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緊,旋即臉上帶着緊張,語氣急切的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請了?黎殊呢?”
雲景淡淡的說了一句走了之後,臉上的表情更沉了,我訝異的看向他,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雲景會是這幅表情啊?
“黎殊剛剛告訴我,帝業現在已經在計劃一些東西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應該是特別強大的那種,他提醒我們小心一點,不過,我發現一件事情,自從說了和黎殊合作之後,他就好像真的全身心的在投入,雖然這樣挺好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內心忐忑不厭,總感覺有事情要發生。”
雲景的語氣頗爲鬱悶,輕挑眉眼,眼中盡是無奈的神色,原來,不止是我自己有這樣的想法,他也有,我問他這麼久,黎殊到底和他說了一些什麼東西,他只是敷衍了兩句,說只是說了一些合作的事情,我哦了一聲之後,便也不再詢問,可剛剛雲景的話,卻像一根刺一樣,紮在我的心中,讓我一直在想,究竟是怎麼了……
最後在雲景一個深沉的目光下,蘇珏和他轉身往一邊走去,我想要跟過去,蘇珏卻告訴我要在這裡等待,雲景有事情找他,我哦了一聲之後,便老實的坐在原地開始等待。
我看到兩人在前面說着什麼,越說,蘇珏的眸色越沉,而云景,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我的心好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緊緊的抓着,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爲什麼蘇珏看起來很憂心的樣子?
兩人說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最後的時候,雲景點了頭,臉上的陰雲消散了不少,蘇珏便邁着欣長的步伐,朝我走來,見我疑惑的望向他,聲音低沉中帶着沙啞道:“別擔心,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有一些事情要解決。”
我開始追問到底是什麼問題,爲什麼兩人看起來好像很擔心的樣子,蘇珏深邃的眸子望着我,然後才緩緩道:“黎殊說,已經幫我們安排好了房子,我們現在就可以住進去,然後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和我們的人一起訓練。”
這話一出,我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開玩笑嘛這不是,怎麼也不能夠和他們一起訓練啊,師父都說過了,如若這次不是因爲事出緊急的話,是不會讓他們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險前來修煉的,再加上這根本就是師父的一個秘密,怎麼能夠被黎殊那些人學去?
“我知道,我已經讓雲景去拒絕他了,但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黎殊那個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不知道接下來又要用什麼樣的方法了。”蘇珏嘆息一聲,眸中的擔憂並未減少。
我符合的點着頭,這件事情千萬不能告訴師父,要不然的話,就師父那個暴脾氣,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去找黎殊算賬,現在他剛遭受重傷,還是不要說這些話讓他憂心了。
我眸色微凜,望着蘇珏深邃的眸子,緩緩道:“退一萬步來講,如若我們真的贏了黎殊的話,單就黎殊的野心來說,肯定是要和我們來一場惡戰的,然後來爭取最後的主導權,我們的修煉本就是秘密進行的,只是因爲有了師父和雨深的幫助,纔不至於會被打的太慘敗,怎麼又會告訴他們呢?”
我現在開始覺得,黎殊在拋了這個橄欖枝的時候,就有着這種目的,就是想着讓他的人和我們一起訓練,然後藉機來窺探所有的秘密,心思極恐啊,竟然將所有的事情都算計出來了,不過,他爲什麼會知道我們修煉的這件事情呢?
蘇珏剛毅的臉上也盡是疑惑,深邃的雙眸在沉思,我也陷入了沉默之中,忽然,我想到了梨白……
雨深說過,梨白的魂魄已經不在本體了,但是屍體現在是一直跟着我們的,說如若魂魄不在本體的話,就會有大麻煩,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其實,梨白的魂魄一直都在我們周圍?
當我將這件事情告訴蘇珏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駁回,那維護的樣子讓我的心被刺痛了一下,已經愛到連說都不行了嗎?
蘇珏旋即便反應過來情緒有點過激,抱歉的看着我,伸手想要將我攬入懷中,我卻往後一躲,他的手就在半空中愣了幾秒鐘,然後便自然的放回口袋;“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我覺得這個可能性真的是太小了,而且我相信,梨白是不會傷害我的。”
我如鯁在喉,所有的話全部堵在了裡面,我只是覺得苦澀,梨白不會傷害他?那我呢,難道,我就是一直在傷害他嗎?
我自嘲的笑了兩聲,臉上帶着失望表情,語氣也有些懨懨:“恩,是,她這麼愛你,怎麼會傷害你呢?”
我怪怪的語氣讓蘇珏愣了一下,我看到他嘴角帶着苦澀,欲張嘴解釋些什麼,到最後卻還是放棄,只是告訴我好好休息,然後還問了一些我的意見,要不要住進黎殊安排的房子裡面。
我此時心情十分低落,一直在控制自己,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這是關鍵的時刻,不能夠被左右情緒,更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去吵架,便對他說道:“還是別了,師父交代了,我們需要的是清淨,不能被任何人打擾,黎殊既然是有所企圖的話,肯定會在房子裡面有所動作,爲了安全,還是不要了。”
蘇珏嗯了一聲,雙眸有着隱晦不明別的表情,剛剛那個小插曲讓我的心在鈍痛,雖然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能想,不能痛,但最後,卻還是控制不住……
我失望的轉身往師父的方向走去,背後的那道目光一直在緊盯着我,我心中在想,蘇珏,只要你上前給我一個擁抱,我所有的悲傷,便全部會消失。
我儘量讓腳步緩慢一點,給他機會,可是直到走到外面,他還是無動於衷,眼淚瞬間蓄滿眼眶,泫然欲泣,雙手趕緊將眼淚給擦乾,然後這才往屋內走去……
進去的時候,雨深正在和蘇淳玩,他臉上帶着溫潤,看着蘇淳的雙眸也帶着暖意,我被眼前的這一幕給暖到了,心中帶着小小的自豪感,我兒子就是不一樣,能夠讓冰塊臉雨深有這樣的表情,實在是不容易啊。
我還來得及收回臉上的表情,雨深便往我這邊看來,勾了勾脣角,那妖豔無比的模樣,縱使是我這總見多了美男的人,也忍不住的呼吸一窒,在心裡說了句:妖孽!
我將蘇淳抱在懷裡,打開他的尿不溼幫他換着,雨深就在一旁站着,看着我換這個,眼中盡是認真,我想,以後的雨深,肯定是一個好爸爸吧,便打趣道;“雨深,這麼喜歡孩子的話,什麼時候自己也結婚呢?”
我問完之後,雨深身體有着片刻的僵硬,嘴角揚起一抹苦笑,清涼的嗓音猶如一股清泉流進我的心中:“我們有規定的,我是隱祭司,就不能有自己的子嗣,不對,隱族的人都是我的子嗣。”
聽完這話,我有些無語,什麼狗屁規定啊,怎麼能夠違揹人的自然法則呢,結婚生子是一種很自然的現象啊,爲什麼身爲隱祭司就不能夠再結婚?未免有些太霸道了吧?
“雨深,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就不要活在過去的那種老思想裡面了,我要把你腦袋裡這種迂腐的思想全部趕出去,你這樣想會很危險的知道不知道?”
每個人都應該擁有自己的幸福,雨深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