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鏡面色駭然:“……”
“不如您趁早勸着靳將軍去找個大夫看看吧,這種事就怕不好意思,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啊!”
聽前面那些話,月如鏡本來信了他幾分,但一聽這大夫二字如醍醐灌頂般瞬間頭腦清醒。
他一腳踹開季冬成,怒道:“你纔不行,再瞎說割了你的舌頭喂狗,今天的事一個字不準透露出去。”
顧悠悠不就是大夫嘛,要是師兄真不行,顧悠悠不會給他治?他可是記得,顧悠悠慣會治那種病。
定還是師兄定力驚人,不然他也妄爲天宗大師兄。
對對,一定是這樣。
下一任國師師兄可是最火熱的候選人,若是要做成那件事,最好的辦法就是去爭這國師的位置了。
師兄做事向來有分寸,是他多慮了。
……
顧悠悠在家揣揣不安,盯着那胳膊發呆,胳膊都凍得僵硬了都毫無所覺。
她怎麼覺得這東西有些熟悉?
半下午的時候靳子衿就回來了,一身的風雪。
顧悠悠一怔,側頭看着他問:“今天怎麼回來得早了,我去軍營找你了,說是你有任務不在。咦,阿寶你沒帶回來啊?”
靳子衿全身一僵,頓了一下,說:“今天我確實在外辦差,阿寶一直在軍營裡,或許阿鏡帶它回侯府了吧。你今日有何事去軍營裡尋我?”
顧悠悠委屈的伸出胳膊給他看。
走近幾步,見到她手臂上的紅痣,靳子衿瞬間便僵在原地,臉上調色盤似的變換不定。
心裡琢磨着,她委屈屈的給他看守宮砂是什麼意思?
“你……”一想到現在天涼,她卻露着胳膊,又忙上前把她袖子放下來,道:“大冬天的,你怎麼一直挽着袖子?”
接觸到她的皮膚,果真是凍得如寒冰。
他眸光寒了下來,說:“你身體裡寒毒未清,要穿厚實一些,切不可讓自己凍着。”
整隻手臂都凍得沒知覺了,靳子衿正一邊哈氣一邊給她揉着。
他的手好溫暖,比那手爐子還要暖。
她委屈的吸了下鼻子,眨巴着眼睛,儘量讓自己的眼睛擠出些淚花來。
靳子衿不敢看她這眼神,只搓着她凍僵的手。
此時,他的腦子裡也正一團糟。想着要是她提出那樣的要求怎麼辦呢?要是以前,他好好警告她一番,認清自己的身份,都是爲了壓制毒性,他們各取所需就是。
可現在呢,他要是還看不清彼此的心意,他就真的白活了。
在外,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又彼此有心,她提出那樣的要求不是應該的嗎?
顧悠悠偏偏還搬過他的臉,就讓他看着她淚眼朦朧的眼睛,然後她委屈的說:“夫君,你師弟欺負我。我今天去找你了,可是碰到月如鏡了。”
“什麼?”看着她的手,再聯想到月如鏡……靳子衿拼命的搖着頭,不不不,這怎麼可能。
可她委屈的樣子……還凍了自己的手臂,這事兒又不可能空穴來風。
他蹙了眉,沉了聲,道:“明日我去問問阿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