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這樣的黎曦,心裡莫名的有些發酸,閉了閉眼,沒給他任何迴應。
站在一旁的白琉珠見蘇珏抱我,簡直就像瘋了似的,潑婦般的對着我破口大罵,不過這些話聽在我的耳中,就像撓癢癢般,根本聽不見她在罵我些什麼。
先前一直緊繃着的心,在見到蘇珏的剎那,徹底安穩了下來,望着蘇珏笑了笑。輕輕附在蘇珏的耳旁,說了句:“等出了這間墓穴,我有話想對你說。”
蘇珏聞聲,似乎有些詫異,問我:“什麼話?”
我沒回話,給蘇珏賣了個關子,正想問蘇珏爲什麼傻站在這兒,不開棺材的時候,耳旁忽然響起了兩聲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噠,噠,噠。”
腳步聲響起的剎那,我順着聲音,連忙轉過頭,發現霍然和季春夏,也走到了這裡,不過,卻沒和黎曦站在一起,反倒是走到了白震和白琉珠的身旁。弄的黎曦一個人站在原處,冷風一吹,竟帶着幾分沒落。
我正想開口,問黎曦過不過來,黎曦卻忽然對我笑了笑,開口打破了這寧靜的氣氛:“把你送到了蘇珏的身邊。我也可以回去了,你在這……記得小心。”
話音落下的剎那,我正想說些什麼,黎曦卻猛地轉身,直接離開了這裡。
我望着黎曦的背影,莫名的有些發呆,根本捉摸不透這樣的他。
第一次見他時,表現的十分紈絝不羈,慵懶。
之後的他卻給了我一種神秘而捉摸不透的感覺,心思頗沉,善於僞裝。
這樣的他,說沒有野心,我是不信的,可就是這麼有野心的人,明明知道我是梨白轉世,甚至還好像特別的愛梨白,卻爲什麼……
親手把我送回蘇珏身旁,好似毫無怨言?
他是除了蘇珏以外,第二個我看不透的人,我之所以看不透蘇珏,是因爲他什麼都瞞着我,讓我想猜猜不得,想逃逃不掉。
可在我印象裡,像黎曦這種有野心,善於僞裝,工於心計的人,應該是像季春夏霍然那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根本不做退讓,也不做沒有好處的買賣。
就在我發愣之餘,蘇珏忽然開口,打斷了我,問我傻站着幹嘛?
我回頭對蘇珏笑了笑,沒在說話,卻見季春夏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倆,眼中滿是得意。似乎篤定了她和我說了那些話之後,我和蘇珏會有隔閡。
氣氛再次安靜了下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更沒有人主動爬上八卦圖打開那副青銅棺,彷彿是在較量,看誰會先破宮。去爭搶青銅棺裡面的東西。
我被這氣氛壓的心口悶悶的,十分難受,不由得拽了拽雲景,和他打探起了情況。
雲景說,在他睡下後,帳篷忽然被人打了開來。他和蘇珏,許青三個集體醒來,發現天空上的月亮忽然圓了,就覺得有事,恰好前方不遠處又出現了一個女人,許青在見到那女人的剎那,就像瘋了似的,說那個女人就是當時引他進西王母墓穴的女人。
所以,他們三個就追了過去,本想着抓到那女人在回來叫醒我的,卻被那女人直接引進了這個墓穴裡,等在想出去的時候,墓穴大門已經被人封死。
進來的時候,蘇珏很擔心,還特地讓他給我算了一卦,確定我在外面不會出事,這才安穩了下來。
不過他們進來後,一路上卻奇怪的不行。明明起局算卦時,進西王母墓穴是兇局,進來後不但沒遇到半點機關陣法,就連點兒陰氣都沒有,更別說是鬼物殭屍了。
要不是外面有個西王母的神像,確定這兒是西王母墓,他還以爲自己是不是來錯地兒了,就連蘇珏也很詫異,畢竟他上次來的時候,這兒的風水明明那麼詭異,現在竟然啥事都沒有。
他們進來是想找洛神香,順便找到許青口中的小雪,所以他們也沒多想,一路直接走到了這兒,中間還路過一條墓道,裡面滿是骨頭,噁心的不行。
最噁心的,是見到了許青當年打開的那具棺材。裡面全是蛇皮,還只有半張。
我一聽這話,頓時傻了眼,問雲景:“許青打開的棺材就是那口?”
雲景點點頭,還意味深長的說了句,沒想到許青這小老兒看上去一本正經的,竟然那麼重口味。
我聞聲,不由得有些詫異,問雲景什麼意思。
雲景卻告訴我說,上古曾經留下來過一個長生之道,那便是人獸供生,奪取動物的性命。轉換成爲自己的,所以早期西王母的形象是妖怪的形象,半人半蛇,和女媧有些像似。
但後來不知道爲什麼,西王母還是死了,在死之前,爲自己建造了一個這麼大的墓穴,想靠這墓穴的風水再次扭轉乾坤,更在死後將洛神香帶進了墓穴裡,想拿來做陣眼。
所以許青口中那個小雪是西王母手下的祭祀,自然也是半人半蛇身。
不過西王母,卻沒想到,自己封印在墓穴裡,想拿來當奴僕的大祭司,竟會成爲洛神香的器靈,最後攪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臥槽?西王母,真的有這人?”我一聽雲景這話,頓時一愣,無比震驚。
雲景卻白了我一眼,說確實有西王母這個人,之前這兒還有個西王母國呢,卻不知爲何,被人滅國了。
隨後,我不由得開口接着又問:“那……那個小雪找到了嗎?”
雲景搖頭,說這裡面什麼都沒有,邪門的很,只有前面這八卦圖裡有棺材,這裡又是主墓室的位置,要是他沒猜錯的話,這棺材裡面裝着的就是西王母。
洛神香在不在棺材裡面他也不知道,他們一進這兒就碰上了白琉珠和白震,把蘇珏噁心的都不敢上前,索性讓他們在這兒站着,也不輕舉妄動,看看他們想怎麼樣,結果等着等着,我就來了。
我聽完雲景這話,不由得將目光一轉,問許青:“現在這墓穴,和你之前來的有什麼區別嗎?”
許青搖搖頭,又點了點頭,說有點奇怪。但他又看不出是哪兒奇怪。
許青剛一說完這話,季春夏是再也站不住了,望着我們冷哼了聲。
“有些人膽小,明明東西就在眼前,卻不敢上前,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季春夏腳下猛地一發力,直接躍上了八卦圖,一步步朝着那副青銅棺走去,霍然見狀,直接跟在了她的身後,隨後白震,白琉珠也跳了上去。
在走到八卦圖前,季春夏的雙手直接放在了那副棺材前,輕輕擡起頭,對我露了一抹邪笑,不知道爲什麼,見到這抹邪笑的剎那。我的心裡猛地“咯噔”了一聲,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太對勁兒。
她卻在這時,摸出了方纔從湖邊挖到的鑰匙,輕輕插進棺材邊兒上的一個孔裡,正打算轉,卻被霍然一把搶過了鑰匙。
鑰匙被搶的瞬間。霍然猛地朝着我們的方向躍了過來,蘇珏正打算帶着我們走,原先開着的那幾扇大門,卻在頃刻間,直接關了上來。
我們的動作頓時頓在了原地,就在霍然落地的瞬間,耳旁忽然響起“喀嚓”一聲,像是鎖頭扳動的聲音……
聲音響起的剎那,季春夏那猖狂的聲音毫不遮掩。
“黎殊,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和我合作的目的嗎?當我那麼傻,會直接把開棺的鑰匙拿出來嗎?”
聞聲,我猛地回頭,卻見八卦圖上的青銅管已經被季春夏給打開,一道絢麗無比的虹光猛地從棺材中綻放而出……
棺材打開的瞬間,季春夏,白琉珠,白震等人直接對着棺材跪了下去。
我見狀,頓時一愣,雲景不是說棺材裡裝的是西王母嗎?
他們跪西王母幹嘛?
就在這時,一隻蒼白纖長的手,從棺材裡緩緩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