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酒店是北海市比較出名的一個星級酒店。它最出名的特色就是傳說中能夠在晚上欣賞星河的屋頂花園。這種屋頂花園所有的裝修與服務都是按照國外的標準來的,很容易給客人一種自己在拍電影,自己是男女主角的感覺。
也正是因爲這樣,星星酒店的屋頂花園每天都有人在用。據說現在你要是想去星星酒店的屋頂花園吃飯,光是預約排隊就要等到年後。而每天在這裡求婚的情侶就更多了。
我不知道高勝天爲什麼打電話給我,這種聚會一看就是鬼爺要和陳默再談一次,我只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而已。偏偏高勝天就這樣做了,偏偏陳默也覺得應該帶我去。
於是我們開車又去了一趟購物廣場,陳默換上了一身西裝,我也難得穿上了禮服。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我選了一套最不顯眼最素雅的禮服。什麼拖地長裙之類的禮服就算了,我並不覺得我這一次是真的去參加酒會的。鬼爺給我的心理壓力實在是太大了,我幾乎是懷着奔喪的心情在挑選衣服。倒是陳默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一絲不苟地挑選衣服,打領結。
星星酒店的大門前,高勝天的人早就在樓下候好了。所有人都是一臉嚴肅的表情,陳默這邊是因爲軍人多,而高勝天那邊則是因爲損失了一批貨吧。
跟着手下人的指引,我和陳默進了電梯。
“陳默,待會兒你們談事情,我……”
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應該幹什麼,好像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應該和我扯上關係。
陳默拍了拍我的手以示安慰,他溫柔地對我笑了笑,“安安,待會兒你就在旁邊吃東西就好,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的。”
叮。
電梯到達了指定樓層,電梯門緩緩打開。一陣冷風吹進來然我忍不住縮了縮身子,而陳默已經在這個時候邁開步子走出去了。
鬼爺面色鐵青地坐在一張白色的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紅酒,眼神陰翳地看着陳默。在這所有人都穿西裝的場合裡,鬼爺卻是一身唐裝,像極了電視電影中的壞人,讓我有些不自在。
“年輕人,做事是不是太絕了。這一批貨,損失了我接近一個億。”鬼爺晃了晃杯子,將杯子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跟在陳默身後的我心一跳。以前一直都聽說軍火賺錢,現在纔算有個明確的概念。一億的軍火,我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但換算成錢的話我就明白了。怪不得陳默這裡才端了鬼爺的貨,鬼爺就沉不住氣要約陳默出來談了。
陳默先是幫我將椅子拉開,等我入座之後他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陳默臉上掛起了笑容,整理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領結,“我還以爲鬼爺你是來請我們吃東西的,畢竟剛剛忙了這麼久,肚子還真有些餓了。”
鬼爺的嘴角抽了抽,連我都能夠感受到鬼爺那壓抑的怒火。我手心中的汗都出來了,心中祈禱着陳默不要再說什麼話刺激鬼爺了。
哐當。
一個裝有牛排的白色盤子被高勝天猛地放在桌上,他一邊擦手一邊看着陳默,“吃吧。”
這種語氣和行爲就好像是從廚房裡隨便撿了一塊肉喂狗,陳默當然不會吃這種食物。但陳默也沒有生氣,現在沉不住氣的人應該是鬼爺與高勝天,並不是他陳默。
陳默開了個玩笑,“我還以爲是點餐,沒想到是自助餐嗎?”
鬼爺將酒杯放在桌子上,“小夥子,現在大選就像是自助餐,吃多少,怎麼吃,表面上看起來是我們自己說了算。但實際上,誰也不會真的不顧別人的感受,只爲填飽自己的肚子。這樣的人是會被趕出去的。”
鬼爺的話似有所指,我聽得迷迷糊糊地,陳默倒是聽懂了。陳默將高勝天之前放在他身前的白盤子給推開,淡漠地看了鬼爺一眼,“我陳家從來都是守規矩的人。槍械一直是國家嚴格把控的東西,尤其是在大選這麼敏感的時期。再說了,你鬼爺不也一般和我談判,一邊把善款的事情給捅出來了嗎?”
鬼爺一窒,伸手一拍桌子,“小夥子,我也就不在這裡和你彎彎繞了。一句話,把我的人給放出來,我就當做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
陳默也是冷笑,“鬼爺,你要清楚你現在是在和誰說話。你難道真的以爲在北海市你已經一手遮天了?”
鬼爺將身子往後面一靠,高勝天拍拍手,從外面走進來十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打手。他們將手放在西裝之中,這個姿勢我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我有些害怕地往陳默的身邊縮了縮,高勝天的眼神一凝,更加狠厲了。
鬼爺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神色,“小夥子,我承認你已經有資格和我們掰腕子了。只不過這個世界遠遠不如你想的簡單。現在就給你的人打電話,讓他們放人。否則我就叫我的人把你從樓上扔下去。堂堂少校與夜不眠當紅頭牌在星星酒店賞月的時候不慎墜樓。你說那些羣衆會給你正面評價,還是負面的?”
鬼爺的話就像是一根針扎進了我的心裡。我總算知道高勝天爲什麼要打電話特意讓我也過來了。如果只有陳默一個人過來的話,他們在迫害完陳默之後可就不好對外面交代了。
但只要我在,放出一點風聲,那些新聞媒體就會像聞着血腥味來的鯊魚,用他們手中的紙筆將我和陳默強行拉扯在一起。
一個是部隊中的高管,一個是有黑道背景的夜不眠頭牌。這樣的標題只需要打出去,陳家的人就沒有精力再來管鬼爺他們了。鬼爺再一次用輿論的力量將陳默給威脅了。
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誰都沒有想到鬼爺會一點道理都不講的突然發難。陳默伸出自己的右手打了個響指,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陳默,這個時候了他還要點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