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17

“MA?”

原來一直待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學生,也有真麼一等號的人物?其實從一開始,這孩子的怪異行徑就應該值得懷疑,身爲未央閣成員的他就應該保持警惕,但是他沒有,只是因爲——他太相信他了。

Magic (魔法特務),是M**派來維護正義的組織,然而卻一直以暴力來統治經營着這個世界的正義事業,它們要剷除掉黑棋組織維持這個世界的和平,但是卻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做法的利弊,沒想到黑棋已經東山再次,**自身的統治已經岌岌可危。

——說到底,MA只是**滿足表面和平的飽和物,光有力量卻沒有遠見的空殼組織!

如今,和未央閣要利用椰樓壯大力量的目的不同,MA要做的,就是要阻止黑棋的壯大以消滅到有生力量的滋生,所以,它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找到椰樓,然後毀掉。

或者,直接殺死龍脈。

於是兩個本應該成爲夥伴的組織,現今卻像根本對立的陌生人一樣。

MA組織裡的成員擁有駕馭法術的能力,狙擊能力更是無人能及,對法術界的人來說,這些分佈在世界各地的MA成員,一直是值得敬畏的一羣人。

但沒想到,眼前這個代號02的MA,竟然只是個只有17歲的男生!

“未央閣。”呦呦一手伸進了牛仔褲的口袋裡,說,“你們應該知道,悖逆**的下場是什麼。”

“當然知道。”魏彥站在離他一丈遠的地方,“我們也知道,自己正在爲這個世界做的是什麼,就像你們爲M**效勞一樣。”

“我們不是爲它效勞,它也不是我們的**!我們只會跟隨力量強大的統領。”

“就這樣任由他們掌控你們的命運?”

“這只是優勝劣汰的世界所決定的。”說着,男生從身後拿出了手槍,在昏暗的燈光下泛着微光,刻在上面血紅色的MA標誌異常顯眼。

魏彥伸出食指和中指,也已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然而,一聲陰測測的笑聲打斷了兩人。

魏彥望向笑聲處,藉助昏暗的燈光,只看見一片黑色的罩衣,聲音是從其中一個黑衣裡發出的。

十幾個黑衣人,皆把身體裹得嚴嚴實實,又好像本身就是一團黑暗一般,看不清裡面真正的面孔,魏彥只覺得眼前如黑色的森林,要被吞噬一般。

從那個笑聲當中,魏彥就已經猜出了是誰。

“黑罡。”黑棋組織的神巫,耶路撒冷的音殺魔。

有過和他交戰的經歷,魏彥現在已不敢輕舉妄動,況且眼前現在已經多了一票人馬,也不知道有多少盡斤兩。

“萬分榮幸。”站在中間的黑衣人走上前,一隻佈滿傷痕的手伸出來,拿掉了帽子,露出裡面蒼老得像樹皮的臉,“真是好久不見了,我的小陰陽師,O no,似乎那天在清河大學的圖書室裡面見過了。”

魏彥臉色變得蒼白——原來當時他早就發現了自己!至於爲什麼沒有當面發掘自己,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交戰,也或者是不屑於和自己交戰。

“真抱歉,打斷了你們的內訌。”黑罡沙啞老氣的聲音道,“但是,今天是必須要做的事情了。”

“還廢話那麼多幹嘛?”旁邊一個粗狂的聲音道,走過來,身材也比其他人要魁梧很多,“殺掉一個是一個。”

“誒,斷火你也別太過沖動,小心他們那邊還有人呢。”其中一個有着尖利聲音的女人說道。

“一個陰陽師怕什麼,我上去照樣吃掉!”

“你把你的狗眼看得遠點!”女人說道。

魏彥也轉轉過頭,令他驚喜的是,拉斐爾、上痕和念黎站在了身後。

他們……終究還是不放心自己,早就已經趕到了。

“嘖嘖……”黑罡歪着頭,灰色的瞳孔轉動着,“纔來了這點人,還真是有點看不起人呢。”說罷,身邊的黑衣人裡爆發出笑聲。尖細粗暴都有,甚至還有動物的叫聲。

“來多來少都一樣,反正都是要死!”尖利聲音的女人說道。

“強弱勝負,要比了才知道。”拉斐爾說着,手中拿着水鞭,“我的馬格麗女將軍,十年前的耶路撒冷一戰之後,我們好像都沒交過戰了呢。”

“呀,你倒是沒有忘記掉呢,當初你打瞎了我一隻眼睛,讓我恨到了現在。”

“那次誰都不會忘掉——你把墨菲燒死的那場戰爭。”

“我倒要看看,今天能不能燒死你!”瑪麗冷冽地道。

上痕在一旁對拉斐爾道:“把她那張爛嘴打爛算了,免得以後危害社會。”

然而,四對十二,兩方都是高手,再加上旁邊的呦呦,他們這邊還是弱勢的一方。

魏彥退到三人中間,小聲道:“怎麼人來那麼少,決塵呢?”

上痕道:“廢話,早去接你的玲瓏大小姐去了,黑棋已經派曼森去抓人了。”

“抓她幹什麼,難道因爲……”

“因爲他們已經找到真正的龍脈在哪裡!”

“是誰,玲瓏?”

“不是玲瓏,但是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玲瓏正是神女的血脈,只要有了她,找到龍脈並不難。”

“我靠!”魏彥道。

“怎麼?”黑罡不耐煩道,背部黑煙冒出來,一雙黑色的肉翅已經撐開,那是一雙蝙蝠的翅膀,巨大如夜幕一般,“討論出來要誰先死了麼。” wωω ☢тTk дn ☢¢ o

“一起死算了!”馬格麗喝道,揭開帽子,伸出一雙潰爛的手,五根手指是五條顏色不同的三角頭毒蛇!

她猛地一擲,五條毒蛇伸着細長的身子,已經像魏彥逼了過來!

“小心!”拉斐爾擋在魏彥的前面,手中指訣飛速捻動,瞬間在前面已經凝結成一片水幕,如盾牌一般擋住了蛇的攻擊。

五條蛇由於衝擊力太大,被同樣巨大的反作用力戳了回去。

“水牆麼?小姑娘不來點新意的!”馬格麗吼道,雙目欲裂,“今天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暗黑殺手!”怒吼一罷,女人一張大口,那張紅脣隨着口裂而越來越大,逐漸張開到人所不能及的程度,直如血盆大口。

而隨着越來越大,女人的身體開始有了變化,身體內似乎涌動着什麼力量,正要一搏而出,彼時,一條足有一人粗的蛇從她嘴裡遊了出來!

馬格麗的身體宛如沒有底的蛋一般,那條大蛇從裡面慢慢遊出,逐漸到整條身體,到尾部出來,而原本的馬格麗只剩下一張乾癟的人皮躺在原地。

這明明就是蛇蛻皮的過程!

那條蛇從衆人之中游出來,又開始生長,變得越來越大,最後伸展着身體,竟高到了三樓!

此刻衆人對於她簡直如螻蟻一般渺小,那碩大的三角頭顱正吐着紅信,發出洪亮刺耳的滋滋聲。

馬格麗的聲音傳來,宛如從蛇巨大的腹腔裡摩擦而發出:“來跟我決鬥吧!”

拉斐爾咬緊牙關,把手指放在口中吹響了口哨,瞬間大地震動。

衆人上空已凝聚了一團巨大的烏雲,一條水凝結而成的龍伸出頭顱,吐出了一波浪花,把拉斐爾捲了上去,一道藍光之後,已送到了龍頭上。

“小心啊!”魏彥對正坐在龍頭上的拉斐爾喊道——馬格麗的法力已經大大增加,不知道拉斐爾會不會有危險。

一身白衣飄過來,“我去幫他。”念黎手持弓箭,背部一對同樣潔白的羽翼扇動着,已經飛上了空中。

“你他媽的跑哪去!”那魁梧的黑衣人斷火已蓄勢已久,正待着抓到目標,此刻正好看到念黎飛向空中,狂吼着,那笨重的身體跳了過來,一把大刀向正在半空之中的念黎砍去。

念黎弓已拉了半月,卻聽到刀戈相交的巨響,有人幫她接住了這一擊。

只見身前是夾着雙翼白虎的上痕,已揮出冰刺幫她擋住攻擊。

“你的對手是我!”上痕眯着眼睛,腳下踩着式神吊額白虎。

眼看着自己的揮擊被擋下,斷火已獸性大放,怒吼一聲,掙脫黑衣,露出肌腱巨大的肌肉,兩條手臂青筋暴起,已然是把上痕當成了攻擊的目標。隨着猛的一揮,大刀帶着勁風朝上痕的腰部颳去:“殺了你!”

腳下的白虎早已察覺到,雙翅猛一反揮,帶着座上的上痕向後空劃翔而去,一線之間躲過攻擊,只有幾片羽毛卻被劃斷。

上痕蹲着身子,已經做好了滑翔的準備,手中指訣迅速轉動,瞬間,手臂在身前畫成一道弧形,十把冰做成的利刺向斷火的大刀射去,自己卻架着鷹向站在地上的黑罡翀去。

斷火似乎自信滿滿,牛吼一聲,反手拿着大刀揮格,已把逼來的尖刺盡數削掉,隨着轉手又是一揮,把大刀揮往黑罡一揮,然而目標不是他,卻是正在划過去的上痕。

上痕眼看着大刀已迅猛的趨勢飛來,顧不上那麼多,折身往上空飛去,才躲過了這次猛擊。

上痕沒想到那斷火那麼又能耐,只能飛到空中,對正站在原地的魏彥吼道。“我幫不了你了,你給我好好撐住那老頭!”

魏彥握緊拳頭,拿出系在腰間的攝魂鈴,攝魂鈴察覺到危險,發出不安的鳴響。

“你們兩個,對我們這裡五個。” 黑罡一張老臉因爲狂笑變得扭曲,“我看你們還是乖乖的跑吧!”說罷仰口,朝魏彥猛的一吐,一道超聲波激起的漩渦射了過來。

一陣尖利如人的尖叫衝進耳膜,那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魏彥忍住耳朵的刺痛,往身側一避,身邊的呦呦也往相反的方向一跳,躲過了超聲波漩渦的攻擊,那道聲波擊在遠處的路燈,一陣巨響後煙塵四起,路燈與身旁的牆一齊垮掉!

黑罡陰測測道:“我倒要看看你跑到哪裡去。”眼睛已盯着魏彥的一邊,振着兩隻蝙蝠的翅膀飛上半空,顯然要追到他爲止。

呦呦見狀,朝魏彥喊一聲:“你還不快跑!”

剛說完,停駐在半空的黑罡又是張開嘴,又是一陣漩渦吐出來!魏彥一個貓跳,滾落在旁邊的草叢中,原本蹲坐的地方一陣悶響,柏油路被打得綻開了一個坑。

——而呦呦那邊已經,看不到了他的樣子,因爲呦呦的周圍已經圍上五個黑衣人,欲要一起捕捉他共食而後快。

眼看着黑罡振着翅膀飛了過來,魏彥迅速起身,飛快地跑了出來。

他知道躲在暗處是逃不過作爲有着蝙蝠特性的黑罡,所以只能選擇寬敞的道路上跑開,他不停地跑着,轉頭餘角瞥見黑罡在自己後邊飛着,雖然一雙翅膀承受着他的身體太過累贅,但是速度並不比人慢,眼看着他已經慢慢追上來,魏彥口中喊道:“霍勒沃!”

一陣陰冷的狼嚎響起,就在黑罡想要加速飛過來時,一道黑影已經從他腰間劃過。

霍勒沃輕鬆落在地面上,一身黑毛因爲警惕而豎起,一雙如黑瑪瑙般的眼睛瞪着黑罡低嚎。

原本被黑衣裹着的腰部已破開一條裂縫,鮮血從中滲出,黑罡低吼一聲,明顯減慢了速度。

然而他並沒有太多在意腰間的傷口,目標已經鎖定在落在一旁的霍勒沃,渾圓的雙目欲要蹦了出來。

他嘶叫一聲,超聲波再次激起,漩渦響霍勒沃射過去,霍勒沃本來便以速度見長,尋找着角落裡躥去,於兇險之間躲開了攻擊。

一陣巨響之後,那一處石片紛飛。

說時遲那時快,魏彥握着攝魂鈴,口中念着咒術,攝魂鈴發出幾聲鳴響,已化成一把短劍在魏彥手中轉動,隨着手飛速變幻着手勢,短劍有了生命一般,向正在飛走的黑罡射去。

劍攜着冷光,穿過黑罡的翅膀。

黑罡猝不及防,慘叫一聲,翅膀上已刺穿了一個洞,血從中噴涌而出,身體已經在半空中歪歪扭扭,欲要摔下來。

魏彥並沒有停止手訣,光劍並沒有停歇,那泛着金光的劍身驅走烏黑的血液,在半空之中折回劍身,再次朝黑罡飈射而去!

黑罡怒嘶着,然後向上空疾速飛走。

“追上他!”上痕在天空之中喊道。

魏彥看着黑罡欲要飛遠,如狼一般躍上二樓,順着陽臺躍上樓頂,在樓頂之間跳躍,朝黑罡遠去的方向追上去,霍勒沃跟在旁邊,始終與自己平行。

黑罡因爲翅膀受了傷,速度明顯的變得比他們慢,不一會兒已經被魏彥趕超上來。

兩人一獸此刻已經站在清河中心百貨大廈的樓頂,二十多層高的樓層,望下去,只感覺腳下寬闊的九曲大江就像踩在腳下。

黑罡一隻腳釘在了大廈的避雷針尖端上,宛如固定住一般。

他望着魏彥,眼睛變成血紅色:“我要讓你看看,吃了火旭丸的效果!”

魏彥心中微動,手訣飛快變化,跟在自己身邊的劍再一次又躥了上去。

黑罡眼中罡光閃動,一張嘴鼓着,似乎積蓄着氣力。

電光火石間,在劍靠近眼前一丈遠的地方,他猛的發出了狂吼!

一聲比先前還要刺耳的超音波衝了出來,帶着周圍的空氣震動起來,魏彥頓時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道帶着刺耳的尖叫聲灌進耳朵裡,手訣再也無法捻動,不禁捂住了耳朵,然而超音波擁有的強大的衍射能穿過任何阻隔,刺激着人的耳膜。

魏彥苦不堪言,霍勒沃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發出悲鳴。

攝魂劍在空中搖搖擺擺,猶如受到了制約,應聲落地。

黑罡停止了尖叫,看着躺在地上的一人一獸,拍打着翅膀狂笑,彼時,一雙嶙峋的手抓了過來!

電光火石間,一陣槍響打破了黑罡的笑聲。

黑罡身上受到了槍擊,一陣白光在腹部爆開!他的身形已經被打退回去。

沒待他穩住身子,又是“嘭”一聲,一陣白光又是在一邊翅膀上綻開,他吼了一聲,一邊翅膀不停地瑟縮着,只剩下另一邊還在支撐着身體。

“他媽的!”黑罡吼道,望着遠處,“多管閒事!”

——那裡,一個清癯的身影站在欄杆上,月光從蒼穹投射下來,罩着他的身體,腳下的燈火通明照不上來,他就宛如黑夜騎士一般降臨,帶給這個城市光明。

他手上的搶握在胸前,似乎不曾發射。

“今天見了我,算你倒黴。”呦呦道,依然是平常一樣,但卻多了一身的霸氣和威嚴。

魏彥不停喘息着,原本耳鳴的狀態此刻稍有了緩解,他看到呦呦正對着他笑,從欄杆上跳了下來,來到自己面前。

魏彥意識到還處在危險之中。

“你還好?”魏彥訝異道,看着呦呦身上一絲塵土也沒有,似乎並沒有遇到什麼襲擊。

一個人對那麼多人,他似乎很輕鬆地解決掉!

“我當然還好,那五個對我來說只是五隻螞蟻,一踩就能把他們弄死。”男生轉頭對他說,一雙狹長而大的眼睛轉過來盯着他。

他在那一刻充分了解到這個17歲模樣男生的可怕,那麼年輕就能當上MA組織。

那一雙眼神,更是有着攝人的光芒。

“我要讓你看到。”男生拿起手槍,按動扳機,“什麼叫做真正的東方法術。”他說着,吹了一聲口哨,從大廈的欄杆下面,跳出一個泛着光的式神——一隻身姿矯健的麋鹿。

魏彥訝異地望着他和那隻麋鹿,霍勒沃像遇到了可怕的對手,對着麋鹿嚎叫着。

黑罡在空中已經緩解過來,發出蝙蝠一般恐怖的叫聲,“既然也來了,就給我去死!”

說罷,他展開恢復活力的雙翅,飛得更高,雙眼的血紅色更濃,口中又開始積蓄能量。

這一擊明顯會比剛纔的要厲害得多!

魏彥撿起旁邊的攝魂劍,迅速捻動指訣變回攝魂鈴,鈴鐺搖動幾聲,萎頓下去的霍勒沃化成一道黑光收進到了攝魂鈴裡,自己的周身也罩上一層無形的屏障。

瞬間,黑罡雙目欲要奪眶而出,嘴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鼓得碩大,有紅色的光不斷從裡面溢出!

呦呦並沒有爲自己畫出屏障,卻是一隻手側擺在頷前,眼中精光閃過,口中念念有聲。

彼時,黑罡的致命一擊已然出擊。

這一聲咆哮果然巨大,整個大廈都震動起來,被屏障護住的他都有些不堪重負!

而那道血化成的漩渦,已經逼近呦呦的身前!

呦呦並沒有閃躲的意思,眼神如清月般明淨,咒術已然唸到了關鍵處,他猛喝一聲,一掌往前推了出去!

天地彷彿迴應了他的喝聲,跟着一起響動。

一隻法力化成金光巨掌,被他的手臂推出去!

金光聚合的手掌,宛如凝聚了世間最大的力度,張開的手心承受了血光,血色的漩渦在那手掌的照耀下變得暗淡無光,如水花一般濺開去,沒了神力,金掌依然攜着巨力向黑罡裹去。

魏彥驚愕地望着這一切——這……正是佛教破壞之神溼婆留下的造詣最大的破壞之術——佛門金剛掌!眼前這個17歲的男生,竟然習會了那麼高超的法術。

黑罡骷髏一般的身材在佛門金掌的照耀下顯得太過渺小,他痛苦的嘶吼一聲,向旁邊一飛,閃過了這股力量的攻擊。

“小雪,上!”呦呦喊道。

身邊的麋鹿仰起了頭,身上的發出的光越來越亮,隨後化成一道冷箭,向半空之中跳去,直擊黑罡。

如光芒衝破黑暗一般,那把利劍刺破了夜空,把黑罡包裹在光芒之中。

尖叫過後,一道白光從半空之中爆開。

黑罡已經變成了燒焦的屍體,從半空之中摔了下了大廈。

一切重歸寂靜。

白光從半空之中掠了回來,恢復成麋鹿的模樣,對着呦呦低下頭。

呦呦用手蹭了蹭他的頭,麋鹿化成白光,收進了他的手心。

“謝謝你。”魏彥收起屏障,對他說。

呦呦轉過頭,默然道:“爲什麼要謝我?”

“你救了我啊。”

“你就那麼肯定我要救你?”男生嗤笑出聲。

魏彥臉色變得難看——呦呦已經拿槍對準了他。

“這次,算是給未央閣警告。”他說,按動扳機,“下次,要是再看到你們這些無聊之人,我會按動這把槍的死亡開關!——祝你好運。”

說罷,男生朝魏彥的肩膀上開了一槍。

魏彥只感覺肩膀上好像造了重擊,一陣劇痛傳來,他被打得後退幾步撞在欄杆上。沒等他睜開眼睛,呦呦又朝欄杆開了一槍,鐵質的欄杆應聲折斷。

魏彥沒有了依靠,向後翻了下去。

而下方,正是又深又寬的九曲大江……

魏彥只感覺身體一直往下沉,地心引力把他往死亡的深淵裡拉,一剎那,身體開始被阻力減緩了向下的趨勢。然後肩膀的疼痛被冷意淹沒,有江水不停地往鼻子和嘴裡灌,他不能呼吸,身體上的衣服成了累贅,致使他的身體不斷往下沉,他仰面倒下去,眼前是九曲大江的江面。

水面像一面粗糙的玻璃,蒼穹透過來變得朦朧扭曲,他努力伸出手,對着江面的月光。

水會不斷地涌進口鼻,把你最後的生存希望一點點的磨滅,讓你的生命跟着痛苦一起漸漸消逝。原來被淹死是這種感覺……

他的手鬆了下來,就在閉上眼睛的一刻,一隻手摟住了他的腰……