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矜微微眯了眼,想了片刻,道:“那你是在怨我咯?”
他卻不知道顧悠悠內心的想法,只想着自己還從未碰過她,她這是埋怨上了?
兩人各有所思,已經偏離了十萬八千里。
“要不我……”
靳子矜不知道怎麼跟她說這些事,也無法說。
他多麼希望她只是個簡單的農家女顧悠悠,可她表現出來的,沒一點兒像。
如果連她也是別人下的拌子……
“打住!”沒想到說一半被顧悠悠叫停了。
顧悠悠怕說出些無恥的話來,忙出聲阻止,又道:“你不要得寸進尺,我以爲你什麼都清楚,我只要過幾天安穩日子。”
靳子矜鬆了口氣,又莫名的蹦出些失落的情緒來。
他道:“過幾天你大弟成親,我們都要去的。你想讓爺爺知道我們夫妻不和嗎?”
顧悠悠驀地怔住,也爲難了起來。
要說在這世上唯一能讓顧悠悠爲難的,莫過於顧風。
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她既然代替了小顧悠悠活下來,又受了顧風那麼多恩情,就必須代替小顧悠悠孝敬他。
不知道顧風與靳子矜之間的交易是什麼,但顧風每次都告訴自己要相信靳子矜,他不會害了自己。
不得不承認,從她離開顧家後,靳子矜確實對她很好,比請的護工還要稱職的照顧她,如果不是香囊之事,她或許真的不會去計較靳子矜那些神秘的身份,一心一意的跟着他身邊。
但她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很明白自己一個村姑,何德何能可以讓靳子矜一直這麼守着。
他還不願意相信她,不會對她吐出半個字。
趁着顧悠悠猶豫動搖之際,從被子裡伸出一隻大手來,一把便把她拉到牀上,塞進自己的被窩裡。
“喂,你幹什麼?”警醒過來的顧悠悠又掐又踢。
靳子矜有力的又臂把她禁錮在自己懷中,溫熱的氣息順着頭頂噴灑直耳際:“時間不早了,明天回蓮花村得趕早。”
“你……你這是無賴……”
“別動,讓我涼快涼快,我怕熱。”一般的涼泉已經壓制不住體內的澡熱了,所以他不得不來找顧悠悠。這句可是大實話。
顧悠悠自是不明白,只以爲他又無賴起來,怒道:“……蹲門前那河裡更涼快!放開我。”
“悠悠!”靳子矜半分不放手,低聲道:“你這是過河拆橋!”
顧悠悠:“……”
“冬日裡你冷的時候,我可沒讓你蹲火堆,你冷得似冰塊我都沒嫌棄你。”
顧悠悠瞬間呆滯住。
想起冬日裡,緊貼他溫暖的身體,怎麼也沒有勇氣再與他爭論下去。
他的身體同樣有問題,就當他還需要自己降溫吧!
呵,真是可悲可笑,有一對夫妻,冬日裡,她把他當暖爐,炎熱的夏天,他把她當冰棍,這是他們做爲夫妻睡在一起唯一的理由。
……
八月的天,已經有些涼意了。這正是蓮花村收蓮藕的季節,一路上,可以看到不少正在忙碌的村民。
看着這成堆的藕,顧悠悠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現代裡她喜歡吃的蓮藕糯米和蜜汁糖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