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小姐笑道:“給我就好,你們在此稍等片刻,馬上就要吃午飯了。”
太陽當空,正是正午時分。
幾位小姐坐了一桌,靳子衿與月如鏡跟莊子上的農夫們坐一桌喝酒吃肉去了。
相比那一桌的菜式,女孩子這一桌就要精細得多,沒有大塊的肉,而且切得很精細的各式小炒。
有酒,是農家釀製的果酒。
梅子酒,桑葚酒,杏花釀……竟然十分豐富。
杜大小姐笑道:“這處莊子的糧食都要用來釀酒的,陳媽與他的兒子媳婦們,最擅長的就是釀酒。”
原來如此!
顧悠悠端起一隻裝滿梅子酒的酒杯輕輕酌了一口,酒香四溢。
她上輩子就是高興過了頭,喝酒誤事,這輩子,她一直忌諱着酒,從不曾喝過。
來到這裡這麼久,這是她第一次端起了酒杯。
與姑娘們淺酌一小杯,她覺得內心有些東西已經放下了。
比如說這酒……
她忌諱着酒,從來不碰。如今想來,她忌諱的從來都不是酒,而是那一天親朋好友們用酒灌醉她,讓那些人有機可乘。
是她自己警備心不足,又怎麼會是酒之錯?
“怎麼了?又是笑又是嘆氣的?”坐在一邊的杜大小姐心細,看出顧悠悠的異常來。
顧悠悠擡了擡眼皮,握着已經空掉的酒杯笑道:“憶起了上一次喝酒,對這酒……有些惆悵罷了。”
杜大小姐淡道:“讓人惆悵的從來不是酒,而是人!”
顧悠悠不禁苦笑,說:“是啊,是我這人太過惆悵。”
林淺晴與解芩芸這兩個丫頭全然沒了大小姐的樣子,幾杯黃湯下肚,便忘了自己姓甚名誰?兩人竟然猜起了拳,真不知道這是在哪裡學的。
見着兩人都有些醉意,杜大小姐起身欲阻止她們。
顧悠悠將她拉住,道:“讓她們喝吧,今日出來,本就是爲了讓她高興。”
想怎麼喝就怎麼喝,放縱吧。
“過了今天,咱們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喝。”林淺晴端着酒杯惆悵的說道。
解芩芸一口喝完一大杯,笑道:“自然是有機會的,只不過那時的心情肯定不如現在一般。咱們要是進了一家,那便是仇人了。要是不在一家還好,男人們鬥去,我們私低下還能商量下各自的手段。”
這丫頭……
杜大小姐苦笑,將視線移回到顧悠悠這裡,說:“下午你們得回城,不怕你舅母找你算賬?”
顧悠悠笑道:“要是怕就不來了!我寫一張方子,你讓人拿了藥熬去,保準兒她回去時好好的。”
“你呀,原來是有備而來。”杜大小姐接過方子,給了下人去熬製解救的湯藥。
又是幾尋酒下肚,似乎是爲即將逝去的青春最後任性一把,兩個丫頭已經扯開肚子喝通了。
開始是酒杯,接着是碗,現在,已經直接提起了酒罐子。
果酒不太醉人,但也經不住這麼個喝法。
且她們都才十五歲的姑娘,酒量尚淺……
林淺晴正迷迷糊糊的說着什麼,另人聽不清,顧悠悠聽得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