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悠扶着靳子矜,衝那黑衣人大怒道:“受傷了又如何?你這獐頭鼠目之輩,不一樣還是不敢露出真面目?”
說到他的弱點,黑衣人有些憤怒。
“哼……”黑衣人沉着眸子冷哼一聲,一手摸向自己的腰腹處,道:“你剛纔插我一刀,我可記得。等你到了我的手上,我看你還能伶牙俐齒到幾時。”
說完,他又將目光移到靳子矜臉上,聲音也放緩了許多,說道:“靳師兄,雖說咱們身處道家兩宗,在下卻一直十分敬仰你。”他擡手指着顧悠悠,說:“這個女人是我玄宗的人,還請靳師兄高擡貴手,能讓一讓。”
靳子矜扯了扯嘴角,平靜的道:“要是我不呢?”
“你……”黑衣人壓住心中的怒意,握着腰間的短劍,沉聲道:“我看靳師兄您傷得不輕,怕是不易再動手。可若是你執意要阻攔在下,可別怪我這做師弟的對您不敬了。”
說罷,他拿着手中的短劍,便冷笑着一步步向靳子矜走來。
目光中,帶着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意,顧悠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這人不敢殺自己的,顧悠悠一直都知道。那麼他這要殺人的眼神……他是要殺誰?
他不是叫靳子矜師兄嗎?難不成他真敢殺他?
顧悠悠扶着靳子矜後退幾步,驚慌失措的道:“你想幹什麼?殺了他,不怕你師父怪罪嗎?”
“怪罪?”黑衣人微微一驚,又似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搖頭道:“師兄,看來你什麼都沒告訴她啊!哈哈……你難道不知道?道家天宗玄宗素來不合嗎?我要是能在此殺了天宗大師兄,我師父誇我還來不急呢,怎麼會怪罪?”
顧悠悠一時愣了。
她側擡着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靳子矜。
真是這樣?
靳子矜輕笑了下,點了點頭。
這嘛意思?
到底是是呢?還是不是呢?要是是,你丫還笑得出來。
靳子矜道:“那你就殺了我試試,我就站在這裡,讓你立大功。”
黑衣人眼神如炬,殺了他,自己自然是立大功。可是天宗的人找到自己師父那裡,玄宗自然是要給個交代的。
給他留下個身後美名,再把他交給天宗的人處置,這絕對是自己那個師父幹得出來的事。
用自己換靳子矜一命,玄宗自然是賺到了。但命是自己的,他還沒有偉大到舍自己一命去換靳子矜。
但面對虛弱中的靳子矜……這樣的機會,一生怕也只有一次。錯過這一次,他怕是再沒機會與他交手,更別說殺了他。
靳子矜淡笑道:“你還在猶豫什麼?要是再不下手,我可就走了!”
“站住!把她留下。”在顧悠悠與靳子矜轉身之際,那陰寒之氣直撲而來,吹起了他們的長髮。
顧悠悠猛的轉身,凌亂的髮絲縫隙中,卻見寒光一閃,那柄寒如冷月的短劍已經向着靳子矜寬大的後背刺了過來。
搞個半天他還是敢殺啊!
顧悠悠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爲什麼,她明明是要躲的,卻在最後一刻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