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張之謙始料不及,與“殭屍”對視一眼,樓到盡頭的光線已經很模糊了,但“殭屍”的表情和眼神還是讓他看了個清楚,他又是一陣頭皮發麻,並伴隨着一陣強烈的窒息感!
一眨眼,“殭屍”消失了,張之謙的視線裡只剩下一個小白點。此時此刻,張之謙雕塑一般呆立在樓道里,有生以來所有的恐懼感決全都清楚地在他肌體裡表現出來:頭皮陣陣發麻,後脊樑不停的冒涼氣,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心臟疾速的跳動着,空前強烈的窒息感……
“你是誰呀?”
張之謙背後突然傳來一句問話,結果是,他無法自控的又是一個冷戰……
“你怎麼了?很害怕嗎?”
對方又加了一句,而且還伴隨着一陣腳步聲,聲音很柔和,一聽便知道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儘管如此,張之謙還是猛然轉過身,神經質似的尖叫一聲:“別過來!”
“啊!”對方叫了一聲止住腳步,顯然是被他的凶煞語氣和表情嚇着了。
是一個年輕女子,高高的個兒,姣好的身材,入時的裝扮,不過就是被張之謙這麼一嚇,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扭曲。不過,張之謙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女子正是洪夕兒!
而與此同時,洪夕兒也捂着嘴叫道:“是你?”
他們不僅見過面,還有過一次長談,所以都能夠很輕易的認出對方。於是氣氛跟着兩個人的相認一下緩和下來,張之謙則像一個被點了穴的人突然被解了穴道,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之感。
不過相比之下,還是洪夕兒的狀態恢復得更快一些,她一臉疑惑的道:“張隊長,你怎麼在這裡?怎麼,你是去消夜的?”洪夕兒指指樓上。
張之謙尷尬的搖搖頭,道:“哪裡呀?我就是來找你的!”
“找我?”
“是的!”
“有事?”
張之謙看看四周,道:“在這裡說……怕不方便吧?”
洪夕兒忙道:“你看我!快,屋裡請!”
說着她用手裡的鑰匙打開了旁邊的門,張之謙看了看門標牌,這裡正是“化妝室”!
房內空間很大,卻是雜亂不堪,一些化妝用的道具隨處可見,圍着四周的牆壁放置的是一圈的衣服架子,上面懸掛着在就是各種各樣色彩斑斕的衣服,其中有一面牆壁上有一扇門,門緊閉着,上面寫着“化妝間”。屋子中間有一套桌椅,應該是洪夕兒的辦公桌。
“太亂了!”洪夕兒不好意思地笑笑,“最近商演比較多,我又請了假!也沒工夫收拾!”
張之謙笑笑,道:“在我印象裡,化妝間就應該是這樣的!”
聽了張之謙的話,洪夕兒笑起來:“你可真會說話!對了,剛纔看起來你的臉色很不好看,是這麼回事?”
聽到洪夕兒這麼一說,張之謙原本放鬆下來的心又不由得緊張起來:“是的,剛纔我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人?嗬嗬!”洪夕兒笑道:“我們這裡可是每天都有人看吶!尤其是晚上,我估計整個赤板城裡不睡覺的人都跑這裡來了!”
張之謙皺皺眉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想了想他又道:“如果我說那不一定是個人,你還這樣想嗎?”
洪夕兒的臉色立刻大變,她縮縮脖子,道:“你說什麼呢?可別嚇我!”
張之謙換作一臉嚴肅的表情,道:“我可不是嚇你!你知道嗎?在你來之前我就在外面的樓道里遇見了一個人,不,不是人,最起碼它的裝扮不是!”
“不是人……那是什麼?”
“是一個殭屍!”
“啊!”洪夕兒倒吸了口涼氣,“怎麼可能?這裡會有殭屍?”
張之謙肯定的點點頭,道:“對,是殭屍!你見過殭屍嗎?”
白靈似乎一下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先搖搖頭,又點點頭:“在電影上看到過!怎麼,你認爲這世上真的有那東西?”
張之謙搖搖頭,道:“當然不是!搞我們這行的都是唯物主義者,我也不例外!不過那人的確是那種典型的殭屍裝扮!”
“殭屍的裝扮?爲什麼?”
“他想置我於死地!”
“啊?”洪夕兒又一聲尖叫,“他想殺你?”
“是的!”
“怎麼可能?爲什麼呀?”
張之謙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有可能與你有關係!”
“與我有關係?”洪夕兒的臉上寫滿了恐懼。
“是的!所以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我今天來其實就是這個目的……”
“什麼目的?”
“保護你的安全!阻止你再來上班,包括在公共場合露面!”
“爲什麼?”洪夕兒的表情很痛苦。
“至於什麼原因,我一時也說不清楚,但一定與你父親洪先生的遇刺案有關係!”
洪夕兒沒有說話,但不停得搖着頭,顯然她的內心因爲無措而變得很痛苦。
“你知道你父親與還是的另一個在場證人嗎?就是洪先生的司機,我們原本打算能從他嘴裡得到些重要線索,可是他昨天夜裡被人滅口了!”
“啊?”洪夕兒又一聲驚叫,“怎麼會這樣?”
“所以說,你的處境極其危險!他們的目的很明顯,不僅要殺掉洪老先生,還要殺掉一切可能使這個案情大白於天下的人,包括所有的證人,還有我,甚至是其他的任何一名偵破人員!”
說到這裡,張之謙都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這可能會演變成一場慘絕人寰的殺戮!”
“可我什麼也不知道?”洪夕兒恐懼的搖着頭。
“可他們並不這麼認爲!”
洪夕兒默然了。
張之謙決定將這場令自己都“毛骨悚然”的分析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