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就不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所謂的三流小姐,就是有時候經理都叫不上名號的小姐。她們之所以在場子裡,無非就是給場子撐撐人氣,同時針對一些消費能力低的人。
夜不眠的薇薇被刺死,要是抓走的是我的莉莉,那我會想到這是不是夜不眠的陰謀。偏偏抓走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我就只有想這應該是夜不眠受到什麼損失之後,開始亂咬人,結果我們的翠柳就中招了。
誰知道我把整件事情說了一遍,高勝天的眼睛就亮了起來,他看着我問,“這個翠柳你準備怎麼處理?”
我奇怪地看了高勝天一眼,他以前也是在夜不眠當過老闆的,這種事情還需要問嗎?
“不管夜不眠是想要幹什麼,只要把翠柳給放棄掉,撇清關係就可以了。只要和她撇清了關係,就算是再髒的水,都不可能潑到我麼你的身上。”
這就是一般夜場對於小姐們的處理方式。根據你的等級和身價來進行處理的,就是這麼的殘酷。
所以很多時候我看着夜場那些三流小姐,真的是從骨子裡鄙視她們。她們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是爲了什麼,每天就知道從客人的身上榨出一點點錢之後,又很快地把它們都花掉。等到真正出事了,兩手一攤,只有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別人的手上。
現在我就是不在北海市,我也能夠想象翠柳現在的表情,肯定是驚慌地在審訊室裡等着我們萬花坊的人去救她。但是誰會在乎一個三流小姐的死活?
高勝天在乎,這個人從來就不按套路出牌。
在聽到我對翠柳的處理方式之後,高勝天直接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你不能夠這樣處理。我相信這種亂咬人的手段不是鬼爺使出來的,也就是說他失誤了。既然他失誤了,我們就應該將他的失誤給擴大。”
我將手裡的碗筷給放下,一臉迷惑的看着高勝天,“你說的擴大是什麼意思?”
高勝天笑着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現在你就要馬上回去,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將翠柳給保下來。同時要極力證明她的清白。不過我想這應該也很容易證明,畢竟你們場子裡的三流小姐,和那個頭牌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點了點頭,也不相信是翠柳殺死了薇薇。薇薇這種夜不眠的招牌,就是上廁所都有保鏢跟着,翠柳一個弱女子,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殺她。
不過高勝天現在說的這些策略讓我十分感興趣,我忍不住耐下心繼續聽高勝天說,“然後呢,然後我應該怎麼做。”
高勝天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然後就用鬼爺最拿手的一招吧,讓那些媒體大肆鼓吹夜不眠的陰謀論,說他們爲了讓萬花坊倒,已經不惜用人命作爲代價了。讓陳默的人出點力,把警察那邊的人給看牢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夜不眠也就完了。”
我聽完高勝天的整個謀劃,心中竟然有一絲慶幸,慶幸高勝天是我的男人,而不是我的敵人。一直在聽我們靜靜說話的陳祺想來也是有這種感覺,他對着高勝天笑了笑,“之前和你合作還只是看在如善的面子上,現在看來,和你合作我一點都不吃虧,你的腦子還挺好使。”
兩個男人哈哈大笑起來,而我則是讓高武聯繫一下萬花坊那邊,一定要趁着那些警察還沒有把翠柳給折磨死的時候保出來。
會場的大門被重重地推開,本來就不怎麼好的氣氛就像是又遇到了一股冷風,頓時又冷了下來。
陳祺朝着會場門口看去,秦昊的旁邊站着一箇中年男人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陳祺趕緊從座位上站起來,朝着那個中年男人走去,恭恭敬敬地彎了下腰,叫了一聲二叔。
啪的一耳光,中年男人一點面子都沒有給陳祺留,這一耳光打得十分的響亮。
我看了高勝天一眼,有些着急。高勝天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自顧自地吃菜,“那是人家的家事,你管不了,也沒法管。”
雖然知道高勝天說的有道理,但我還是有些不忍心,不知道陳祺能不能夠抗住來自家裡的壓力。
中年男人在打完陳祺之後,還是一臉嚴肅的表情,“今天是你結婚的日子,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陳祺伸手擦了擦嘴角,剛纔那一巴掌竟然將他的嘴角都給打出血了,“二叔,我沒有想要做什麼。只是覺得司儀剛纔說的那些廢話很無聊,不想太繁瑣。”
中年男人反手又是一耳光,周圍的賓客都是看得心驚肉跳的。感情這個陳祺小公子的臉就不是臉嗎?你想抽就能夠隨便抽。
“廢話?你爸給你安排的這一切,就算是廢話你也要給我聽完。讓你把婚禮現場改到這裡來就已經是對你寬容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我想要自己做主。”
陳祺突然擡起頭淡淡地看着中年男人,就這麼一句話在中年人聽來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讓他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一向聽話的陳祺,竟然會說出想要自己做主這種話。中年男人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他想來已經是憤怒到了極點。
他還準備刮陳祺耳光,卻是被陳祺一把給抓住了手腕,“二叔,你不是我爸,我和你的關係也沒有親密到一直讓你打也不還手。”
中年男人氣得都快跳腳了,“你個混小子!你是要造反?敢這樣和我說話!”
陳祺搖了搖頭,“我不是想要造反,這句話我早就想說了,只不過一直壓在心裡。今天還是要多謝邱露露,要不是你們強制把她安排給我,我也沒有勇氣說出這些話。”
躲在中年男子身後的邱露露臉色一白,本來以爲找來陳祺的二叔,就能夠讓陳祺像以前一樣,對自己客客氣氣的。誰知道這一招也不好用了,反而自己還被陳祺所說的話給傷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