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這樣的話,我爲什麼讓你化名劉璃白,豈不是讓你往槍口上撞嗎?”
我的話還沒說完,孟老頭忽然開口打斷了我,我聽後,猛地一愣,問孟老頭:“你怎麼知道我要說這個?”
孟老頭卻輕輕白了我一眼,說我剛纔在三樓吼的那麼大聲,還沒關窗戶,他要想不聽到都難。
我聽後,頓時一囧,莫名的有些尷尬,孟老頭臉上的笑意卻濃的不行,沒在理我。
我見他這副模樣,頓時急的不行,問他:“我到底是不是梨白?”
話音落下良久,孟老頭還是沒有理我,我急的渾身都在發抖,他卻在這時,說想想讓他告訴我可以,用一塊兒小木牌來交換他就告訴我。
我一聽他這話,氣的臉都青了,惡狠狠的瞪了孟老頭一眼,問他:“你和徒弟都算的那麼清楚,那我豈不是變成你白撿的徒弟了?”
話音剛落,孟老頭頓時一愣,詫異的看了我好一會兒,這才嘆了一口氣,說是怕了我了,但孟街有孟街的規矩,他不能告訴我,答案自在我的心裡。
我聽完孟老頭這話,猛地拍案而起,正想罵他,拍案的瞬間,直接傻在了原地……
等等,孟老頭剛剛說他不能告訴我的下一句話是……
答案自在我的心裡?
這算不算是反面回答了我的問題?
就在我愣神的剎那,孟老頭輕輕起身,似乎是想走,我猛地伸手拽了他一把,接着又問:“那梨白這名字那麼敏感,你幹嘛讓我叫劉璃白,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誰料,孟老頭竟然恨鐵不成鋼的罵了句:“白清就是這麼教你躲躲藏藏的嗎?既然當了孟街第十七間店鋪的掌櫃,就拿出點氣勢出來,鬼市四年一次,會去鬼市的人遍佈全天下,什麼樣的人都有,你去鬼市代表的可是孟街,你沒點氣勢是想去丟孟街的臉兒嗎?”
我聽完孟老頭這話,先前那滿腔怒火頓時被憋了回去,低下眼,扭扭捏捏的接着問道:“那……那我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我的話音剛落,孟老頭頓時回了我一句:“那你自己看着辦。”
說完這話,孟老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兒,我望着他離去的背影良久都說不出話來。
整整一晚上,外加一個白天,我都在孟街裡渾渾噩噩的呆了好久,緊握着手機想開機看看蘇珏和雲景他們有沒給我回信兒,又想起孟老頭之前說的,答案自在我心裡。
要是這樣的話,蘇珏他們之所以接近我,在我身邊,就是因爲我是梨白轉世嗎?
可我是我,梨白是梨白!我不但沒有一點關於梨白的記憶,甚至聽到她這個名字都特別陌生,可我一想到蘇珏之所以對我這麼好,可能是因爲梨白,我胸口就悶的不行,總感覺自己像一個替代品。
眼瞧着又是一輪新月升起,我剛一打開店門,便見到了先前把自己的通函甩給我的那名叫黎曦的男子。
見到他的剎那,他輕輕望了一眼我店內的擺設,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喲,挺勤快的啊。”
我輕輕笑了笑,沒說話,把他之前給我的通函,還有孟老頭給我的通函都拿了出來,問他:“今天晚上去鬼市不是嗎?現在還站在這兒幹嘛?”
黎曦一把搶過通函:“走啊,現在就走!”
一邊說着這話,黎曦一邊拽着我離開了孟街,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車子。
在孟街呆了兩三天我悶的快要長出草來了,踏出孟街的剎那,簡直就像是迎接了新生似的,感覺外面的空氣比起孟街都清新不少。
上了車之後,黎曦將通函一甩,似乎是想讓我拿着,卻在甩給我的剎那,忽然停手,打開了孟老給我的那個通函,似乎是想看我叫什麼名字,卻在打開通函的剎那,見到璃白二字,瞳孔猛地緊了緊,意味深長的擡起頭望了我一眼,問道:“你叫璃白?就叫這個?”
我被他這反應嚇了一跳,連忙搖頭,說不是,我姓劉,叫劉璃白。
黎曦聽後,沒在說話,將通函甩給我之後,面色瞬間恢復了平靜,啓動車子後,帶着我離開了這裡。
我手裡抱着通函,呆呆的望着黎曦好久,不知道爲什麼,越看他,越覺得有些眼熟,總感覺自己在哪裡見過似的,可我怎麼想,就是想不起來。
許是見我一直盯着他看,他輕輕回過頭,望了我一眼,勾起一抹壞笑,曖昧無比的問我:“你從上車起就盯着我看,該不會愛上我了吧?”
我被他這語氣嚇的毛骨悚然,連忙別開眼,沒理他,可心中那抹熟悉卻愈演愈烈,越來越感覺,自己一定在哪裡見過他!
見我沒理他,他也沒自找沒趣,專心的開着車子,那雙墨綠色的眸子裡滿是專注,我下意識的就轉過頭,盯着他的臉兒看。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我竟忽然脫口而出一個問題:“黎曦,你認識黎……”
後面一個殊字,我差點脫口而且,卻在問出問題的剎那,猛地發現自己失態,連忙閉上嘴,將目光一轉,轉向別處。
他聞聲,猛地一踩剎車,詫異的望了我一眼:“你剛剛說什麼?”
我搖搖頭,說沒事,努力將心中那抹怪異壓下,輕輕閉上眼,沒在說話。
車子再次啓動後,車內一片寂靜,我和黎曦誰都沒開口說話,氣氛莫名的越來越有些尷尬,弄的我難受的不行,不由得開口問黎曦:“你之前去過鬼市嗎?”
黎曦點點頭,說去過,我聽後接着又問:“那……去鬼市的人一般都是什麼樣的人,鬼市裡有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一次性問的問題有些多,黎曦詫異的看了我好幾眼,良久,纔回答我一句,說是去鬼市裡什麼樣的人都有,而且鬼市裡什麼東西都有,具體只有我自己去了才能知道。
話音落下良久,我頓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可我又特別想問他認識不認識黎殊,卻又害怕打草驚蛇,硬生生的欲言又止好幾次,愣是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車子緩緩行駛了約莫兩三個小時,開到了鹽城附近的一個小鎮的山溝裡,黎曦這纔將車子停下,示意我可以下車了。
我見狀,連忙解開安全帶從車上走了下來,下來之後我這才發現,這麼一個黑不溜秋的山溝溝裡,竟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車子,有的上面沾滿泥濘,有的煥然一新,有的價值不菲,讓我認不出牌子,有的平常的就像路邊的奧拓,讓人一眼便會下意識的忽視。
等到黎曦將車子停好後,這才呆着我朝着黑暗中走去,一邊兒走着,身後一邊傳來各種停車,交談的聲音。
我下意識的回過頭,發現全是陌生面孔,沒有認識的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緊緊跟在了黎曦的身後。
可走着走着,眼前忽然出現一塊巨大的,像是盆地一樣的山溝,山溝一片漆黑,裡面什麼都沒有,外面出現了兩根巨大的盤龍柱,盤龍柱上立了塊牌匾,上面簡單的寫了兩個字“鬼市。”
盤龍柱上,還掛了兩盞花燈,別有一番風味。
盤龍柱前,上上下下站了不下上百人,不少穿着怪異的人,出現在了這裡,有的穿着清朝的服飾,有的穿着民國時期的衣服,還有將自己渾身上下都裹進黑袍裡的人。
更有不少,一看就是達官貴族的人,站在這面前。
我將這些人掃視了一眼,正想開口和黎曦交談,身後卻響起了一道熟悉無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