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的看着靳子衿,神情肅穆起來。
靳子衿還自顧的說着:“師叔,你可知道清水鎮那周大夫是何人?”
周大夫,他自然知道是何人,玉璣子陰着臉,卻道:“不知。”
“唉!”靳子衿一陣唏噓,道:“他的身份可不簡單,據說當年是宮裡的御醫。只是不知道爲何他一個御醫會淪落到那麼一個小鎮上當大夫,周大夫一身醫術登峰造極,阿鏡素來喜愛鑽研醫術,死纏着周大夫收他做了弟子。”
玉璣子冷笑:反正人都死了,你說是怎麼就是怎麼唄。
全蓮花村的人都知道你娶了顧悠悠,你要死活不認賬,便有千百個理由不認賬。
“師叔,你這個藥人怕是不好控制,她現在住在林府裡。我記得咱們道家跟朝廷是有協議的,不可互相干預。拿朝廷命官的家眷來做藥人,會不會惹皇上不滿?”
玉璣子瞪着他,只淡道:“玄宗的事,便不勞師侄費心了。”
……
顧悠悠不知道自己多久才清醒過來,但看馬車離開龍王廟並不遠,想來只迷糊了一會兒。
上次進入那種特殊的狀態時她還沒怎麼在意,這次她卻深深記住了那種感覺。
寒意遍佈全身,卻身姿輕盈,有種脫胎換骨之感。
那次她發揮了超出常人的潛力,與那野人大叔在林中奔跑。這次若不是恢復得快,她覺得這次也可以,像那次那麼快速的奔跑。
這些東西都超出了她的知識範圍,超出了人體極限,這下她才深深的感覺到這個世界與她以前熟知的世界是不一樣的。
有很多超出科學範疇的東西,需要她慢慢適應,儘快探索。
“表姐,你好了嗎?”
顧悠悠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身邊好幾個火盆,放得馬車裡擱腳的地方都沒有。
她與林淺晴正蜷縮在座椅上。
顧悠悠衝她點了點頭,道:“好多了,馬車裡真暖和。”
林淺晴笑道:“當然暖和了,咱們帶來的火盆全都給你用了,我娘哪兒都沒得用。”
“這怎麼行?”顧悠悠忙起身,對馬車外的丫鬟喊道:“香椿,快搬一個火盆子到舅母車上。”
林淺晴按住她,說:“不用,我娘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受得凍。”
一路烤着火盆子回了林府,夜幕已經降臨。
因爲祭祀,中午大家都沒有吃飯,晚飯十分的豐富。
顧悠悠回到林府後沒跟大家一起吃,因爲她病發了,嚇壞了舅舅舅母,回來後就直接進了溫暖的藥棚子裡,在那藥棚子裡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她便上了牀。
北方天冷,林行義身爲朝中正一品的殿閣大學士自然不能凍着,主人的房間都裝有地龍,因爲顧悠悠白天凍得發病,所以今夜她的房間裡地龍燒得十分旺,溫暖如春。
厚厚的棉衣是穿不住了,進屋沒多久她便脫掉了厚厚的衣服,只穿了單衣。
這次病得有些蹊蹺,她要等着靳子衿來好好問問看,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院外有腳步聲傳來,還有低聲的說話聲,不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