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來之前蘇珏和我說過只要來北京找到東西,說不定就能碰到季春夏,卻沒想到我和蘇珏剛到北京,就真的碰到了季春夏。
她與我對視了一眼,眼底滿是震驚,將目光一轉,發現了站在我身旁的蘇珏和雲景,臉色瞬間一白,顯然是害怕了,根本沒有想到她把我交給了霍然之後,我還能活着出現在她面前,而且還是和蘇珏站在一起。
我一見到季春夏,就想到了她那晚對我做的一切,氣的渾身顫抖不已,蘇珏卻在這時,輕輕拉了我一把,讓我別輕舉妄動,我這才深吸着氣冷靜了下來。
蘇珏卻在這時拉着我,故意走到了季春夏面前,對她綻了一抹十分璀璨的笑容,打了聲招呼。
“好久不見啊,春夏。”
季春夏本就被嚇的滿臉發白,此時被蘇珏這麼一打招呼,渾身都抽搐了起來,與先前在我面前囂張跋扈的女人,完全是兩個極端。
我見了,心裡暗爽不已,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既然蘇珏讓我冷靜,還主動和季春夏打招呼,自然有他的打算,可季春夏嚇的連招呼都不敢和蘇珏打,連忙別開臉,裝作沒看見。
一旁的雲景見了,不由得“嘖嘖”兩聲,嘲諷了句:“真是可憐,這麼年輕耳朵就聾了。”
季春夏被雲景這話氣的渾身一僵,猛地轉過頭,瞪了一眼雲景,雲景卻把他那厚臉皮的功夫發揮到了極致,冷笑了聲,接着道:“原來聽得見別人說話啊,我還以爲是聾子呢,你該不會是間歇性聾啞症吧?”
“你……”季春夏氣的直咬牙,剛喊出一個“你”字,便被雲景給嗆了回去:“你什麼你,懂不懂禮貌,會不會說人話?你沒看見輪到你了嗎?”
雲景的話音剛落,我這才發現,坐在季春夏前面的人,都從眼前的那間暗黑無比的小屋子裡走了出來。
坐在這兒等着的人,有的纔剛一進去,就從裡面出來,有的還能在裡面坐個一時半會,也不知道這木府到底是哪來幹嘛的,處處透露着詭異,又處處透露着神秘,讓人想要一探究竟,又莫名的讓人有些忌憚。
季春夏惡狠狠的看了雲景一眼,猛地一轉身,朝着小屋子裡走了進去,我們三人這纔在走廊上最末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蘇珏卻在這時,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雲景,問道:“你覺得她進去多久會被轟出來?”
雲景輕笑着轉過臉,將目光對準小木屋的剎那,緩緩吐出一句:“現在。”
話音落下的剎那,季春夏果然從那小木屋裡走了出來,也不知道短短几分鐘裡在小木屋裡經歷了什麼,出來的時候氣的渾身都在發抖,一見雲景在看着她,更是狠狠瞪了雲景一眼,卻不敢在這停留,估計是害怕我們尋仇,走的極快。
雲景望着季春夏的背影,調侃了句:“她三分鐘從裡面出來,你覺得我們需要多久?”
蘇珏輕輕擡起眼,看了一眼雲景,皮笑肉不笑的吐出三個字:“五分鐘。”
雲景一聽,頓時鄙視的看了一眼蘇珏,嘲笑道:“五分鐘就被人哄出來,你就這點本事?”
蘇珏卻在這時,將目光一轉,看向了小木屋的方向,幽幽吐出一句:“我說的五分鐘,是讓裡面的人恭迎我們出來。”
他這話說的即爲狂妄,落下的剎那,一旁坐着等待的那幾個人瞬間將目光一轉,看向了蘇珏,眼中無一例外的全是嘲諷,彷彿蘇珏說的這句話,是天大的一個笑話似的。
這些目光十分鋒利,我被刺的有些不太想擡頭,蘇珏卻像沒看見似得,嘴角至始至終含着一抹淺笑,望着前方小木屋的方向……
約莫十幾分鍾後,坐在我們前面的人全都垂頭喪氣的從小木屋裡走了出來,許是想起了方纔蘇珏那方話,出來的時候無一例外全都看了我們一眼,更甚者直接站在了走廊上不走了,想看着我們三個出糗。
蘇珏的目光輕輕在這幾人的身上一掃,隨後直接踏進了小木屋裡。
這間小木屋很黑,沒有任何燈火,我踏進來的剎那,第一個給我的感覺就是冷,那種彷彿能冷到骨子裡,刺着你血肉的那種冷,隨後便是一股像是檀香一樣的味道,可我在房間裡又看不見任何亮起的香火,不由得緊張的拉着蘇珏,跟着他朝着裡面走了進去。
才走沒幾步,耳旁忽然響起一道有些蒼老,又有些詭異陰森的聲音,問:“爲何而來?”
蘇珏輕輕開口:“鳳凰膽。”
藏在暗處的人一聽,頓時笑了起來,那笑聲斷斷續續的,就像小孩子在哭似得,聽的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笑了好久,那人才停下了笑聲,問蘇珏:“鳳凰膽乃是傳說般的存在,且不說有沒有,就算真有,你覺得在我這裡便能求到他的下落?”
暗處那老頭的話,帶着濃濃的諷刺,可蘇珏卻毫不理會,而是輕輕勾起嘴角,問道:“你的意思是,號稱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木府竟也有問不到的東西?”
老頭一聽蘇珏這話,似乎有些生氣,冷笑了聲,道:“木府自然求的到,且不說在木府求鳳凰膽的下落要付出的代價極大,就算你付出了,你也不一定拿的到,你確定你還要求嗎?”
“呵,你們也太高看自己了吧?我什麼時候說,我來是來木府求鳳凰膽下落的?我明明是來問一聲。”
老頭的話音剛落,蘇珏皮笑肉不笑的吐出這句話,把老頭氣的直跺腳,這暗黑無比的小木屋也在瞬間,亮了起來。
木屋的構造十分簡單,兩旁的牆壁各擺了一排木質結構的書架,有的放着書,有的放着一罐罐奇奇怪怪的東西,還有的擺了一整排像畫軸一樣的東西,一位穿着墨綠色小馬褂兒,帶着小圓帽兒,嘴上扯了兩抹八字鬍鬚的小老頭兒坐在前方的案桌上,死死的瞪着我們仨。
“說吧,拿什麼交換鳳凰膽的下落?”
“你們想要什麼?”
蘇珏輕輕擡眼,望着小老頭兒說道。
小老頭兒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問蘇珏:“你有什麼能給我的,我都要。”
“此話當真?”蘇珏挑眉,輕聲問道。
小老頭兒點頭,蘇珏眼底滿是掩飾不住的笑意,緩緩吐出一句:“無就是有,有就是無,我什麼都沒有,就是我有的東西,你要不要?”
小老頭兒似乎沒想到蘇珏竟會這樣回他,氣的哼了一聲,將自己嘴上掛着的那兩撇鬍子吹的東倒西歪,好不滑稽。
一旁的雲景見了,笑的臉都有些變形了,望着小老頭兒的眼神滿是同情。
“這不算,你耍賴,什麼都沒有還想來我這兒換消息?不換不換!”
小老頭兒的聲音驟然響起,周圍亮着的燈火猛地一暗,似乎是在趕我們三個出去,可卻站在原地,輕輕凝望着案桌的方向,看似隨意的問了句:“你真的不換?”
暗處猛地響起小老頭的聲音,怒斥道:“不換!”
蘇珏聽後,冷笑了聲:“好,你不換,那我們走了。”
話音落下的剎那,蘇珏頭也不回的帶着我和雲景朝着門外走去,躲在暗處的小老頭兒頓時急了,連忙喊道:“等等!你們就打算這麼走了?”
蘇珏卻連腳,都懶得停下,彷彿根本聽不見小老頭的聲音,周圍的燈火卻在這時,再次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