”靳子衿苦笑:“你看當今皇上,他贏了嗎?”
“什麼意思?”月如鏡表示他又聽不懂了,“難道皇上還受人威脅嗎?”
“我不想做他那樣的人。”靳子衿只淡淡的道。
不想做他那樣的人,所以更加艱難。
他算計一輩子,靠着互相制約,靠着裙帶關係維持着表面上的平靜。
牽一髮而動全身,何嘗又不是岌岌可危?
他要做的,就是收回皇權,朝堂上,道宗裡。正如師父所說,真正還天下一個太平,還道宗一份安穩。
人人都以爲他能順利坐上帝位是多年隱忍厚積薄發,不知不覺中早已在朝中布上了一張牢不可破的網。卻不知,沒有玄宗玉璣子的參與,三王爺造反已經成事。
三王爺輸的不是一個長幼有序,而是他生了一個萬年難遇的四柱純陰兒子。
拉一個造反失敗的世子做藥人,怎麼也比皇太子容易些。
月如鏡想了半晌也想不出皇上是什麼樣的人,除了對不起肖沁兒和靳子衿外,好像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
“好吧,我不明白。”月如鏡有幾分無力感,道:“需要我的時候你只管說,咱們養兵養死士都少不得銀子,我先回去濟生堂了,明天開張呢。”
高大的紅漆木門合上,空曠的大殿裡又只剩下靳子衿一人。
須臾後,屏風後又走出一人。
他看着那合上的門,淡笑道:“月如鏡是將門出生,朝堂上的爾虞我詐他不明白。聽我父親說月家的人都不喜歡操心朝堂那些事,所以他們寧願世世代代都去鎮守那南蠻之地。”
靳子衿嘆道:“這是聰明,天高皇帝遠的,樂得逍遙自在。”
“呵……”肖錦炎嗤笑一聲,說:“可這兩代的月家人便不聰明瞭,他們正試圖把手伸進來。表哥,除了肖家,你誰也別信。”
靳子衿只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肖錦炎,並未答話。
肖錦炎也只是諂諂笑了笑,並未放在心上,又說:“帝位之爭,往往勝負的關鍵不在拳頭多硬,朝堂上那幫老頭子的三寸不爛之舌有時候比成千上萬的大軍管用。表哥,左宗正偏愛二子,那兒子生得極像他,不過我聽說解公子的後宅不怎麼安穩……”他一幅你懂的意思。
靳子衿詫異的看向他,復又輕輕點頭。
他起身拿出一套白衣來,丟給肖錦炎,說:“換上它混出去吧,別等天黑了。”
“別啊,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咱們再合計合計大事。”
靳子衿冷笑:“你要是也入了道宗,天天可以來這兒跟我合計大事。”
肖錦炎:“……我不做道士。”
“那就去爬朝中大員的後宅院牆。”
肖錦炎聽出味兒來,諂諂道:“表哥,敢情你是看不起我爬瞭解大人的後宅院牆啊?這個我得跟你說道說道,千萬別小看了後宅,後宅那點事兒,那絕對是跟前堂掛鉤的,不信你把解公子後宅那些事摸清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