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充滿着責怪意味的責問讓醫館門前圍繞着的所有人都像是霎時變成了啞巴一樣沉默不語,因爲他們對於季琉璃的責問壓根兒就無言以對。
的確,三年前,他們這些人在聽見了不利於醫館的傳言之後對幾乎是親眼看着他們健康長大的薛老伯及這間醫館敬而遠之,這是不爭的事實。
是他們偏聽偏信、以訛傳訛、亂嚼舌根才最終導致了這間醫館沒落至今,他們也不想狡辯,也不能狡辯。
“六梨小神醫,你的想法和做法我都理解了,我改變主意了,一會兒想問什麼就問吧,就算問我家裡的銀錢藏在哪兒我都一五一十告訴你!”
“嘖嘖嘖,你這心思可變得真快。”
“既已清楚了六梨小神醫想要記錄咱們詳細信息的原委,我又爲何不能改變心思呢?先前我堅決不肯透露隱私一事就是因爲六梨小神醫沒說清楚那麼做的理由,現在六梨小神醫都已經坦誠相告了,那我肯定也不能再遮遮掩掩,省得一會兒有人說我的隱私見不得人。”
“哎哎哎,我可沒說你的隱私見不得人,我剛剛只是說我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隱私罷了。”
“你那句話的意思不就是說除非同意將隱私告訴濟民堂,不然就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隱私麼?”
“原來你不傻啊,我真是低估你了。”
“……滾蛋!”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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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梨大夫,無論是衝着你這個耿直的性子,還是對這三年來疏遠了醫館與薛老伯的愧疚,反正我也同意把所有你們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們!”
“我也是,我也是!”
“六梨大夫,你放心,咱們這些街坊領居的絕對會再在濟民堂出事的時候落井下石了。等等!你個烏鴉嘴!你是在咒濟民堂出事兒嗎?”。
“哎呀,抱歉抱歉,說錯話了。”
……
“好了好了,大家就暫停議論吧,時間也不早了,各位求醫者就排成一列一位位的進入醫館的隔間。本醫館的學徒媛媛會負責詢問各位一些相關的問題,你們只要如實回答即可。並且,今日由於需要詢問每個人的問題並不算少,因此就不替你們排號了,你們都不是身患急症之人,就按照登記完信息的順序一個個到隔間邊上的接診室,由我來替你們診脈。”季琉璃輕笑着垂眸看向了高階下方的袁媛媛。“媛媛,你現在就帶着他們去隔間,順便給他們指一指接診室的位置,在問完了問題之後就讓他們過來吧。”
“是,六梨大夫。”袁媛媛緩緩點了點頭,然後將筆墨紙硯及用來記錄求醫者信息的冊子均是抱在了懷中,轉身。
排成一長串的求醫者們輕挪着腳步跟在了一跛一跛往高階位置走去。
但剛擡起一隻腳準備邁上高階,卻忘記了是哪隻腳崴了,結果全身的重量就移在了崴上的那隻腳上,重心一歪,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就要倒向一邊。
“呀!”身子失去平衡的恐懼感讓袁媛媛下意識的閉上雙眼尖叫出聲,但想起兩天前就是因爲摔倒纔不小心甩出了懷中的硯臺將霍漣漪砸了個頭破血流,於是用力收緊胳膊護住懷中的筆墨紙硯,她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再把懷裡的東西甩出去害人了!
眼看着袁媛媛就要因爲身子傾斜而向後倒去,跟在袁媛媛身後還稍有一點兒距離的求醫者們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裡統一的想法便是……天哪,這媛媛小姑娘非得摔成重傷不可。
就在所有人都在爲袁媛媛這麼個可愛的小姑娘摔成重傷的悲慘命運感到惋惜與心疼之時,一道修長身影風馳電掣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當中及時自袁媛媛的身後伸出了雙手。
衆人眼底所看到的,自然就是青世旋身到即將摔下高階的袁媛媛身後毫不猶豫張開雙臂接住袁媛媛的畫面。
青世是第二次接住袁媛媛了,儘管已經做好了捧住袁媛媛沉甸甸身子的準備,但突如其來的重量還是讓青世難以承受地曲了雙膝跪在地面上。
膝蓋重重碰撞地面及背後傷口崩開的兩種劇痛感讓青世忍不住悶哼出聲。“嗯哼。”
而被青世又救了一命的袁媛媛在聽到了身後熟悉的聲音後,霎時鬆開了雙臂任由懷中的筆墨紙硯散落在地面上,之後立刻轉過身詢問着青世的情況。“葉世,你怎麼樣?還好嗎?”。
面對手足無措的袁媛媛,臉色慘白一片的青世忍住疼痛搖了搖頭。“我沒事……”
“沒事什麼沒事?”季琉璃來到了青世的身邊,緊皺着眉頭。“背部的衣衫都被鮮血浸染了,可見你背上的傷口肯定都崩開了。還有,你膝蓋恐怕也傷得不輕吧?”
“膝蓋?你膝蓋受傷了?”袁媛媛一聽季琉璃說青世膝蓋也傷了,頓時低下頭往青世膝蓋與地面接觸的位置看去,卻發現青世膝蓋位置的長褲也沾染着不少紅意,袁媛媛的雙眼也不由得跟着紅了。“嗚嗚嗚,我真是個災星,又害你受傷了。”
“膝蓋?你膝蓋受傷了?”袁媛媛一聽季琉璃說青世膝蓋也傷了,頓時低下頭往青世膝蓋與地面接觸的位置看去,卻發現青世膝蓋位置的長褲也沾染着不少紅意,袁媛媛的雙眼也不由得跟着紅了。“嗚嗚嗚,我真是個災星,又害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