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當然沒有!”我偷偷的瞥了一看小溪,她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翹着腳看電視,然後我壓低聲音道:“還說呢?你這電話就引起她的懷疑了,以後可得注意這點,手機不能說打就大,更不能發短信!”
“嗬嗬,我知道了!好了,就這麼着吧,你放心,在相通之前我不會再給你打電話了,當然你可以主動打給我!”
“嗯。”
我將手機仍在一邊,又將身子倒回牀上,這一次我已經毫無睡意了,兩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突然我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披頭散髮的人頭,我嚇得“啊”一聲尖叫起來。
是小溪!她正驚魂未定的坐在牀邊。
“你怎麼了?一驚一乍得,快嚇死我了!”她怒氣衝衝得道。
“你還說呢,我都快被你嚇死了!”我也怨氣沖天。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大白天的,是不是真撞見鬼了?”
“沒有呀!”我矢口否認。
“那你跟付衝是怎麼回事呀?”
我一愣:“什麼……怎麼……回事呀?”
“哼!”小溪怒目圓睜,“你還不承認?我早就聽出來了,你們一定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哪有呀?”我還是儘量表現的一臉茫然。
“那個‘是禍躲不過’是怎麼回事呀?”
我一驚:她果然在偷聽我跟付衝的電話,再加上她“見風就是雨”的敏感勁兒,心裡還指不定能整出朵什麼雲彩呢!
我忙搜腸刮肚的尋找理由搪塞她:“真的沒事,我們說的是工作上的事……”
“工作上的事?”小溪虎視眈眈得看着我。
“對呀,科長不是退了嗎?我們猜測會不會由付衝接任……”
“真是這樣?”
“那當然!”看到小溪由質疑變爲狐疑的表情,我鬆了口氣。
“那你說,陳露的與老K的死會不會與付衝有關?”
我差點從牀上跌下來。
“你說什麼吶?這怎麼會與付衝有關?當然了,陳露是付衝的老婆,這算是有關嗎?”
小溪吐了吐舌頭,嗔怪道:“人家只是隨便說說,你幹嘛這麼激動?”
“我是覺得你的想法太不靠譜!”我餘怒未消。
“怎麼就不靠譜了?我只是覺得,不是說你們科長退休的話就有老K或者付衝來接替他的位子嗎?這樣的話他們兩個會不會形成競爭?”
“形成競爭,然後付衝就把老K幹掉,是這樣嗎?”我簡直要崩潰了。
“哎呀,你別生氣嘛,人家只是覺得能夠與老K和陳露都能扯上關係的也就他了,所以才這麼想的,再說,我也就在你面前說,你幹嘛發這麼大的火?”小溪不停的嘟噥着。
“爲了能當上規劃科長,把競爭對手殺掉,爲了掩人耳目,再把自己的老婆殺掉,有這種可能嗎?你認爲規劃科長是什麼?黃袍加身?再說了,即便黃袍加身有這麼做的嗎?哼!”
小溪吐着舌頭,吞吞吐吐的道:“是……挺不合邏輯的,不過,兇手到現在抓不到,人家不也是急嗎?”
看到小溪可憐兮兮的表情,我的心也軟下來,我拍着她的頭道:“你着急屬正常,我們誰不着急呀?但着急也不能喪失理智胡亂猜呀?要是讓外人聽到了可不得了!”
小溪聽話的點點頭,像個知錯就改的小學生。
我繼續道:“再說了,現在很多人都忙着呢,相信兇手也快活不了多久了!”
“很多人?都誰呀?”
“啊?”我一愣,道:“當然是……警察局了……”
“那你們會不會也在秘密行動呀?”小溪忽閃着一雙黑色的大眼睛看得我心虛。
我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我們?當然沒有了!我說你可別見風就是雨,我跟付衝真的沒什麼秘密行動,我們就是爲了科長退休的事……”
“沒有幹嘛那麼緊張?”小溪噘着嘴。
“我……緊張了嗎?”
“還沒緊張呀?這都汗流滿面了!”小溪嘟噥着走回客廳,同時丟給我一句話:“快出來吃東西!”
我鬆了口氣,果然發現自己正“汗流浹背”,與小溪的對話也就短短几分鐘的時間,我知道這都是給她那雙“透視眼”弄得!
我吃完東西走回客廳,發現沙發上的小溪眼睛並不在電視上,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裡含着笑。這是一種我熟悉的眼神,它通常在小溪對我有所求的時候纔出現,難道小溪有什麼事要求我?不會是她還對剛纔的事耿耿於懷吧?想到這裡我的心又開始發毛。
“蘇謙,過來坐!”她熱情洋溢的招呼我。
“唉!”我點點頭,挨着她坐下,極力的掩飾着內心的不安。
她一把摟住我的胳膊,將頭靠在我的肩上,用一種嬌滴滴的語氣道:“我想讓你答應我件事!”
“說,什麼事?”我對她保持一定的警惕感。
“哎呀,你先答應人家嘛!”她嗔怒的晃着我的胳膊。
在給我提出足夠讓我跌破眼鏡的要求之前給我塞“糖衣炮彈”是她一貫的“伎倆”,我通常會被她一番肉麻的言行搞得喪失立場、有求必應,但這一次我決定堅持立場。
“什麼事?”
“你先答應嘛!”她晃着我的胳膊央求道。
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我的一隻出現了些鬆動:“好吧!不過你得保證與付衝沒有關係!”
“好,我保證!”她舉起手做發誓狀,而且表情很快活。
我徹底的鬆弛了下來:“那你說吧!”
“我想去4號門診樓!”
我搖晃着身子差點從沙發上栽倒地下!
“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抓狂得道,“你想去4號門診樓?你還問我怎麼了?是我得問你怎麼了?”
“你什麼意思?難道4號門診樓我就不能去了?”
“你當然不能去了!”
“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