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這還用說?其實洪大友是扶不起的阿斗,他接手洪氏集團之後,由於不善經驗,如今恐怕只剩下皮包骨頭了,偌大一個公司如今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份兒了,洪老先生對他很是失望,在他眼裡,這個兒子儼然就是個敗家子兒,所以就着處境了,你說洪大友還肯將洪老先生的家產放手嗎?我看,問題就出在他身上!”
林律師的最後一句話來的異常突然,把張之謙下了一跳。他當然明白其中的含義,甚至可以毫不避諱地說,這句話也正好觸動了他內心深處某根敏感的神經,不過儘管如此,他還是淡淡的道:“現在說這樣的話並不貼切,我們不需要這樣把握不大的猜測!”
林律師贊成的點點頭:“不好意思,我是太激動了!”
“對了,你作爲洪老先生的私人律師,對於他私人的一些問題應該很瞭解吧?包括他的家事!”
“嗯!”林律師點點頭,“是想做調查嗎?”
張之謙點點頭。
回來的路上,張之謙一邊開車一邊將與林律師的一番談話從頭到尾回味了一番,林律師對於洪家的一番情況介紹其實他大部分已經掌握了,並沒有從中聽到什麼新意,這也說明,林律師對於洪家的事情也就僅限於瞭解罷了,這種瞭解算不上深入,尤其是對於洪夕兒母女與洪家等人的微妙關係,當然作爲一個外人,想要做到完全深入地瞭解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有一點張之謙倒是清楚地感覺到了,那就是對待洪家諸人的立場上,他與自己基本是一致的,他那種堅持要伸張正義的堅定立場,很讓自己感動。這時候,張之謙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問題:那盤關於洪老先生遺囑的錄像帶要不要給他看?
這個問題立刻讓他陷入矛盾當中:給他看?那不是無視黑衣人最後的警告了嗎?會永遠找不到真相?什麼意思?是說秘密會消失還是被告知的人會有危險?當然這兩點都是張之謙不想看到的!如果不拿給他看呢?這可是兩份完全不同的遺囑,很顯然這裡麪包含着一個巨大的問題,如果不拿出來,自己抱着這個秘密又有何用?
最近的調查總是讓他掉進死衚衕,這讓他感到異常的疲憊!於是他掉轉了車頭。
十分鐘以後,他又出現在了林律師的辦公室門口。
“還……有事嗎?”林律師愕然的望着他。
“我給你看樣東西!”
“什麼東西?”林律師縮縮脖子,他被張之謙臉上的神秘表情嚇了一跳。
“你這有錄像機嗎?”
“沒有!不過我可以弄到!”
“那就好!”說這張之謙掏出口袋裡的錄像帶,道:“我這有一盒錄像帶,我想你有必要看看!”
林律師點點頭,忍不住好奇地問:“是關於什麼的?”
“洪老先生的遺囑!”
“不會吧?”林律師驚叫起來。
“按說,我是不應該拿給你看的……”
“爲什麼?”
“我怕給你帶來麻煩!”
“什麼麻煩?”
“你看看就知道了!所以我希望你看過之後要格外小心,千萬不要出什麼差錯,還有,決不能翻錄!”
“爲什麼?”
“如果錄像帶多出一盤,就會多出危險和麻煩!”
林律師點點頭:“你放心吧,我會照做的!”
“那就好!對了,你打算在哪裡看?”
“就這裡呀!旁邊有個多功能廳,我去那裡面看!”
“這裡安全嗎?”
林律師“撲哧”一笑,道:“不用這麼緊張吧?你放心,我們這裡戒備森嚴,外人不會隨便出入的!”
“嗯,那就好!好了,我現在得回局裡一趟,有什麼情況隨時聯繫我!”
“好!”
目送着張之謙消失在樓道盡頭的時候,林律師笑着搖了搖頭。
張之謙返回局裡的時候,老局長已經在他的辦公室裡“恭候”多時了。老局長已經退休在家了,他現在回局裡參與偵破工作就把辦公地點安在了張之謙的辦公室裡,其實通過幾天來的工作就可以看出來,老局長所謂的工作其實就是做好張之謙的“參謀”,必要時用自己的經驗給他的思路來一下更爲合理的引導和疏導。
張之謙現在匆匆返回就是爲了向老局長彙報一下今天的“遺囑處理情況”。
“結果怎樣?”老局長有些迫不及待。
張之謙搖搖頭:“不歡而散!”
老局長嘆了口氣,道:“不歡而散?預料之中啊!”
張之謙點了點頭。
“看來,你的猜測是正確的!”
“嗯!”
“不錯!”老局長意味深長的拍拍張之謙的肩,道:“在無從下手的情況下,僅憑感覺就能夠直接切中要點,確實很難的呀!”
張之謙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有些偶然的因素!”
老局長頷首道:“雙方爭執的焦點是什麼?”
“其實也不是爭執,大部分都是洪大友一個人在說,他一口咬定遺囑是假的!”
“那洪夕兒呢?”
“她很少說話,甚至幾乎沒發言,洪大友的態度很瘋狂,她被嚇壞了!”
“是呀!洪夕兒並經是一介弱女子,又沒怎麼經過世面,何況在整個洪氏家族來說,她就像一個外來的闖入者,態度無論如何也強硬不起來!”
“的確如此!在凶神惡煞的洪大友面前,她絲毫沒有招架之力,就像一隻受到驚嚇的麻雀!幸虧林律師出手相救……”
“林律師?”
“是的!”
老局長皺了下眉頭,道:“他這個時候觀點過於明顯的偏袒向某一方,不太好吧?”
“是的!不過那也實在是沒辦法之舉,他實在看不過去洪大友的囂張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