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
你想睡到什麼時候?
該起來了。
你不知道有很多人在等你嗎?
零……
醒來吧!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些爲你心傷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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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傾雲望着靜靜地躺在牀上的流零,一臉狂怒,“已經幾天了,爲什麼他還不醒?”
下人們面面相覷,全都低頭不語。在此之前,沒有人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可是傾雲無論用什麼方法都不能把沉睡的流零喚醒,請來的大夫,都說他身體無礙,無病無痛也沒有中毒,只是睡着了。
只是睡着了?
睡着的人會叫不醒嗎?
傾雲叫人把嚴辰請來,可是嚴辰也查不出問題。
“不可能。”傾雲吼道,“無緣無故他怎麼會昏睡不醒?”
嚴辰對他的暴躁視而不見,只是問道:“流零最近做了些什麼?見了什麼陌生人,或者吃了什麼特別的東西嗎?”
傾雲搖頭道:“自從遇到那次暗殺之後,本王就派了很多人保護流零,他的一舉一動本王非常清楚,所用的膳食、糕點以及茶水,也都嚴格檢驗過。況且我每天和他一起同食同宿,若有什麼問題,本王必然也不能倖免。”
嚴辰一臉深思,喃喃道:“流零身上沒有外傷,但偏又查不出中毒的跡象。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流零自己由於某種特殊的原因必須沉睡。”
“你的意思是?”
“流零不是普通人,他身上會發生什麼不可解釋的事情也沒什麼奇怪。”嚴辰道,“他在昏睡前可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傾雲腦中立刻浮現流零在鬱林翩翩起舞的美妙身姿,在與他相擁時是那麼嫵媚動人,他還說過“願與君長相守”,並在他上朝前給了他一個美得動人心魄的笑容……
……
零以前有那麼柔順嗎?任他抱任他吻。
零以前會對他說情話嗎?
零是俏皮的,貪吃的,開朗的……
可是,最近他好象沉靜很多,也不再那麼貪吃了,總是心事重重,笑得也不怎麼爽朗了……
他總說,他很累,很想睡。
難道……他早察覺到自己要發生什麼事了?
“王爺,王爺。”嚴辰喚道,“你可想到什麼了?”
“零說過不會離開本王的。若他早知道會一睡不起,一定會提早告之,不會任我擔心。”傾雲深深凝視着流零,低沉道,“他最近似乎很容易累,一睡就是七八個時辰,要人叫喚纔會醒,可是我請了大夫都說沒什麼問題……”
嚴辰目光一閃,道:“那麼就是第二種可能——流零被人下了一種特殊的藥,這種藥必然無色無味,也沒有毒性,但它卻能讓人陷入昏迷。”
“那麼你認爲會是什麼藥?”傾雲忙問。
“藥性與迷藥有些相似,但我目前還查不出來。若真有這種藥,必然是非常罕見。”嚴辰道,“現在惟有找出藥源,纔有可能找出結果。王爺,請再想想,有沒有隻有流零才吃過或者碰過的東西?”
傾雲凝神思考。
“王爺……”這時,一個怯怯的聲音響起,丫鬟曉意走上前說道,“府中似乎只有流零公子才喝雨花茶……”
傾雲一驚,雨花茶?
“快,把所有雨花茶葉都拿過來!”
僕人們急急忙忙把東西拿來。嚴辰拈起茶葉,仔細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沉吟了一會,又把它拿到陽光下,翻轉查看。突然,葉面上閃現幾絲淡淡的銀光,若非嚴辰細心,恐怕就要忽略了。
他忙把茶葉中細如灰塵的銀粉提驗出來,放置在特殊的藥瓶中。
“怎麼樣?”傾雲問。
嚴辰沒有回答,只是表情越來越沉重。傾雲的心也跟着往下沉。
半晌,嚴辰長長地嘆了一聲,望着傾雲遺憾道,“王爺,這次在下恐怕幫不了你了。”
“爲什麼?”
嚴辰拿起瓶子,回道:“此藥我只從師傅那聽說過,它恐怕就是傳說中的‘千變’。”
“‘千變’?”
“此藥無色無味無毒,遇水即化,並且要經過長時間服用纔會起作用,我猜流零應該連續用了不止兩個月。
據說,‘千變’是用了百種毒草百種毒蟲,再用近千種聖藥中和毒性,經過五年以及其古怪的方法提煉而成。它之所以稱爲‘千變’,就是因爲只要稍微改變一下它的成分或者改變它製作的順序和時間,就會產生不同的效果,其藥性至今還沒有人能完全瞭解,就是製作它的人也未必清楚。
總的來說,服食了‘千變’的人有幾種情況,或瘋狂,或癡傻,或疼痛不止,或發冷,或發熱,或疑神疑鬼,或嗜血成性,或膽小自閉……還有就是像流零這樣沉睡不醒。這些症狀都是伴隨人一生的。”
傾雲一臉慘白,顫抖道:“也就是說,零可能永遠都不會醒了?”
“恐怕如此。”嚴辰嘆道,“對‘千變’,我實在無能爲力。光是要查出‘千變’的成分就有可能花掉我一輩子的時間,更不用說化解它了。”
“不會吧?”如一驚叫道,“連少爺你都沒辦法,那流零怎麼辦?”
嚴辰道,“他的問題我無從下手,相信天下也沒有人能夠解決。‘千變’世間罕有,今日有幸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製作它的人是個鬼才,但捨得用它來對付一個小書童的人,更是大手筆。”
“少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佩服個什麼勁啊!”如一跳腳。
傾雲緩緩坐到牀邊,執起流零的手,癡癡地望着他。
看他這個樣子,嚴辰安慰道:“王爺也不用太傷心,我想流零體質特殊,或許他能自救。”
“自救?”傾雲啞聲道,“流零可以百毒不侵,但對無毒的藥物卻毫無抵抗力。你說他清醒的機率有多大?況且,就算他醒來,本王又有什麼面目見他呢?在我的保護下,竟然還是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傷害。”後面的話變成了喃喃自語.
嚴辰嘆息。
如一突然懊惱道,“都怪我!在澤穗城時,我就應該不顧流零的反對把他遇襲的事告訴你們,好讓你們及早防範,若是那樣流零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
“你說什麼?”傾雲回頭道,“流零在澤穗城就遇到過殺手?”
如一點頭。
傾雲握緊拳頭,沉默地看着流零半晌,低吼道:“三次,你被人暗算了三次!本王竟然這麼後知後覺.零,爲什麼?你爲什麼什麼都不說,什麼都自己解決!你什麼時候纔會學會依賴本王呢?”
猛地伸手一掃,几案上的花瓶燭臺全都摔落在地,發出巨大的聲響。屋中的人戰戰兢兢,屏息惶恐。
突然,傾雲眼中殺機一閃,對某人的恨意劇增。
樸伊,你真是找死!不要以爲有司康護着就高枕無憂,本王會讓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正在這時,下人來報,康王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