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山多,這藥材比顧悠悠想像中還要豐富。幸好她讓修繕房子的工匠們順便做了一輛拖車,要不然那麼多藥材她和半夏兩個瘦不拉嘰的女孩子還真弄不回來。
半夏家世代都和藥材打交道,對各種藥材的價格瞭如指掌,講起價來全然沒有往日的羞澀感,半點不含糊。
顧悠悠覺得自己撿到寶了,一月五兩銀子的工錢完全不貴啊。
“要收的實在多,咱們倆分開走吧,你去村南頭,我去村北頭,一會兒咱們就在這棵大桑樹下匯合。”
“好,悠悠姐,不要收太多,車裝不下。”
“哎,我知道啦!”
直接在鄉下藥民手裡收確實比城中藥鋪裡收便宜得多,就是麻煩一些。
“姑娘,我這裡有不少五味子,你收嗎?”
聽到身後突然冒出來的聲音,顧悠悠瞬間僵住了。
這個聲音,能這麼無聲無息的站到她背後而不被她發現,只有一人。
她猛的轉過頭,便看到一個穿着樸素,但皮膚瓷白的男子。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就像暗夜裡散發着幽瑩光澤的琉璃。
顧悠悠忙四下看了看,沒人,把他拉到一所土房子後,低聲問:“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
靳子淵抿了抿脣,說:“前天到的,找一些東西。”
顧悠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的無巧不成書是不是?早不來晚不來,你偏偏這時候來。
找東西上哪兒找不好,偏偏是嶺南。
不知道靳子矜正在這裡嗎?不知道嶺南是月如鏡的地盤嗎?他們正四處找你呢。
“你快走吧,東西以後來找。”
“爲什麼?”靳子淵問。
顧悠悠忙道:“我們也是不久前來的這裡,靳子矜跟月如鏡四處找你呢,不知道啊?”
“我知道啊!”靳子淵說。
他顫動着睫毛,那纖長漆黑的睫毛映襯下,顯得他的臉色越發的白得剔透。
真是,她從出了小黑屋後都曬黑了不少,他怎麼還這麼白呢。
顧悠悠收起思緒,沒好氣道:“知道你還來?”
“我要找很重要的東西。”他帶着些倔強的味道說。
得,反正命是你的。
顧悠悠有些氣惱,但她始終不願意這個跟自己一樣,身爲一個藥人的人出現什麼意外。
將來集合了所有藥人,他們還得一起找國師算賬不是?
要是國師沒見着,先折在靳子矜手中就太可惜了。
她面色沉了幾分,說:“有多重要,難道比幽瑩珠還重要?”
靳子淵猛然一驚,柔和的面色也變得清冷起來。
“你怎麼知道幽瑩珠?”旋即又想到了什麼,自嘲道:“他告訴你了?”
顧悠悠說:“不錯,他告訴我了。幽瑩珠就在你身上是不是?”
“我身上?”靳子淵似乎有些驚訝,看着渾然不知的顧悠悠驀地又笑了,道:“是啊,在我身上。”
顧悠悠勸慰道:“我知道這東西很重要,要是勸你交出來,你肯定不肯。不如這樣吧,你找重要的東西呢,就找着,若是運氣不好被他們抓到了,大不了你把幽瑩珠給他們好了。再好的東西也不過是身處之物,人活着纔有希望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